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回去早點(diǎn)休息，明天中午的車，車票在我這。”江涵在一樓大廳給同學(xué)們解散了，叮囑明天出發(fā)的事情。
“都明白了沒有？！”
“明白啦！”
江涵交代完，拍拍手讓大家在一樓解散了，然后招呼上陳康平往樓上去。
“陳主任您看，您和愛軍的票我也在我這了，明天咱們一起回??？”江涵對陳康平總是有著十二萬分的禮貌，或許因?yàn)樗皇墙词”就镣辽灵L出來的教練員吧。
陳康平也挺喜歡這個有禮貌的年輕人，這一路過來的時候，配合的都很舒服。他笑了笑說道：“小江費(fèi)心，等下回去車票錢先給你，麻煩你訂票啦。我這邊田世昌中學(xué)這兒給報銷的?！?p> “陳主任您客氣?！苯χ挂膊煌妻o。
二人說笑間上了樓，正要開門，卻看見隔壁一間屋子門咔噠一聲開了:“是江教練、陳指導(dǎo)你們回來了嗎？”
扭頭看過來，一個胖胖的中年發(fā)福的男人沖著自己二人笑的一團(tuán)和氣。
“這是……”陳康平瞧著人眼熟，卻又記不起來。
“是我們，您是？”江涵問道。
“哈哈哈，老陳是我??！”那人背后又閃出個腦袋，正是國家隊(duì)的王大龍。
這下瞧出來了，陳康平笑到:“是大龍王??！那這位，小張？”
滿臉堆笑的中年人敏捷的躥了上來，雙手握住陳康平的手晃了晃，笑的見牙不見眼的：“可不是我小張嘛！陳老師還記得我呢！”
“這幾年沒見，胖的都認(rèn)不出了啊！哎哎，我說咱們運(yùn)動員退下來也不能放松啊，你瞧瞧，一放松就吹皮球了！”陳康平也挺高興，這可是當(dāng)年國家隊(duì)里的帥小伙，幾年不見居然成這樣了??！
“哎喲，你們倆就沒人瞧見我啊！”王大龍大嗓門在邊上一吼，三人扭頭看他。
江涵連道“不敢不敢”，趁著開門，把二人迎了進(jìn)去。
陳康平將二位讓到屋里的小沙發(fā)上，虧得他們教練員屋里是個套間。“真巧啊，我們明天就回去了。居然這都碰的上?！?p> 王大龍哈哈大笑了一聲：“這能不巧么？我倆都等你們一晚上了！誰知道你們最后一天晚上還出去浪啊！”
“好么！你小子！就不能來特意看看我老陳么？非得有事才上門??！”陳康平裝作一副生氣的樣子。
張長青咧著胖乎乎的圓臉討?zhàn)垼骸斑@不是不好意思打擾退休老干部的幸福生活嘛！”
陳康平被他氣笑了，抓了兜里的半包煙砸他臉上：“你才老干部！你全家老干部！”
張長青故意笨手笨腳的兜住陳康平投來的煙，順溜的塞進(jìn)自己口袋：“得嘞！謝陳老師賞！”
“就你能耐！說吧，什么事兒？”陳康平點(diǎn)了個煙，砸吧砸吧叼上。
張長青支支吾吾，拿胳膊肘拐了一下子身邊的王大龍。
王大龍吞云吐霧著，一副天老大我老二的樣子：“也沒多大事兒?。【拖雴柲憬鑲€人唄！”
“誰？”陳康平挑眉。
江涵眼睛一瞇：“是姚愛軍？”
張長青像是才發(fā)現(xiàn)他似的，扭頭沖著他豎了個大拇哥：“這位小兄弟明白人??！”
“滾球！”陳康平?jīng)_他噴了口煙。“媽媽的，就知道你倆結(jié)對子來沒好事！”
張長青眼巴巴的看看他：“老陳~~~陳老師~~陳大隊(duì)~~~陳教頭！！陳主任！?。 ?p> “你叫我陳主子都沒用！”陳康平氣急敗壞的說，“兩年前，哦不，三年前！你看見陸航的時候說要帶走。那會兒你還人模狗樣沒這么胖！這會兒又來了？”
“陳……那個……主子——”
“滾！”
“噗——”江涵從沒看過他們陳主任有跟人這么隨便的時候。忍不住笑出來，引得屋里三人側(cè)目。
陳康平怒視：“小江！你！告訴他們，愛軍這孩子我們能叫他干嘛就干嘛嗎？”
