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千帆打坐冥想之后,腦中就莫名地出現(xiàn)了一種修行心法。雖然有點莫名其妙,但他絕對相信這是可靠的。因為自己以前并沒有涉獵有關(guān)于修真的書籍,盡管某寶上很多修真秘籍大路貨。而羽二公子的記憶里絕對沒有這種離經(jīng)叛道的行為,作為一個以富家翁為目標的準駙馬怎么可能會想起看破紅塵去修道。
《虛空秘籍》?好牛叉的名字!
羽千帆還在奇怪這篇心法來得突兀,不過現(xiàn)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按照秘籍的方法觀想,很快他就感覺到山谷里有種玄之又玄的東西。這是一種眼睛看不見,耳朵聽不到,觸覺感覺不了的東西。
那種東西像是被什么吸引一樣,匯聚到自己身體中。同時自己也感覺到心跳加速,脈搏狂跳,甚至耳朵能聽到血液在身體里流動的聲音。直到自己全身經(jīng)脈開始火熱起來,逐漸匯聚成一條條暖流沖到臍下三寸處。羽千帆只覺得有一團火在那里燃燒,就在他痛得快要喊起來時,“?!钡囊宦?,像是一個氣泡剛冒起又破碎,一個從未存在人體中的穴道出現(xiàn)了。
丹田,又叫下丹田,至于為何這么叫,因為人體還有相對應(yīng)的兩大密竅,分別是中丹田和上丹田。這些都是在《虛空秘籍》中有記載的,因此羽千帆總算知道一些。
丹田開辟了之后,總算松了一口氣。因為此時那些靈氣總算找到地方存儲,漸漸地經(jīng)脈不再火熱,身體上的溫度也逐漸下降,直至身體恢復(fù)正常體征。但實際上內(nèi)在的東西已經(jīng)開始產(chǎn)生質(zhì)變,經(jīng)過靈氣淬煉過的身體怎么可能還一切如常。
當?shù)ぬ镩_辟之后,周天運轉(zhuǎn)所帶來的靈氣都囤積在那里,隨著靈氣越來越多,而丹田也漸漸擴大。不知過了多久,羽千帆忘了饑餓,忘了疲憊,忘了自己身處何地。
這一日,太平帝率領(lǐng)著文武重臣來到玉真山。從不招待男賓的玉真觀也在玉真殿里設(shè)宴招待了來客。因為,玉真觀將要顯靈,有仙人飛升。
對于太平帝來說,今日是來與寶貝女兒告別的。只知今日之后,再見青瑤恐怕機會渺渺了。隨從眾臣中,唯有羽伯鈞滿臉悲戚,與與會眾人的期待神情完全不同。很多人都不奇怪,自從小兒子毫無音訊之后,此老似是蒼老了不少。而且,三個月之前,更是說服皇帝來個京都大索。勞而無功后,主管京城治安事物的府尹更是被貶到荒遠邊州牧羊去了。
然而,這一切于事無補,失蹤的依然失蹤,失孤的依然失孤。反正,太平帝已經(jīng)給了手下重臣們一個交代了。
今日,輪到了太平帝來體驗一把生離之滋味。大凡公主和親或者遠嫁的大都也是要來一番拜別皇父的,可是一向強勢的太平帝,強盛的大越國怎么也淪落到要體驗一把公主遠嫁的把戲?而且,這比遠嫁更甚,從此仙凡有別,再見無期。
玉真殿不算大,勉強能擺下兩排長桌,隨從重臣們都羅列而坐?;实鄣淖雷雍竺婕词怯裾嬗^供奉的玉真夫人。
桌上都擺著仙桃果醴,沒有任何煙火氣。只是往日難得一見的奇珍異果、仙酒美醴,沒有哪一位真的動手。個個都翹首看著殿外,眼睛里都是期待的神情。只有一個人例外,哦,兩個。一個是自斟自飲的羽伯鈞,一個是滿臉愁苦的太平帝。一個是被拉來見證這個曾經(jīng)的準兒媳成仙離去;一個是來與心愛的女兒告別。
突然,兩人相視一眼,又各懷心事地避開。
在羽伯鈞看來,如果沒有這個所謂的仙人的蠱惑,青瑤就不會生出離塵之念,帆兒就不會不退婚。而自己的兒子就不會生不見人,死不見尸。
在太平帝看來,如果不是羽千帆那個家伙蠱惑青瑤去觀看星隕就不會撞見這個狗屁仙人,害得他父女生生分離。所以,羽千帆該死。
玉真觀,某個清凈的小院子中。據(jù)說這個院子的前身是玉真夫人當初在凡間修煉的茅屋,只是后學弟子們?yōu)榱烁玫谋4嬗裾娣蛉说倪z跡才蓋了這座院子,再后來才有這間道觀。
玉真觀主持中年女觀進來后,對房間里的兩位年輕女子稽首,道:“兩位上真,太平帝已然在殿中候著了。”
年輕女子卻擺手道:“我是懶得再見凡俗之人,何況是凡俗之事。”
中年女觀聞言,再稽首道:“上真說得對,是我著念了?!?p> “師父,我且與主持去吧?!鼻喱幷f著看向年輕女子。
“也罷,了卻凡俗事,今日回山專心修道?!蹦贻p女子點點頭,又閉上眼睛。
青瑤得到同意后,與滿臉喜悅的中年女觀告退離去。
同是一身青色道袍,中年女觀穿起來顯得寬大厚重,而青瑤這一身卻顯得飄飄如仙,一股清靈的氣質(zhì)撲面而來。玉真殿里的君臣,不由贊嘆起來,好一副是仙風道骨!
