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姜逸猛地回頭,看到遠(yuǎn)處一艘船正徐徐駛來,只是這船與周圍的環(huán)境格格不入,船是血紅色的,且將周圍數(shù)百丈海域都染成了紅色。
大約半刻鐘后,船來到近前,從中走出了一個虬須大漢,詭異一笑,說道:“上了我們的船,就是我們的人,帶你直達(dá)彼岸。”
雖然察覺到了詭異,但姜逸此時已經(jīng)顧不了那么多,心想著先上船要緊,“好,先拉我上去,我快支撐不住了?!?p> “上來!”虬須大漢臉上一喜,雙指并攏,輕輕往上一提,姜逸當(dāng)即脫離無邊無際的大海,縱身來到船上,花了好一會才穩(wěn)住了身形。
“劫后余生,活著真好?!苯荽藥卓诖謿猓_始打量起這詭異的血船,“怎會有如此詭異的船,全身血紅色?!?p> 想到此,他抬頭想要看虬須大漢的面龐,可這時,他卻轉(zhuǎn)身走進(jìn)了船艙,“外面雨太大,進(jìn)來歇息吧?!?p> 聞言,姜逸當(dāng)即走了進(jìn)去,溫馨的船艙和暴風(fēng)雨的外面,形成了鮮明的相比,一張小桌,上面有幾碟小菜,還有一縷縷冒騰的白氣。
“這是我為你煮的一壺小酒,請坐?!彬绊毚鬂h笑著說道,率先坐了下來。
可姜逸的注意力卻在他的臉上,發(fā)現(xiàn)一直看不清此人的臉,過目就忘,等下一次再看之時,又換了另一張臉,十分詭異。
“你不坐下來嗎?”虬須大漢皺眉道,眼睛看著處于愣神的姜逸,神情中看不出喜怒哀樂。
“哦,好?!苯莘磻?yīng)過來,走到桌子前坐下,猶豫了一會,問道:“兄臺,這船為何是血紅色?!?p> “在茫茫大海中行駛,會發(fā)生各種奇異的事,紅色是為了辟邪?!彬绊毚鬂h邊說邊拿起酒壺,給兩人的杯子倒上了酒,說道:“浸泡在海水中這么久,喝杯酒暖和一下身體,這是結(jié)拜酒,喝了之后,我們就是兄弟?!?p> 趁著在倒酒的空隙,姜逸打量了血船的內(nèi)部,眼睛漸漸瞇了起來,隨后又恢復(fù)了正常,心中想道:“辟邪?直達(dá)彼岸的船?這分明更像是……一艘鬼船?!?p> 看著虬須大漢堆到自身面前的酒,姜逸點了點頭,身體也非常配合地打了一個哆嗦,“確實有點冷?!彪S后拿起酒杯放到嘴邊。
“在風(fēng)雪山如此之久,終于又碰到一個神魂修煉者!而且還是個天賦看起來不錯的年輕小家伙。”看到面前之人的動作,虬須大漢眼中閃過一抹的笑意,眼睛在酒杯和姜逸來回不斷掃描。
“喝下去,快喝下去吧,喝了我就能奪舍,逃離那個囚籠?!彼睦镉行┌l(fā)緊,手都在微微顫抖,不知是因為緊張,還是激動。
“原來這幾天一直是你在作祟。”動作雖不易察覺,可偏偏被姜逸的余光注意到了,他心中冷笑,杯到嘴邊又放了下來。
同時,也由于他的失態(tài),終于看清他的臉,竟然只是一個年輕人的模樣,不過,僅僅一瞬間之后,又恢復(fù)成原來的樣子。
放下酒杯的這一幕,讓虬須大漢手中一緊,打翻了桌子上的酒杯,皺著眉頭問道:“你為什么不喝?
