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三人迷糊不明的時候,張刺史懊惱地拍了拍腦袋:“先時礙于我這身份,始終沒有辦法將上奏的折子交上去。后來更沒指望,花了半天寫好的又在路途中被強盜給奪去了?!?p> “是想向陛下交代此事么?”孟珙道,“怎么,你又有膽子同小白鷹那家伙對抗了,這轉變也太快了吧?”
“不,在曹咎還未動手的時候,我已經(jīng)下定了決心,就等著進京稟報了。只可惜半道被人截了去。非但書信毫無下落,就連我自己的命也差點兒……”張刺史已經(jīng)說不下去,他躬起的駝背已經(jīng)顯出他的蒼老透出的無助。
但在這對話中,劉義興倒理清了一件事。
小白鷹所劫的官船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否則曹咎不會費盡心思派人履派手下大加阻止?
可是他們于中途打劫,無非就是奪下上報的奏折。
那又為何短短數(shù)日里奏折已經(jīng)落到了父皇的手中呢?劉義興百思不得其解,望望張刺史,再道:“張大人,此事落敗,后來你可有再加干涉?”
“東西丟失不久,京城里就派人來處理這事了。下官想著,既然朝廷已經(jīng)在管了此事,再閑得沒事也沒什么意義。所以……下官也就沒在多此一舉?!睆埓淌芬蛔忠痪涞卣f。
“東西不過剛剛丟失,京城里就派人追查了?而那曹咎一心阻止,又怎么會無緣無故地主動上報呢?真的是正大光明么,真的沒有什么秘密么?還是他們認為自己行得端坐得正呢?”劉義興雙手抱臂,心中暗暗思量。
“殿下,下官有個不請之請?”張刺史突然雙膝跪下,拱手叩拜。
劉義興攙扶起張刺史,不解地回答:“張大人請說!”
“殿下,下官不是為了自己的一己之私,那……那曹咎真的是無惡不作啊?!睆埓淌房拊V道,“下官也是沒有辦法。曹大人不僅隸屬兵部,而且還是端王殿下的大舅子。下官……無論如何也冒犯不了他呀?!?p> “張大人,您起來說罷!”劉義興捉住他的手臂,用力往上拉,“有什么難言之隱,你起來說。”
“殿下,那……那曹咎不是人啊!”張刺史痛哭流涕,“您不知道,這些年我之所以隱忍不發(fā),不過是想收集那小人的證據(jù)。三年前,我遠房的妹妹突然來找我。他說……自己還未滿十七歲的女兒,在趕來江東的路上,遇見了曹咎。他……活活玷污了我的侄女??!妹子拼盡全力,歷盡艱辛來到下官身邊,可……可我這個做哥哥的,什么證據(jù)據(jù)都沒有哇!我根本無法替他們報仇雪恨!下官……我真是沒用??!”張刺史仍然不愿起來,“殿下,殿下,下官求求你,求求你!”
“哼,這曹咎真是太沒有人性了!”孟珙打抱不平,“義興,你好不容易來江東一趟,這次說什么也不能放過他?!?p> “是啊,義興。這樣的惡人留在世上何用!”梓蘇贊同道,“我和阿珙倒是樂意為你殺了這個狗官。不過……他是兵部的右參衛(wèi)。說起來也是個不小的官職。加上他又是端王的大舅子。怎么說,都只有你能幫襯一下了?!?p> 劉義興猶豫道:“我雖有可以與之抗衡的身份,但是沒有證據(jù),一樣無濟于事。而且還會落人口舌,無論朝堂上下,包括父皇。說不定他們也會誤以為我參與了奪嫡,是個陰險狡詐的人?!?p> “對,義興。你考慮地沒錯。”梓蘇點頭應道,“現(xiàn)在說什么都是無濟于事,還不如找到切實的證據(jù)。到那時候,別說這一個身份特殊的曹咎,就是成千上萬個,我也不會放過他!”
“是啊,要不然你就對不起你的拳頭!”孟珙趁勢朝梓蘇的肩膀拍了拍,“不過與其在這里迷迷糊糊,自怨自艾!還不如振作起來,找尋有力的證據(jù),也好幫你鏟除障礙,張大人,你說是不是?”
“是是是,孟公子有理。”張刺史連連點頭。
“也許,這個人我們得去見見!”劉義興朝梓蘇使了使眼色。
“正有此意!”梓蘇也點了點頭。
孟珙也笑著附和道:“是啊,我們不去看看。還不知道那家伙會在江東多么猖狂呢?”
“可惜?!辫魈K難過了一瞬,“端王殿下遍布羽翼,他底下的曹咎就算收拾了,可能還會有無數(shù)個曹咎。何時才有清凈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