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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夑

第十一章 《鬼仆》

浮生夑 夜賞農(nóng)莊 3352 2016-06-22 19:45:42

  第十一章鬼仆

  “出手——”

  朱子奇一聲大喝,四人各放出自己的飛劍,光華耀眼,這閃電般的合作攻擊,看得躲在眾人身后的宮欣蘭兩眼放光,實覺大開眼界。

  那黃發(fā)道人一掌之后,眼見結(jié)界已毀,正在趾高氣揚,準(zhǔn)備飛身進(jìn)洞。

  突見各色劍光閃電般由洞內(nèi)飛出,實在太過突然,大大出乎意料之外,急忙翻身閃開,

  慌亂之中還不忘隨手提著那一身是血的宮偉。

  自那洞中脫身而出,雖然渾身尚還流淌著鮮血,黃發(fā)道人的一只手卻未曾放開過宮偉。

  他心知這宮偉乃正氣元陽頂盛之人,‘九幽玄陰旗’還需他陽氣補全,所以哪怕在洞中拼著被‘震魔符’所傷,也要抓著宮偉,帶在身邊。

  當(dāng)下險險避過諸道劍光,睜目怒吼,如驚雷霹靂一般,便見巨風(fēng)狂舞,地動山搖,四下的地面竟如波浪般,起伏蔓延開來。

  那近身的劍光竟被這一吼之力反震開來,眾人見黃發(fā)道人此時竟還有此能耐,皆聳然動容,驚怒交加,竟是錯估了這妖道的法力。

  韋江凡更是面色鐵青,眼中直欲噴出火來,顫聲道:“這妖道還真命硬。”

  他自斷腿以來,對這妖道可謂是切齒痛恨,此時更恨不能立時將其擒殺,方解自己斷腿之恨。

  卻不知那黃發(fā)道人此時也是有苦難言,他施展了‘仞解血咒’,功力雖然大幅提升,但要緊的卻是那反噬之力,讓他渾身巨痛難耐,幾乎難以壓制全身狂亂的氣血,只得把那痛感化做驚雷一吼,全數(shù)發(fā)泄而出,才造成此威力巨大的聲浪。

  眾人此時被吼聲震得站立不穩(wěn),手中指揮劍光倒轉(zhuǎn),再次強行飛向黃發(fā)道人。

  各自腳尖輕點地面,借力自洞內(nèi)飛身而出,立在洞前,站做一排,宮欣蘭亦隨后跟著。

  黃發(fā)道人一吼過后,強壓下巨痛,嘿然冷笑,十指如飛,血光縱橫飛舞,抵住那半空中倒轉(zhuǎn)而來的飛劍。

  但此時他已是大不如前,心知重傷未愈,體內(nèi)真元損耗極大,如不速戰(zhàn)速決,今日說不得反要被這群小子給留下了,故此下手一招比一招強,越打越快。

  朱子奇等四人運氣指揮著半空中的飛劍,光華耀眼,凜冽的劍芒呼嘯破空,真如霹靂橫掃八方,這雙方一番纏斗,不分輸贏。

  只是越打越心驚,對面妖道體內(nèi)真元仿佛用之不盡,如此下去,自己幾人必不能討好,心中憤怒疲怠,隱隱有些絕望。

  蔣誥乙更是心生寒意,對著朱子奇大叫:“還不放‘開山珠’,我們必死無疑?!?p>  朱子奇心中驀地一動:“是了,我怎么忘了這宗寶貝?!?p>  當(dāng)下手一揮,便見一團(tuán)黑光向黃發(fā)道人打去。

  黑光來得極快,只一眨眼便到黃發(fā)道人面門,黃發(fā)道人也是聽過這‘開山珠’的威名,嚇得徑自丟下宮偉,急切之間雙手抱頭,護(hù)住面門,雖無雙腿,但卻雙膝點地,行動如飛般向后退去。

  ‘開山珠’如影隨形,緊跟著黃發(fā)道人,快如閃電。

  他躲閃不及,只聽得“轟”的一聲震天巨響,如雷聲滾滾,在那夜間揚起聲波巨浪,卷起漫天塵土,迎風(fēng)怒卷,各種泥石斷樹被震得如急風(fēng)暴雨一般,四散飛射開來,大地一片晃動。

