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怎么辦呢?
坐在一顆大樹下,李玄思考著這個問題。
今天已經(jīng)過去大半,也就是說他還有四天的時間,四天之內(nèi)如果他無法找出那個殺手頭領(lǐng),他就只能放棄了。
要說找出那個駝子殺手的方法他腦袋里也有不少,比如說直接守在胡家外面,找機(jī)會綁架一個胡家的關(guān)鍵人物,借此來逼迫胡家交出那個殺手!
但想想自己目前的身份,龍心寺般若堂首座的徒孫,即將要被師父圓剛帶回龍心寺出家,自己如果這么干,純粹是作死!
自己目前還不是龍心寺真正承認(rèn)的弟子,也無法借助龍心寺弟子的身份,這件事還真是難辦??!
放棄么?
那怎么行!
自己在這個世界上要說虧欠,也只虧欠阿娟一人,若是不能幫他報仇,日后如何心安!
就在李玄越發(fā)頭大之時,馬嘶之聲傳入耳內(nèi),李玄不禁抬眼看去,只見一列車隊正向這邊緩緩行來。
當(dāng)先兩輛并排馬車都是四匹健馬拉動,馬車似乎是全新打造的,車體車轍都發(fā)散著溫潤的光澤,其上更是貼上了金紅兩色相間的花飾,看起來十分氣派。
后面的馬車雖說是兩匹馬拉動,也沒有華麗高大的車廂,但馬車之上一個個罐子、箱子滿滿堆疊著,其上有四方紅紙貼著,上寫一個喜字。
“嘖嘖,不愧是滄州陳家,小禮十八、中禮十、大禮八,合計三十六天罡大聘,這下胡家可要抖起來了?!鄙磉呉粋€湊熱鬧的閑漢忍不住開口嘖嘖稱贊。
李玄也能猜出來這是結(jié)婚用品,沒想到竟然是聘禮,閑漢口中最后那句話讓他腦袋里靈光突然一閃。
“你可知道那八大禮是金鐲、金簪、金墜、金戒、銀環(huán)、銀珠、羽紗、錦緞這八種,全套聘禮下來足以買下整個胡府,也不知道胡家老爺會用什么來還禮!”又一個看起來很像學(xué)究的老頭探出半個身子,一邊稱贊滄州陳家知禮,一邊羨慕無比的介紹著聘禮種類。
“這么值錢啊!那得趕快送到胡家去?!北緛砗苁菓猩ⅲ雮€身子靠在墻上的閑漢嚇了一跳,口中不由自主的叫道。
“你知道什么!明日乾九吉時為申,陳家的人必定要在明天申時才將這些聘禮送去胡家,之所以提前進(jìn)城只是為了安全著想?!崩蠈W(xué)究洋洋得意道:“明天申時,老朽還要去胡家充當(dāng)司儀,為其點禮記錄。”
申時,也就是下午三點到五點!
四周眾人那羨慕妒忌恨的話語讓他很快弄清楚了眼前一切的前因后果,簡單來說胡家的二小姐被滄州陳家的五少爺看中了。
關(guān)于二小姐美貌、命格旺夫、琴棋書畫無一不精之類的信息李玄完全不感興趣,他感興趣的是所有人都有個共識,這次胡家是走了大運(yùn)了!
如果將胡家比作鄉(xiāng)鎮(zhèn)工廠,那陳家至少是全國五百強(qiáng)企業(yè),完全不是一個數(shù)量級的!
這次陳家前來送聘禮事件胡家早就大肆宣傳開了,顯然是在借助滄州世家的勢力來耍自家的威風(fēng)!
所以陳家絕對不會讓這件事受到阻礙!一定要保證這件事順順利利!
