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求自己啦
“來朝!”
高擎驚訝望向候氏。
媳婦不知道來朝甚得他喜歡,特別是他生病以來,他一刻都離不開來朝嗎?
候氏眼珠幾轉(zhuǎn),豈能放過這個極好的教訓(xùn)花靜琬機(jī)會,霍地一拍幾案,高斥道:“琬琬大膽!這話你也說得出口,未稟明我與你父王就亂調(diào)人任職這已是罪不可怨,現(xiàn)還敢明目張膽要來朝?”
不是非要來朝,只是因?yàn)閬沓歉咔娴挠H信小廝。
來朝接替高四,也就等同高擎掌握了府中的入出賬。
剛出高等貪污一事,這是為讓高擎放心!也是為避免以后有人找事!
“這事,琬琬也覺得不妥,答應(yīng)不答應(yīng),請父王作主!”
高擎拈胡須片刻,笑呤呤地道:“父王答應(yīng)你了!來朝任你調(diào)用!”
“謝父王!”
候氏一頭霧水,“王爺!你怎么能答應(yīng)琬琬這么無理的要求?”
“你不懂!”
候氏迷惑不言,暗中思索起來。
。。。。
回到流芳廳不久,花靜琬就從云姑嘴里得知,除卻高八、高十九、高七三位原管事,所有的管事全被秘密處決。那些小廝被按上各種罪名流放到北執(zhí)國蠻荒之地。
沒有太多的意外,只是莫名的有些傷感。
事還很多,打起精神,集合府中現(xiàn)所有管事,重新安排其事務(wù)。
安排下去,在流芳廳一呆就是一整天。
夕食時(shí)分天氣陡然轉(zhuǎn)變,飄起毛毛細(xì)雨。
花靜琬正打算出門,柳宗進(jìn)門來稟報(bào)說柳如煙來了。
一抬眸,就見柳如煙緩上臺階,小葉給她撐著柄風(fēng)中落梅的油紙傘。她的身后,跟著幾個南苑下人。
朦朦朧朧的淡紅色罩在柳如煙那襲絳紫色衣裙上,像是添了層若似薄霧一般的輕紗。
傘下美如畫的女子一改平素傲驕,謙卑的笑著。
她曾經(jīng)被女子無數(shù)次無視,這次,不管女子到來為何,她傲然無視女子的存在,伸手去接冬兒手中還沒撐開的油紙傘。
“見過表嫂!”
聲音友好、和善。
都開了口,花靜琬再不能無視女子,接過傘,禮貌性地笑了笑,“原來是表妹到來,表嫂還以為是哪一房的丫鬟到來?!?p> 冬兒毫不掩飾噗哧一聲笑出,柳如煙有些尷尬。
小葉厭惡瞪眼冬兒,開始收傘。
柳如煙拂了拂裙裾上雨珠,含笑望向那一排排錯落有致擺放的書架。
書架上有賬簿,也有諸多的書。
這里曾經(jīng)很熟,可布局已經(jīng)被改得面目全非。
“高等一案已結(jié),奉王妃之命,特帶人過來把以前的賬簿拿走銷毀?!?p> 花靜琬隨之目光望去,“表妹來得正好,我也正有此打算,只是還沒來得及。”
柳如煙走到書架前取下一本賬簿漫不經(jīng)心翻開,“那表嫂昨夜審理小六兒的供詞可在這里?”
原來目的是來要小六兒的供詞!
由此可見,那供詞對候氏與柳如煙來說是多么的重要。
她們是迫切地想知道供詞的內(nèi)容。
花靜琬斂眉展眉,疾步走到柳如煙左側(cè)的書架前伸手取下一本賬簿翻看起來。
一本翻完又翻完一本,爾后,向關(guān)注著她一舉一動的柳如煙做個無可奈何的動作,“這忙昏頭了,也不知塞到哪一本賬簿里?!?p> “不知道塞到哪一本賬簿里?”柳如煙秀眉深鎖,下意識地又望向那一排排書架。
二十多年的賬本,不找人幫忙,得費(fèi)一番大功夫。
又不知那供詞內(nèi)容,根本不敢找人幫忙。
候氏與她都迫切想知道供詞的內(nèi)容。供詞的內(nèi)容決定花靜琬知道些什么。
花靜琬一副瞧好戲的樣,“反正也是要銷毀的,找不找也沒關(guān)系,表妹盡管把這書架上的老賬簿拿走一把火燒了就是?!?p> 柳如煙愁眉不展,“表嫂說得也是!”
“不過,表妹!我可不敢保證那供詞就在這里……”花靜特意說了個半截話。
“不在這里?”柳如煙徹底懵了。
“是?。∫?yàn)樘?!”花靜琬若有所思摸摸唇,道:“百分之八十在這里?!?p> 柳如煙笑得極其勉強(qiáng),“表嫂說話真逗!到底在還是不在?”
花靜琬又摸唇瞬間,篤定地道:“應(yīng)該是在這里!”
柳如煙狠狠心,獻(xiàn)上一副從未有的諂媚笑攏來,越發(fā)的放柔聲音,“表嫂!你看這賬本這么多,要找的話不知要花費(fèi)多少時(shí)間,你好好想想!”
求自己啦!
不是會巴結(jié)嗎?
花靜琬苦臉伸手摸向肩頭,五指使勁地捏了捏,“這忙了一整天,肩頭竟有些酸疼!也不知是不是與下雨有關(guān)!”
冬兒附和著道:“奴來給少夫人捏捏!”
花靜琬抬手輕輕斥道:“你這丫頭常年干粗活,手重,我可沒那福氣。”
冬兒一臉失落,隨之求助地望向柳如煙。
那意思再明顯不過。
柳如煙驚愕一怔,猶豫幾秒,繞到花靜琬身后,緩舉粉拳,輕輕地給花靜琬拿捏起肩頭來。
力道不輕不重,手法也行,柳如煙做個按摩師還可以!
花靜琬閉上眼睛,安心地享受著。
一會兒后,十指酸酸,柳如煙試著道:“表嫂!可想到了?”
也差不多了。花靜琬睜開眼,做了個擴(kuò)胸的動作,爾后向一排排書架走去。
好一陣子的嘩啦啦翻賬簿與翻書聲過后,她一臉無奈,“表妹!時(shí)辰不早,還真一下子找不著。”
柳如煙望望天,愁眉苦臉地道:“也罷!我慢慢找吧!”
“那表嫂就不奉陪了!”大步走到門前,花靜琬喚進(jìn)門前槐明,向冬兒與他道:“槐明、冬兒!表小姐在這,我也不忍心,你們倆就留在這里陪表小姐。呆會兒我讓小雁給你倆送晚飯來?!?p> “是!少夫人!”
冬兒與槐明施禮應(yīng)是。
花靜琬撐開傘,又道:“冬兒!槐明!這搬運(yùn)老賬簿的下人諸多,新的賬簿以及書不能動,你們可看仔細(xì)了。記得鎖門?!?p> “是!少夫人!奴、卑職會仔細(xì)看著。會記得鎖門”
。。。。
冬兒子時(shí)回來,向刻意等著她的花靜琬匯報(bào)。
柳如煙獨(dú)自一人找供詞到差不多子時(shí),累得像條狗,她不甘心,還想翻看新賬本,但被阻止,無奈何,她只得命人把舊賬簿全搬走。
根本就沒有供詞,怎么能找得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