  眾人在朱子奇丟出‘開山珠’后,便急往四下退散,此時那如同驚濤駭浪般的巨震,震得眾人雙耳嗡嗡作響。

  宮欣蘭一直身在后方,她本事微弱,更是難抵巨震聲浪的攻擊,雙手抱頭大呼“好痛……好痛……”。

  眾人忙又聚在一起,聯(lián)手施了個護(hù)身結(jié)界,把諸人圍在其中,借結(jié)界之力來減輕這巨震帶來的震撼傷痛。

  漫天塵土之間,卻見一個灰色身影從半空中落下,卻是被那震耳欲聾的巨聲吸引而來。

  灰影人一到此地,雙手揮揚,便見狂風(fēng)乍起,“呼呼”之聲大作,夾帶著漫天塵土吹向四方。

  頃刻間,這鋪天蓋地的泥石沙塵斷樹,竟被吹得無影無蹤。

  眾人失聲驚呼,忙定睛一看,見此人身著灰色長袍,袍子上連著一塊連襟寬帽,做成連衣帽款式,頂在頭上,竟是把整個臉龐都完全遮擋起來。

  整件長袍甚是寬大,亦是將來人完全包裹在內(nèi),只看得出是一個極瘦極高的人,比常人竟是高出一頭有余。

  且那狂風(fēng)吹得如此之猛列,竟是無法揚起灰袍人的衣角,可見來人功力之高,讓人心生恐懼。

  “咦?是‘灌疏’之氣?”

  灰袍人看向‘開山珠’炸開之處,不得不說這黃發(fā)道人實在是命大,以‘開山珠’之威力,正面受創(chuàng),竟然未被炸死,只留半條命。

  只是他渾身是血,手臂折斷,四肢不全,現(xiàn)在完全就是廢人一個。

  “拿來——”

  灰袍人雙目如電,把手伸向黃發(fā)道人。

  黃發(fā)道人心頭一顫,慘笑道:“你竟認(rèn)得這‘灌疏’之氣在我身上?”

  灰袍人竟不理會于他,伸出手一揮,黃發(fā)道人一聲慘叫,口中鮮血狂噴,只見他眉心處倏然裂開一條深可見骨的血痕。

  那宮欣蘭此時奔向?qū)m偉落地之處,大聲叫道:“爹爹,爹爹,你快醒醒呀,爹爹??”

  “‘灌疏’之氣不是你能擁有的,把它交出來,我饒你不死?!被遗廴死淅涞恼f道,那聲音中透著陰寒血腥之味。

  不等黃發(fā)道人回答,宮欣蘭便拔劍從宮偉身邊轉(zhuǎn)身向黃發(fā)道人沖去,韋江凡一時無法拉住,只得大急:“蘭兒,別過去。”

  原來見宮偉閉目不醒,不知生死,朱子奇在一旁與宮欣蘭說明宮偉現(xiàn)在身中妖毒危險,不如待此事了結(jié)之后,先去前面的城中,尋個藥房良醫(yī),配劑保命的良藥,先壓制住妖毒,不讓其發(fā)作,之后再去寶華書院尋求活命之法。

  “你害我爹爹如今生不如死,我要你償命?!?p>  偏宮欣蘭此時心中悲憤,滿腔怨氣,便要尋黃發(fā)道人報仇,說話之間,便沖出一劍刺去。

  黃發(fā)道人就算此時重傷,雙手骨折,也不是宮欣蘭這等普通人能對付得了的,他不顧眼前還有一個神秘的灰衣人,“唧唧”怪笑中,翻身便避開刺來的劍,隨后飛身而起,頭頂向?qū)m欣蘭的腰間,宮欣蘭閃避不及,竟被撞飛有三丈遠(yuǎn)。

  他這一撞,似是用盡了全身力氣,一頂之后,便口吐白沫,眼見是活不成了。

  灰袍人立在一邊,冷眼瞧見這一幕發(fā)生,竟不出手阻攔。

  眼見那宮欣蘭手按著腰間從地上爬起,這才抬起頭來,注視著宮欣蘭,上下打量。

  宮欣蘭適才被黃發(fā)道人所撞,力度之大,又豈是她一個凡間小女孩所能抵擋的。

  好在腰間的三才鈴正巧擋住,由內(nèi)放出一股吸力,倒是抵掉了黃發(fā)道人的這一撞之力。

  所以她竟未受傷,此時從灰袍人衣帽空隙間瞧見他臉上滿布傷疤,深淺縱橫,十分嚇人,只那兩只眼睛明亮得如天上的星辰,倒是減輕了那張滿是疤痕的臉帶來的恐怖感。

  朱子奇等四人飛步趕了過來,擋在宮欣蘭身前,只是眾人此時也從這個角度看到了這張可怕的臉,再看這身裝扮,腦中隨即涌現(xiàn)出一個可怕的傳說中的人物來。

  “來者可是疤面鬼仆前輩?”朱子奇抱拳行禮問道。

  他知此人性格怪異,修為比那黃發(fā)道人不知高上多少,一言不合,恐怕就要屠盡在場所有人,即便是書院長老來此,也未必是其對手,這是個極其可怕的人物。

  灰袍人看著朱子奇,也不搭話,抬手便向倒地不起口吐白沫的黃發(fā)道人揮出一刀,他這一刀殊無花俏,直來直去,真氣狂霸驚人,且出刀收刀,只在一瞬間,刀影一閃而沒,竟看不出他刀在何處。

