“逐月……嗯?我沒事……”楚漓頂著自己亂糟糟的頭發(fā)看著宋長銘:“他?他有十個膽也不敢這么做……好了好了,你別擔(dān)心我了,你早點睡,我也回家了……嗯,拜拜啊?!?p> “怎么了?我看起來就那么不像是個好人?”宋長銘低笑了一聲,“你怎么和你朋友說我的?”
楚漓站起身:“我沒和她說過你,你給人家的印象就是一個無良律師。”
“……”宋長銘將手里的水遞給了她:“既然他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你離婚,我也沒什么繼續(xù)存在的必要?!?p> 楚漓接過他遞過來的水,又將自己的風(fēng)衣外套攏緊了一些:“你路上注意安全。”
“我還沒說我要回去,你就開始趕人了?”沈之恒低頭點了支煙:“你搞清楚,這是我的工作室?!?p> 楚漓看著他的模樣笑了笑,走到落地窗邊擰開水灌了兩口?!澳阒牢覟槭裁匆x婚嗎?”
“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蟲?!彼伍L銘坐在自己的老板椅上轉(zhuǎn)圈圈:“照沈之恒說的,他沒有在婚內(nèi)出軌?!?p> 楚漓看向他:“和他去登記之前,我想過,如果我沒有和他結(jié)婚,我們分手了,他會娶誰,可能我也是受刺激了,沒過兩天我就去和他登記了?!?p> 她沉默了一會兒:“我也不知道他結(jié)婚之后有沒有做過什么出格的事情,我希望沒有?!?p> 如果有,那將會是壓垮楚漓的最后一根稻草。
宋長銘低著頭,細細品味著楚漓說的這些話。
“我也不知道我在堅持什么東西,那個女人找上我的時候,我覺得現(xiàn)實狠狠的扇了我一巴掌?!?p> “沈之恒……”宋長銘念叨了幾聲他的名字:“你覺得那女人下場會怎么樣?”
楚漓蹙眉:“你在報復(fù)我?”
“你明明也很舍不得,為什么……”
楚漓語氣平淡的打斷了他:“你能接受你和一個女人上床的時候,她腦子里想著別的男人?”
幾年不見,他確實越來越看不懂楚漓了。
“我知道成年人的世界確實難熬,我的要求已經(jīng)很低了,至少不要讓我發(fā)現(xiàn)……我放棄事業(yè),洗手作羹湯是為什么?不就是不想讓他看見這個圈子的骯臟?”她笑了笑,就像是在和宋長銘聊著家常。“家里的,的確是比不得外面的野花。得不到,就是朱砂痣白月光,得到了,就是垃圾。”
拋開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楚漓的確只是一個普通人。
“得,我送你回去。”宋長銘一拍辦工桌就站起了身:“走吧。”
“我還用得著我們宋大律師送?”她將手里喝了一大半的水又擰開喝了幾口:“我自己回去?!?p> 楚漓也不知道宋長銘怎么想的,他買了兩瓶冰水。
里面帶冰渣子的那種。
每當(dāng)她開始胡思亂想的時候,就給自己灌個兩口,那感覺真的是,讓人無比清醒。
“那我也回去了。”宋長銘也沒有多做挽留,這都后半夜了,他自己也困的厲害。
兩人一起下了樓,在停車場就分道揚鑣了。
宋長銘對她挺好的,她確實是感受到了。
但是她并不是那個愿意挨打的人,這種感情,早早的掐死在搖籃里是最好不過的。
——
楚漓一覺睡到了中午,其實她本來還能睡,是被寧卿打電話吵醒的。
寧卿打電話告訴她,慕懷瑾生了個兒子。
她坐在床上沉默了好一陣,心想:“不是還有幾天才是預(yù)產(chǎn)期嗎?”
楚漓思考了好一會兒,最后還是從床上爬了起來。
擱在一旁的手突然震動了一下,楚漓疑惑的瞥了一眼。
【沈之恒:什么時候有空?】
哦,她得先把婚離了。
她先去洗漱了一番之后,拿起手機回一個‘隨時’。
‘隨時’這兩個字充分體現(xiàn)了楚漓有多么多么的迫不及待。
【沈之恒:我去接你?】
楚漓看著消息沉默了一會兒,咬著指甲回了一個‘不用’。
隨后又補了一句‘證件帶齊’。
照片沒有可以現(xiàn)拍,可是證件沒帶齊只能下次,更別說她的證件都在沈之恒那里。
兩個人約好在民政局門口碰面,進去了之后發(fā)現(xiàn),結(jié)婚的人挺多,離婚的人也不少。
“以后你要去做什么?”
楚漓看著那刺眼的陽光瞇了瞇眼睛:“開副業(yè)吧,你呢?”
沈之恒聞言笑了一聲:“還沒想好。阿漓,房子……”
“那本來就是你的?!背鞂⑹掷锏囊欢炎C件分清了之后,把沈之恒的那份遞給他:“我不會要?!?p> 本來就是婚前財產(chǎn)。
“難不成你是想彌補什么?”她斜眼看了他一眼,轉(zhuǎn)身就走:“再見?!?p> 沈之恒看著楚漓的背影,沉默了許久才朝著自己的車走去。
楚漓到醫(yī)院的時候已經(jīng)很晚了,不過慕懷瑾看見她的時候確實是很吃驚。
“你怎么來了?”
“我不能來嗎?”楚漓像是聽見了笑話一樣笑了一聲:“事情處理好了,我忙完了,不就來了?!?p> 慕懷瑾似乎是有些茫然,不過也對,楚漓和沈之恒鬧離婚的事情,除了江逐月和慕淮安他們幾個,確實沒幾個人知道。
畢竟,離婚又不是什么好事兒。
楚漓看著慕懷瑾,正疑惑為什么沒有人在她身邊的時候突然進來了一個穿白大褂,氣場嚴肅的中年人。
“媽?!背祉樦綉谚囊暰€扭頭看過去,她并不認識這位長輩。
慕懷瑾的媽媽她是見過的,那么這個應(yīng)該就是,容景的媽媽了。
“懷瑾,今天身體有沒有好點?”容媽媽走過來在床邊坐下:“還有沒有哪里不舒服的,或者是哪里疼的?”
楚漓默默的讓開了位置,在一旁嘖嘖稱奇,雖然楚漓也沒在意她們之間的對話。
為什么呢?
畢竟楚漓再給別人做兒媳婦的時候,婆媳關(guān)系并不咋地。
沈之恒的媽媽一直不滿意她,原因是就是因為她之前是個模特。況且,沈之恒的媽媽什么身份?貴婦圈子可沒少吃她們這種小模特,小明星的瓜。
突然,她感覺自己的手腕被人抓住了,她有些詫異的看向這雙手的主任:“阿……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