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接下來打算怎么辦?”夏如霜執(zhí)著她烏黑油亮的發(fā)絲問。
“他們已經有所懷疑了?”鏡中的韓氏說地無關緊要一般,“這次壽辰,除了曲氏找我問過話,他也試探了一下我的武功?!?p> 夏如霜手一緊,急忙道:“那……你?”
韓氏不露聲色地揚手:“如霜,別擔心,已經不妨礙了?!彼砥鹱约旱男渥?,露出蔥白手臂上的一條刀痕,“那次本想查探身世,不料被他撞見,斗了一斗?!?p> “你受傷了?”夏如霜蹲下,盯著那條口子。
“已經結疤了?!表n伊然撫著那條刀痕,“當初沒能及時處理,以至于帶了條疤。這疤就像我的心病一樣。再這樣長在我手臂上,我真怕有一天會出事。不瞞你說,那天晚上若不是殿下寬宏,不愿逼我。只怕這傷疤都讓他看了去。那關于當初韓府失竊,武侯遇刺豈不全怪在了我的頭上?”
“這疤一看就知是利刃所傷。真得想個辦法把它全部抹去?!毕娜缢剂艘凰?,沉著道,“聽說江湖有一種藥水,無論刀疤劍傷,只要涂上一點,就能消失地無影無蹤。不如,我派人去查探一下?!?p> “不,如今危機四伏,正是用人之際。各處姐妹切不可亂動?!表n伊然笑了笑,“何況這小小傷疤,我不相信,還能掀起什么大風大浪?”
夏如霜道:“妹妹既能從容不迫地避過眾人耳目,我想那韓虢老匹夫斷然沒有看透。既沒有理出點頭目,他就算心有懷疑都拿捏不到把柄?!?p> “是啊。幸虧當時我以殿下的招式避開,否則真不知道會不會重蹈覆轍。你不知道,當日他所使的每一招式都是那晚擋我的武功,如果不是我未按平時出牌,只怕早已給他認了去?!表n伊然說起此事還心有余悸。
“那你還有什么顧慮?”夏如霜不解。
韓伊然凜了凜眉毛:“我倒不怕他們會明目張膽地刁難我。只是……他們若要懷疑,可能牽扯到的,怕就是殿下了。”
夏如霜的目光突然一亮,嘴角也隱隱現(xiàn)出笑意:“可見,你心里還是裝著豫王殿下。不過,建康誰人不知,豫王殿下是當今陛下最為寵愛的皇子呢?!?p> 韓伊然的臉唰地蒼白,好像聽見了什么恐懼的事情,她蹙眉有些不悅,怒氣沖沖地說:“我寧愿殿下從來也沒有得到過這種殊榮。興許,他還能過地快活點!”
夏如霜拍她的肩:“別這樣想,我知道你已經盡力了?!?p> 韓伊然抬袖拭去淚水道:“夜已經深了,我得回去了。”
夏如霜忙喚外面的仆人:“我派人送你?!?p> “不用了,大晚上的雇輛馬車,豈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么?”
夏如霜笑道:“怎么,不相信我的護衛(wèi),害怕有人劫財劫色啊?”
“不!”韓伊然玩味似地回答,“天子腳下,還能劫我多少?”
踏出鳳鳴齋,走到喧鬧繁華的長街上。
臨近的兩個富麗堂皇的閣樓。
就是清風閣和凝香館。
凝香館二樓處的女子露著飽滿玉蘭肩,下巴處有一顆漆黑的小痣。
粉色薄衫透出她纖細優(yōu)美的身體曲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