江涵忍住笑意，擺了擺手：“這位領(lǐng)導(dǎo)和張同志，你們別急。我們陳主任也沒辦法，這孩子可不是咱們體校也不是咱們省隊(duì)的?！?p> “嗯？”這下不光張長青，王大龍也好奇了。突然想到去年全國大賽的時候，他們江淮省體育局的秦峰也這么說的，他皺眉說：“你說說看，怎么回事兒？”
“姚愛軍是注冊運(yùn)動員沒錯，但他并不是咱們體育學(xué)校培養(yǎng)的，他在民辦中學(xué)讀書，就連陳主任也是返聘在他們學(xué)校里帶他的?！苯斣敿?xì)細(xì)的將姚愛軍的情況說了一遍。
王大龍聽得，眉頭一跳一跳的。
現(xiàn)在的孩子，怎么這么能折騰！好好的跳水怎么還學(xué)習(xí)這么好……
“那他家里呢？”王大龍?jiān)鞠雴柕氖?，家里條件不好送孩子來學(xué)體育吃口飯的情況也是很多的。
陳康平一哂，“人家家里部隊(duì)大院兒的，條件好不好不說，但人家里是有保密級別的。而且，田世昌中學(xué)為了挖他，給的條件不知道有多好，別的不講，能給我開這個價，就為了返聘來帶他！”他兩手一伸，比劃了個二八。
“二百八？”王大龍一驚，他們一個月算上各種補(bǔ)貼也不到一百塊??！
“哼，一個學(xué)期，兩千八！你說他能差錢嗎？能從這學(xué)校走嗎？”
王大龍苦笑，人家這擺明了千金買馬。這條件國家隊(duì)真開不起，更重要的是，他能憑什么去說服一個有著光明正大前途的孩子，千辛萬苦的走在運(yùn)動員那條道上呢？
王大龍猶豫了一下，軟下口氣，問道：“那，你能幫我叫下那孩子嗎？我想找他問點(diǎn)事兒?！?p> 陳康平哼哼了兩聲，看他倆神色全無剛進(jìn)屋那時的興奮，也有點(diǎn)傷感。做教練的，何嘗不想讓自己的隊(duì)員走上最高的賽場啊……
“行吧，你們倆等著。”轉(zhuǎn)頭就想去叫人。
江涵把人攔下，“我去吧，陳主任您坐著，你們多年不見的好聊天兒?！?p> 不得不說，江涵真的是個挺會來事兒的精明人。就這一個跑腿的活兒，在國家隊(duì)兩教練眼里看來，這年輕人就是挺懂事兒的。人的印象就是這么積累出來的。
等姚愛軍來了，王大龍和張長青二人看了又看，真是舍不得撒手。尤其當(dāng)你知道勸人進(jìn)窩的概率渺茫的時候，不在自家的人，那就是越看越愛！
“嗯？您是說去國家隊(duì)？”聽說二人來意后，姚愛軍眨巴眨巴眼睛，說：“我樂意?。 ?p> 兩世為人，割舍不掉的，不就是這片賽場嘛！
“??？你說你樂意？”這回輪到其他人傻眼了。怎么這么容易？不可能?。?！當(dāng)時讓你進(jìn)省體校你可不是這么說的！這下連陳康平都傻眼了。
“對呀！我樂意??！能去國家跳水隊(duì)多好啊?！币圮娦Σ[瞇的說。
“那你不念書了？”
“念??！”姚愛軍說的理直氣壯。
眾人暈。
“你知道國家隊(duì)在BJ嗎？你要和陸航一樣去BJ念書的？”
“不會啊。我可以寒暑假集訓(xùn)，平時有訓(xùn)練比賽的話，我可以請假自修的。不耽誤升學(xué)就行了?！币圮娨慌衫硭?dāng)然。
還能這樣？?。?！
王大龍皺眉，他們游泳中心都是脫產(chǎn)集訓(xùn)的，沒聽說過有誰能這樣的?？蛇@好苗子真不想放走，勸人不念書那更說不過去了。想了半晌，他說：“我回去問問看程序吧，好孩子，希望能在國家隊(duì)看到你！”
游魚的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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