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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羽

第十六章 亡命一擊

重羽 求田問舍 3258 2016-11-16 04:25:47

  大陣空間中,羽千帆尾隨‘靈昆’老者一路前行,途中也看見了一起進(jìn)入大陣的隊員們。只是,他們每一個人的神態(tài)貌似不正常。有的抱頭痛哭;有的恐懼地大喊大叫;有的嘻嘻哈哈……總之是世情百態(tài)應(yīng)有俱全,讓羽千帆感覺自己墜入可怖的青山道院,同時看向靈昆的目光略顯復(fù)雜,心忖:這老東西該不會以觀此為樂吧,這嗜好難道是所有寂寞高手的通病?抑或,他是青山道院院長之類的人才?

  ‘生門’里的修士都在這里了,唯獨沒發(fā)現(xiàn)葉楓。他從靈昆這里得知,這些人都陷入了幻陣,各自進(jìn)入了自己的精神世界,意志不堅定者一旦陷入而不能自拔。至于,葉楓應(yīng)該是屬于神經(jīng)大條的那種,獨自闖出了幻陣。他也嘗試追問靈昆,這些人最后的結(jié)果如何?通過幻陣的修士又是如何?靈昆老者只是微笑不語。

  有時,羽千帆真的生起將他掐死的沖動,只因現(xiàn)在自己已經(jīng)和他同生共死,不能因為對他的態(tài)度不良而自絕。

  老人家是要尊重的,但也是有限度的。

  “靈昆,到底要帶我去哪里?”

  “去你該去的地方?”

  羽千帆聽著這話怎么感覺有點陰深的味道,當(dāng)下急道:“我該去哪里,我哪里都不去!”說著,站著不走了,擺著一副‘你奈我何’的表情,既然不能好好說話,那就用行動示威吧。

  “你真的不去?”

  “你不說好去干什么,我還就不去?!?p>  “真煩人,”靈昆不耐煩地道:“好了,我們?nèi)フ瓶卣锤蝗弧?p>  他神情突然劇變,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隨之驚呼道:“哎呀,糟糕!”轉(zhuǎn)瞬間,就不見了他的身影。

  “喂……”羽千帆也好奇他為何突然走掉,一定是洞府發(fā)生了什么變故。有心詢問,可是已經(jīng)不見了他的人影,只得埋怨道:“死老頭,把我丟在這里算什么事?”

  話說,八門禁斷大陣既然有八個入口,除了進(jìn)入‘生門’的羽千帆這一支小組之外,還有其它七支混編的小組。進(jìn)入‘生門’的修士,除了葉楓不知所蹤外,只有羽千帆這個招搖撞騙的家伙能有意識地步出大陣,其他人都在迷失在幻陣之中,或者說迷失在自我世界之中。

  至于,別的入口迎接他們的陣法也許更加殘酷,也許輕輕松松就穿過大陣。這一點,羽千帆無從得知。

  羽千帆一步穿出一道禁制光幕,眼前霍然開朗。此時的他站在一座亭臺上俯覽身下的一切,只見整個秘境的全景顯現(xiàn)在他面前,包括第一道禁制的那些呈花瓣形排列的藥圃,他當(dāng)時無心收割靈藥導(dǎo)致先天道弟子的為難;進(jìn)而是一座高達(dá)數(shù)丈的牌坊,這應(yīng)該就是八門禁斷大陣的入口了,只是當(dāng)時他身在其中,未能窺視這座大陣牌坊的雄偉壯觀。

  其實,牌坊正是整個秘境的真正入口,因為這座牌坊就是坐落于這座千丈山峰的山腳。至于這座山峰周圍的亭臺殿閣排列有序,儼然是一種奇妙的陣法。浮空的亭臺殿閣圍繞著這座無名的千丈山峰。除了仙家妙法,凡人無從建造出來。以羽千帆擁有前世記憶來說,對于高樓大廈、名山大澤的景點建筑略有了解,也覺得人力絕對無法完成這樣的建筑,即使在科幻大片憑空虛造的只爪片鱗也不值一哂。

  羽千帆感嘆了一陣,修真世界給予他的震撼實在無可言表,同時也對自己最終能控制整座洞府有點小小的期待。但是,剛才靈昆震驚的表情顯然是出現(xiàn)了變故,他祈禱著別是自己這個洞府準(zhǔn)繼承人也別出什么變故才好。如若是因為先天道弟子造成的,他們真的以為自己羽少的刀不利乎?哪怕是那三位凝液期修士,一旦自己順利晉升凝液,一定要找回場子,稱量稱量各自的手段。