李玄腦海中那道靈光逐漸固定下來,開始形成了一個完美的主意。
此時聘禮車隊已經(jīng)過去,李玄直接來到一家當(dāng)鋪向里面的掌柜借紙筆,那當(dāng)鋪掌柜看起來十分市儈,李玄這一副清凈和尚表象也失去了效果,花了五個大錢這才拿到了紙筆。
這段時間每天都要看佛經(jīng),對于繁體李玄已經(jīng)毫無壓力,只是言語上還要仔細(xì)斟酌斟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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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這小子想干什么?”虬鬢和尚圓通頗為好奇的看著李玄在那里寫信,忍不住自言自語道。
圓剛是比他小了五歲的師弟,但圓剛自幼天賦超常很早就被般若堂首座看中收為嫡傳弟子,不過兩人之間的感情一直頗為親厚。
圓通很了解師弟圓剛,這個少年固然是萬中無一的習(xí)武天才,在他看來卻也未必強(qiáng)過當(dāng)年的圓剛,血僧也不可能因為習(xí)武資質(zhì)而收嫡傳弟子,他明明知道這會引起寺內(nèi)多大的風(fēng)波!
唯一能夠解釋的便是,這個少年除了是練武奇才之外,擁有著讓圓剛心動的根器心性。
般若為智慧,般若堂一脈最重根器,與道家講究赤子心性殊途同歸,根器深厚者在般若堂往往能夠一飛沖天,龍心寺歷代最強(qiáng)者十之八九出自般若堂。
當(dāng)年圓剛?cè)肽В谑窖V衅乒ζ平?,自此之后般若堂首座再也沒有收過弟子,除了圓剛帶來的沉重打擊之外,也是寺內(nèi)武僧無人入他法眼。
窺一斑而知全豹,圓通很想知道少年要如何破局;如果他直接放棄,那么就缺少了勇猛精進(jìn)的意志;但圓通也不知道自己面臨這種情況,要如何去做。
“我看他是想打那些聘禮的主意!”圓鳴冷聲道:“身著僧衣,此子雖然不是我寺中人,但如果他敢犯戒,師弟自然會擒拿阻止。”
在圓鳴看來李玄應(yīng)該是想利用聘禮這件事做文章,李玄仔細(xì)打聽這件事情的樣子兩人都看在眼里,他雙眼都發(fā)亮了!
圓鳴自己想了一下,最佳辦法莫過于偷走一部分聘禮物品,然后借此來逼胡家交人,除此之外也沒什么其他辦法了。
“嘖嘖,滿滿一頁紙,這小子頗有文采??!”虬鬢和尚圓通主修金剛怒目法,視力遠(yuǎn)超常人,看到李玄龍鳳鳳舞的轉(zhuǎn)瞬就寫了很多字在紙上。
他哪里知道李玄以前曾經(jīng)當(dāng)過寫手,普通一句話也習(xí)慣寫成三句,還以為李玄將這個時代的文言文寫出來那么多!
哼!
圓鳴忍不住冷哼一聲,大部分武僧將全部精神投入練武之中,雖然能夠背誦很多佛經(jīng),但說起寫文書畫也和文盲差不多,看到李玄這種練武奇才還能寫擅書,自然有種羨慕嫉妒恨的情緒產(chǎn)生。
兩個大和尚看著李玄走出當(dāng)鋪,便繼續(xù)在后面跟著。
“這小子寫信給胡家干什么?嘖,大金剛指力果然有了三分火候!”虬鬢和尚圓通看著李玄拜托看門家丁送信,那家丁自然是不肯的,然后李玄便一指插入旁邊木質(zhì)立柱三分,將那家丁嚇了一跳,連忙去送信了。
“我看是他天生手指堅韌,大金剛指力應(yīng)該剛剛?cè)腴T而已!”圓鳴卻不同意道,他苦修大金剛指力十二年,自然能夠看得出來李玄的火候,還沒達(dá)到小成境界。
沒多久,那家丁苦著臉將信又還給了李玄,兩個和尚自然明白胡家完全沒把這封信看在眼里。
只是李玄也沒有半點情緒,拿了信便笑瞇瞇的走開了,倒是讓兩人真的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這小子究竟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