說完,意識忽然到自己的語氣不對,他便借故低頭整理被打濕的衣衫,一會兒后,重新抬頭,說道:“是嫌我的酒不好喝嗎?要不給你重新?lián)Q上一杯?!?p> “不用,這酒挺好,只是有個問題想不通,兄長為什么不早點來,而是等我筋疲力盡的時候才到?”姜逸皺起了眉頭,臉上一副很生氣的樣子,“你這分明不想拿我的當(dāng)兄弟吶?!?p> 虬須大漢緊握的拳頭逐漸松開,搖了搖頭,失笑道:“為兄這五天有點忙,所以今天才來?!?p> “恩?”姜逸抓住了虬須大漢話中的玄機(jī),怒從心頭起,“五天,剛剛好五天嗎?果然這一切都是你在搞鬼?!彼靥牌鸱?,盯著虬須大漢,花了好半響才平復(fù)心中的憤怒。
“既然如此,那禮尚不往來?!苯莺鋈簧衩匾恍?,喃喃道:“兄長,你這幾天是在天上吧?”
“恩,我是在上面,啊?”虬須大漢一愣,而后醒悟過來,眼睛直勾勾看向面前之人,松開的拳頭再次攥緊,可就在這時,他看到前面的張開了嘴巴,隨后聽到一句聲音,“唵!”
姜逸嘴上的梵音源遠(yuǎn)流長,虬須大漢發(fā)出凄厲的尖叫,抱頭躺在船身上不斷翻滾,表情痛苦,嘴上斷斷續(xù)續(xù)地說了一句話。
“前段……..時間…….原來是……你發(fā)出聲音!我就是…….因為那道聲音出現(xiàn),才加快了行動,沒想到……..”
與其同時,姜逸只感覺到了渾身一輕松,猛的坐了起來,眼前哪有什么汪洋大海,紅色鬼船,虬須大漢,只有一個空蕩蕩的三丈方圓空間。
“這是怎么回事?”姜逸瞇著眼睛看向了周圍,心中疑惑不解,“剛才不是還在那艘鬼船上嗎?難道........我不是遭到了心魔,而是陷入幻象?我怎么…….”
話沒說完,整個風(fēng)雪山劇烈顫抖起來,地動山搖,轟隆隆之聲傳出,姜逸臉色大變,這是......地震嗎?
此時,延綿數(shù)十里的風(fēng)雪山搖搖晃晃,這種感覺就真的就像是地震一樣,沒有絲毫準(zhǔn)備的姜逸,當(dāng)即坐立不穩(wěn),隨著晃動的山神像不斷地左右搖擺,頭顱磕在神像的空間墻壁上,咚咚作響。
直到十?dāng)?shù)息之后,搖晃這才停了下來,這一震,讓風(fēng)雪山上一片狼藉,那些沒有經(jīng)過陣法加持的房舍倒塌了許多,尤其是山腳下的村莊,只有像風(fēng)鳴洞這樣的堅固石洞才免于磨難。
除了秦莊之外,風(fēng)雪山下的村民到?jīng)]有露出太多的震驚神色,反而有些習(xí)以為常,但是不管妖族還是陰靈,都對這次地動山搖皺起了眉頭,心里同時冒出疑問,“風(fēng)雪山最近怎么如此之多的反常事情?”
不過,它們琢磨的重點放在風(fēng)雪山上,而不是深究此次地動山搖的原因,沒有表現(xiàn)出太過于關(guān)心,只當(dāng)是一個平常的自然災(zāi)害,連土地亦是如此,畢竟這十年來也曾經(jīng)有過,而且還不止一次,比較頻繁。
山神像內(nèi),姜逸長舒一口氣,終于不用再遭受折磨了,他甩了甩頭,把注意力移到這次事情的背后,他忽然想到了一個可能,從時間上看,也差不多吻合,他醒過來之后,不到一個呼吸的時間,就產(chǎn)生了‘地震’。
“這么毫無征兆地?fù)u晃起來,莫非…….是因為剛才神海鬼船上的事?”
滿山花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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