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她站起來。手里緊緊拽著那根馬鞭。凝眉怒道:“你給我讓開,我要離開這里!”字字句句,僅是無盡的傷。哪知火海棠也面無表情地站起來,手臂朝屋門一抬。隨即,有腳踏枯葉的動靜,竟是門外的兵士走了進來!“讓我走!”楚映月燒紅的雙瞳,如獵捕野獸,毫無感情色彩。“曦曦,不要逞強了,你是離不開的!”火海棠想要發(fā)怒,卻不舍。只是無奈地嘆氣,“府上都是我新派的精銳,曦曦,你是走不掉的……”
楚映月驕傲搖頭:“你以為能困得住我一輩子么?”火海棠哽咽無聲,良久,他也瞪著那雙諱莫如深的雙眼,望向楚映月:“我知道,你的心,無論如何,我都得不到了。但是不管能不能得到你的心,只要你的人還在我身邊,我就覺得沒有什么關(guān)系!”
楚映月淚流雙頰,竟全身如墜云霧。她想破口大罵,卻不清楚啟唇以后到底該說些什么。對啊。說什么為好?說什么能改變火海棠這變態(tài)的思維邏輯?想了許久,終是不能想到一個良好的應(yīng)付方式。于是她漸漸有些心灰意冷,沙啞著音色:“如果你這樣對我,我會恨你一……輩……子!”字字飽含冷意,砸來時連腿腳都移動不開。也許,有些事情,真是說不得?;鸷L哪抗饫由蠈訉踊婚_的哀傷。但唯有這份哀傷背后隱藏的深情令他不能自已地咬住了雙唇。果斷地沒有皺過一個眉頭。
“即便曦曦恨我,我也不可能放開你!”火海棠深情對視,看著佳人淚眼婆娑,也有些不忍。不過這些不忍轉(zhuǎn)化成了心痛。他背過身,手掌一揚。楚映月的大門立刻便被關(guān)上。門口兩門精銳跑上前來。呈四面八方之勢將人重重圍住。房間里一陣凝入骨髓的涼意襲來。雖然燭光還算耀目,可婆娑淚眼看到的卻是無法辯清的失落?!案绺?,你為什么要這樣對我,為什么?”楚映月心痛地趴在桌子上淚語。她還是以那個親切的稱呼叫他。總覺得,那些失去記憶的相處并不是那么糟糕。至少有過美好。
在她還沒有想起過去之前。
出府是不可能的了。
豫王府里,整日擔憂的韓伊然終于以沒有了楚映月的消息而惆悵不已。踱步在書房,陷入了沉沉的懊悔。倘若那一天不受映月妹妹言語的擺弄而一如既往地認定她的身份,是不是意味著結(jié)局也會改變,甚至現(xiàn)在,亦或者就同她的兩個哥哥相見如初?
愈思愈煩躁的時候。她終于起身,在昭姑的幫襯下,她終于將自己利落地打扮了一番。
但這次并非會去要求豫王殿下幫忙。因為他的夫君同樣在為某些事情操勞費神。“夫人,真的不去稟報殿下么?”昭姑頷首?!安挥谩!表n伊然笑,“我們那么多人,隨便找一個人保護我,又不是難事?”昭姑唯有點頭。自從上次王妃替她背黑鍋,扛下所有重責的時候,她就覺得有愧于韓伊然。那種感覺,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
“昭姑,你有沒有相信過我?”韓伊然不知不覺地問起這話。也許是信口一問,并沒什么深意。但昭姑卻有些不安。“呵,我只是隨口問問,您不要緊張。只是……有件事我一直忘了告訴你,從你跟著我開始,我就一直把昭姑你當成我唯一的親人。盡管你做了很多不利于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