  刀光過處,黃發(fā)道人被劈成兩截,宮欣蘭見此慘狀竟是不忍直視,扭頭轉(zhuǎn)身另向一旁。

  朱子奇等人身為修仙者,平日里打殺也是常有的事,各種血腥場面哪沒見過?只是這黃發(fā)道人四肢皆斷,面部見骨,渾身是血,慘不忍睹,真是讓那鐵石心腸之人也不免低下頭,不忍直視。

  突然,黃發(fā)道人分成兩截的尸體中慢慢飄出一點粉紅色的煙霧,輕輕淡淡,如桃花飛舞一般,自充滿了血腥的殘尸上慢慢升起,詭異而美麗。

  灰袍人雙目一閃,取出一個黑色的玉質(zhì)葫蘆,打開蓋口,食中二指點向粉色煙霧,便如長鯨吸水似的被黑玉葫蘆吸入口內(nèi)。

  灰袍人收好粉色煙霧,轉(zhuǎn)身也不理睬朱子奇,只望向那宮欣蘭。

  “我就是他們口中所稱的疤面鬼仆,你這女娃,可愿拜我為師?”疤面鬼仆緊盯著宮欣蘭半刻鐘,方才開口問道。

  “我為何要拜你為師?”宮欣蘭見他盯著自己許久,卻是要自己拜他為師,著實不解。

  疤面鬼仆低頭指著地上的宮偉道:“你不想救你父親嗎?”

  “你若能救我父,我拜你為師?!睂m欣蘭聞言大喜,立即大聲應(yīng)道。

  “切不可——”韋江凡大急,忙出聲阻攔。

  疤面鬼仆聞言轉(zhuǎn)頭看向韋江凡,恐怖的臉上射出兩道刺人兇光,嚇得韋江凡一臉驚恐,再不敢多說話。

  疤面鬼仆又轉(zhuǎn)向?qū)m欣蘭:“我也不欺瞞你,你父親身中的非尋常之妖毒,已是命不久矣,如若得我出手,他尚可多活個一年半載,如若離我而去,他絕活不過七天,你若拜我為師,我破例為你出手一次。”

  宮欣蘭聽他如此說,面露失望:“只能活個一年半載嗎?那你就是救不了?那就讓我?guī)Ц赣H去尋醫(yī),你不能醫(yī),別人難道就不能醫(yī)嗎?”

  “別人?別人是誰?”疤面鬼仆冷笑反問。

  “你父親不只身中妖毒,還被人抽離了陽氣去煉邪物,照現(xiàn)在的情形,連陽魂都不全,你能找誰醫(yī)治?凡間又有哪個名醫(yī)能治得了無魂之癥?”

  疤面鬼仆聽她不信自己,十分不悅。

  “先前朱大哥說可以先到前面的城中,找個藥房配兩劑藥,壓住妖毒,再帶我們?nèi)毴A書院,或是能救呢?”

  宮欣蘭因為那疤面鬼仆長相難看,再加上他一刀把黃發(fā)道人劈成了兩半,心中越發(fā)認(rèn)定他不是個好人。

  疤面鬼仆輕蔑的哼道:“除非寶華書院的長老現(xiàn)在能即刻出現(xiàn)在此地,也許他還有救,只是此處離寶華書院有數(shù)萬里之遙,以你們這幾個人的速度,不說傷殘在身,即便個個都恢復(fù)到最好的狀態(tài),只怕還未行至半路,你父親就只剩一具尸首了。”

  宮欣蘭此時哪里聽得進(jìn)去這些,怒道:“你為了讓我拜你為師,自然是希望我在這里讓你救治,好讓我拜你為師,只是你卻又不能完全救治得了我爹爹,你死了這條心吧,我怎可拜你這丑鬼為師?!?p>  站立在數(shù)丈之外的眾人聽她如此說話,不禁直冒冷汗,一顆心幾乎提到嘴邊了。

  皆在心中暗道:這丫頭不知死活,疤面鬼仆是什么人物,昔日只為旁人一句戲言,說他面目可怖,就曾打上佛門重地——六離禪院,屠盡院內(nèi)七大神僧,使得六離之術(shù)從此絕了傳人,也讓六離禪院數(shù)百年來元氣大傷,從此一蹶不起。

  這丫頭此時竟敢這樣跟他說話,可是莫要害了我等。

夜賞農(nóng)莊

因個人原因,本章節(jié)已重新修訂上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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