青瑤一直走到太平帝座前,從中年女觀的端盤上拿起一顆火紅色的果子,呈上道:“孩兒今當遠離,不能侍奉父皇左右。特奉上仙棗一枚,望父皇萬壽長青?!?p> 太平帝眼睛滋潤,從女兒手中接過火棗,仰首吞下,竟悲慟不能言。
青瑤轉(zhuǎn)身從中年女觀手上拿起一壺酒,又給在座諸位重臣一一斟一杯酒,羅拜道:“道觀不用葷腥,此乃恩師所賜果醴,飲后延年益壽。望諸位大人盡心輔佐父皇,為我大越興盛盡力!”
“公主言重,臣等當盡心盡力!”
眾大臣皆是持杯站立回道。
青瑤環(huán)視眾人,只見一人沒有站起來。當即走過去,道個福道:“羽大人,千帆之事青瑤亦有所聞,青瑤在此向大人承諾,青瑤此生不再言嫁,以報千帆之情。”
羽伯鈞聞言,舉杯吶吶不語。
“好了,時辰到了!”
青瑤再次羅拜一圈,轉(zhuǎn)身出了殿外。
大越君臣也隨后出來,只見此時正當午時,頂上白日正盛,不見片云。
青瑤突然揮舞羅帶,翩翩而起,漸舞漸高,人影漸漸渺小,白光一閃,已然不見。
“白日升仙!恭賀吾皇,盛世升仙!”
一眾大臣被青瑤這翩翩離去的身影所震撼,不知是誰,率先向太平帝道賀,群臣又是一陣恭賀。
太平帝起先還是悵然若失,只是斯人已去,等待他的是如何治理泱泱大越更加興盛繁華。此刻享受眾臣恭賀,沉聲道:“玉真升仙,當普天同賀!大建玉真觀,紀此盛事?!?p> 中年女觀聞言,亦是再三叩首拜謝。
當羽千帆被迫從入定中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達到了一個瓶頸。按照《虛空秘籍》中所說的,自己已經(jīng)是聚氣境大圓滿了,如若再進一步那就要進階凝液境了。
都說百日筑基,這三個月來,羽千帆從一介凡人,開辟丹田,聚氣成功,達到大圓滿,也是勉強達到筑基初階。而筑基境后面還有凝液境,結(jié)丹境,不知何年何月才能觸摸得到。
圣人不是有云乎:凡是不可強求,要學會滿足。也是,自己最初的愿望也只不過是為了要爬上這座懸崖而已。羽千帆樂呵呵地想道。
羽千帆還不知道自己入定多久,反正打坐也無用了,干脆想站起來??墒?,接著他撲了個狗啃泥。
“呸……”羽千帆一連吐了幾次,再呵呵地笑了幾聲。當靈力運轉(zhuǎn)到雙腿經(jīng)脈后,輕輕一跳,卻是一丈多高,當即嚇得“哇哇”怪叫。不過,他這次也學乖了,把靈力凝聚腳下,卻能凌空飛渡一般。
“嗬,輕功?比起這輕身術(shù),簡直弱爆了!”
山風一吹,羽千帆皺起眉頭,道:“什么味道?”當聞到是自己身上散發(fā)出來的,立即醒悟。奔向那個谷底的唯一的水潭,“咚”水花四濺。經(jīng)過靈力的洗經(jīng)伐脈,他身體上積上一層厚厚的污垢,要是誰向他討要泥垢丸,簡直比老頑童現(xiàn)搓還快。
這個水潭也很有意思,從懸崖上匯聚下來的水痘流到這個水潭里。而這水潭卻沒有河溪分流出去,潭水卻又沒有漫到山谷里。羽千帆想這下面一定有地下河,可是自己又不知道這地下河通往何處,再說地下河里的環(huán)境一定十分險惡。如果自己沒有聚氣成功,一定要在這方面多多費些功夫,再冒險一試。至于現(xiàn)在么,輕輕松松就能攀上當初幾近絕望的懸崖峭壁。
洗浴過后,一身清爽的羽千帆。長發(fā)披肩,迎著山風,可謂是飄逸若仙。
他先是試一試自己,全力一縱,竟然能跳起四五丈高,不過相對于百丈懸崖還是不夠看。他自忖現(xiàn)在憑借輕身之術(shù)就能輕易上去,要是有一把靈器的話,自己何至于要浪費時間動腦筋。
當下選擇了一面懸崖,輕身之術(shù)一點,飄上四五丈,又再一點,又上四五丈,如是再三,眼看離崖頂不遠了,興奮得叫了起來。誰知道,這一次卻是一腳落空,樂極生悲。要是從這百丈懸崖再掉下去,盡管他現(xiàn)在有靈力護身,可是也得摔了狼狽。情急之下,靈力灌注手上,往懸崖上的石壁一插,竟然入石數(shù)分,整個人總算穩(wěn)住掛在了石壁上。
羽千帆左手虛擦額頭上的汗,右腳一點終于飄上了崖頂。他回頭往天坑中望去,內(nèi)心不由感慨,這里可是個改變?nèi)松壽E的天坑,天之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