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仲在旁對費由道:“大王已經(jīng)將榆縣封給費氏做食邑了!”
“真的!”費由眼睛一亮,欣喜若狂,忙又跪在許常的面前道:“多謝大王!大王隆恩,我費氏定當誓死相報!”
“起來,起來!費氏忠貞,孤不會虧待的!”
許??戳丝囱矍霸诖驋邞?zhàn)場的將士們道:“將士們已經(jīng)奔襲了一天一夜,讓將士們好好的歇息一下!有什么事就留到明日再解決吧。這么多日,孤今夜能好好地睡一個安穩(wěn)覺了!”許常面露疲意。打起了哈欠!
費仲費由相視一笑,領著許常往榆縣中走去,給他找了間舒適的宅院,讓他好好的休息。他們二人還要處理一些降卒,安頓軍士,忙了一會,也去休息了,兩家反賊已除,所有人都安心了下來,不用再提心吊膽的了!
許常這一覺足足睡到了次日午后,才醒了過來。他睜開眼,看著透窗而過的陽光,躺在床榻上,笑了起來,“真好??!雪過天晴!”
他披上了狐裘,下了床來,立馬有侍人前來伺候他洗漱更衣。許常伸著胳膊,任由侍人將袍服披上。許常開口問道:“大將軍他們都起來嗎?”
“大將軍與費由將軍早上的時候來過,見大王您睡的沉,便沒有說什么就退下了。還交代我們小聲點,不要打擾您休息!”侍人恭謹?shù)卮鸬馈?p> “嗯。讓人準備些清淡些的膳食,讓二位將軍前來見孤!”
“諾!”侍人應承下了許常的差事,準備差人去安排此事。
“等一下!”許常忽的讓侍人停了下來,“膳食就不用準備了!將二位將軍宣來就好了!”
“諾!”侍人領命,退了下去。
許常在后邪魅的一笑,神色平靜。待會就要殺人了,還是讓自己的胃里空著好些!
今日有些陽光,許常找了個背風的地方,坐在加厚的椅榻上懶洋洋的曬著太陽。這樣悠閑的時刻真是有些難得,剿滅兩家叛逆,只剩下最后一步了?!皵夭莩?!”他看著這冬日里無力的陽光,不住的冷笑著!
“臣參見大王!”費仲費由的聲音在許常的耳邊響起。
“二位將軍起來吧!”許常斜靠在椅榻上,懶洋洋的說著。“這天還真是冷??!二位將軍早上來找孤,不知有什么事!”許常說著話,將露出的手往袖籠里縮了縮!
“大王,榆縣中的李氏反賊我等不知怎么處置,還需您的決斷!”
“反賊嗎?”許常起了身,“都給我拉李氏宗廟祠堂前,讓他們先祖看看這群讓他們蒙羞的后輩是怎么死的!”
“這.....”費由有些猶豫,在李氏祠堂面前,做這樣的事會不會有些太狠了!費仲見費由猶豫的神色,忙輕輕地碰了自己的弟弟一下,費由得到了提示,忙到:“諾!大王稍等片刻,臣馬上就將反賊帶到李氏宗廟前!”
“嗯!”許常笑了起來,“去吧!孤馬上就到!”
“大哥這樣會不會太狠了一些!榆縣李氏之人足有千人,真的要全殺了嗎?還要再李氏的宗廟前殺!”費仲費由應承了許常的差事,便退了下去。費由有些不忍心。
“想那么多干嘛!此事大王心中已經(jīng)有了決斷,你若請求,平白惹得大王不快干嘛!大王這是殺一儆百,讓朝中的二心之輩膽寒!再說了,榆縣已經(jīng)是我費氏的食邑了,有李氏的人在此終是不好的!”費仲笑了起來。他看著榆縣,哪怕自己已經(jīng)坐上了大司馬大將軍之位,對這樣的封賞也是歡愉不已!
二人很快將李氏族人押解到了李氏宗廟前。不一會兒,許常乘著儀仗也來到了此地。
“無道昏君,不得好死!”
“許常小兒,老夫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李氏宗族見許常的到來,紛紛對他破口大罵了起來!其中還夾雜著些小兒與婦孺的哭泣聲。
“噤聲!”費由皺著眉頭大聲的吼道。
許常聽著這些刺耳的聲音,嘴角笑了起來。他再也不是那個會因為一些別人的謾罵就暴怒不已的少年了!“喊吧!喊吧!再過一會你們都得死了!”許??粗麄兝湫Φ?。
畢竟是士大夫一族,許常終是給他們留了面子,沒有讓平民百姓來圍觀他們的慘狀!
“斬!”許常身邊的內侍大聲的喊道。許常沒有和他們多廢話的意思,直接讓人開始行刑!
“許常你不得好死!”有人憤怒的大吼道!
“求求您了饒了孩子吧!孩子還小,求求您了,大王求您開恩??!”有婦孺抱著孩子死命的向突破軍士的包圍,向跑到許常的面前為孩子求情。
軍士們無視他們的凄慘,將他們分好,不管老弱婦孺,盡皆在將士們的身下戰(zhàn)栗。往日間的卿士大夫,曼妙的閨中小姐,文采斐然的貴族公子,前途無量的孩童再沒了一絲雍容,他們嚎哭、求饒、怒罵的聲音混雜在一起,響徹天際。
“斬!”許常身邊的侍人又出列傳達了許常的命令!
“大王,求求您開恩,我等知錯了。求您開恩啊!”當明晃晃的大刀架在他們的脖子上時,這些人更加的害怕了,紛紛的向許常求饒!
“咔嚓....咔嚓.....”聲響起,將士們執(zhí)行的許常的命令,將李氏族人的人頭一個個的砍了下來。行刑場中頓時清凈了下來,李氏族人的鮮血將他們的宗祠地面染紅。許常瞪大了眼睛看著這樣的場景,捂住鼻子,揮舞起袖袍驅散面前空氣中的血腥味,對身邊的費仲道:“將李氏反賊埋入他們的祖墳中吧!死者為大,按士大夫的規(guī)格辦吧!”
“大王仁慈!”費仲行了一禮,便開始收拾場中的尸體。
“去曲昌,那邊還有一族!”許常的面色平靜,但聲音卻有些顫抖了。
侍人們忙抬著許常的儀仗出了行刑場。這時,收斂尸體的軍士不下心將一顆人頭從袋子中滑了出來。抬著儀仗的侍人沒注意,踩了上去,一個趔趄,許常的儀張頓時歪倒在地,許常也從儀仗上摔了下來,跌落在滿是鮮血的地面上!
“混賬!”費由見此,狠狠的甩了侍人一個馬鞭,“忙跑到許常的身邊,想將許常扶起來。可是他發(fā)現(xiàn)許常似乎有些不對勁,瞪著眼睛不知再想些什么?“大王!您沒事吧!”說著就要去扶起摔倒在地的許常。
許常卻伸手制止住了費由,費由見此忙停了下來。只見許常微笑著看著面前,他的面前正是那絆倒侍人的人頭。
那人頭顯然是個孩子的,大大的眼睛,嬰兒肥的面龐,許常笑著看著他,他似乎也在笑著看著許常,只是地上有了越來越多的血跡!
“大王?大王?地上涼,臣還是扶您起來吧!費由看著有些驚心,許常的模樣像是撞邪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