  而現(xiàn)在,羽千帆覺得自己不是觀光以及贊賞的時候,他將面對的是所有進(jìn)入秘府的修士,原則上,連葉楓也是自己的潛在對手。人就是這樣奇怪,當(dāng)沒有對某一事物起欲念的時候覺得一切都無所謂。可是,一旦自己確認(rèn)或者說確定擁有某一事物的歸屬權(quán)的時候,別人的一切以占有該事物的行為都被視為侵奪。

  為了保護(hù)好已經(jīng)注定屬于自己的洞府,羽千帆一改昔時的懶散行為,看向每一位出現(xiàn)在秘府里的修士都帶著警惕。

  第一個步入他視線的入侵者,是穿著先天道服飾的修士。一位英俊瀟灑的聚氣中階修士,當(dāng)他游弋在亭臺之間之時,一副悠游從容的樣子,仿佛對秘府里的一切都不熱心,這個仙風(fēng)道骨派的英俊少年給人的第一觀感就是如此妖妖若仙近于完美。

  可是,目光捕捉到另一個亭臺上的羽千帆時,眼神閃過一絲凌厲,以至于最后赤裸裸,毫無掩飾地對那個幸運的散修呵斥著什么。

  羽千帆本來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他了,只是不愿招惹麻煩,本想就此躲避,何況現(xiàn)在他不想與這些無謂的人產(chǎn)生過多糾葛??墒?,麻煩還是來了。英俊少年一副傲視蒼穹的樣子,盛氣凌人:“小子,你是哪個門出來的?”

  “生門。”羽千帆一副愛理不理表情,冷漠道。

  “說!與你同行的劉師兄他們呢?”英俊少年被眼前這個散修的言語激怒了,拔出法器喝道。

  “幻陣。”羽千帆仍然言簡意賅,鼻子微不可覺地“哼”了一聲。

  “還敢狡辯!你怎么獨自出來了?為什么不幫同伴闖關(guān)?”英俊少年從宗門哪里得到了關(guān)于八門禁斷大陣的相關(guān)資料,其中就有幻陣一門。此獠既然能夠通過以變幻無常的幻陣,想必也是有些運氣?,F(xiàn)在他擺出這一幅詞嚴(yán)色厲地恫嚇對方,就是為了在心理上打壓打壓對方的傲氣,以期達(dá)到為其所用的目的。

  “……”

  英俊少年看見這個散修識相地順從,終于緩顏道:“罷了,一切都是運氣使然,你小子的運氣不錯,就跟著我吧!”

  “……”

  英俊少年似乎發(fā)覺有些不對,對方這一副嘲諷的表情不是自己理所當(dāng)然地理解為順從的樣子,他生怕這個散修想搞出什么幺蛾子,又是提劍喝道:“怎么?你敢有意見?你竟然敢有怨氣!”

  羽千帆被英俊少年的自我中心的表演再三感到無語,就這樣還被對方以武力恫嚇,自己終于忍無可忍。

  “小白臉,我忍你很久了,在自己修為不到家的時候別對本少隨意呵斥,憑恃宗門勢力為非作歹與官二代富二代何異?你不知道我最討厭二世祖嗎?”羽千帆的氣憤之言讓英俊修士感覺有些錯愕,同時心中恐懼升起,以至于不敢面對羽千帆的指責(zé)。而這一切都不是重點,重點的是這個聚氣圓滿的散修對他散發(fā)了殺氣,自己面臨著隨時隕落的危險!

  這個土得掉渣的散修竟然提著宗門發(fā)給的初階法劍,英俊少年看著自己這把用宗門貢獻(xiàn)點在道藏閣兌換的中階法劍,心里感到高人一等的同時也深深地鄙視著對方。昨兒還聽師兄們說,正是這個散修被甄賈兩位師叔發(fā)現(xiàn)的時候身無片縷,像極了深山里出來的野人?,F(xiàn)在這個野修竟然敢與自己爭鋒,英俊少年深深地仰頭無語問天:這世道還有天理么?到底怎么了?

  羽千帆在對方扮酷的一瞬間,《虛空大法》凌空馭劍瞬移般穿梭過英俊少年的心臟。

  一切發(fā)生的太快,當(dāng)英俊少年還要再發(fā)感慨之時,生命的氣息已經(jīng)漸漸離他而去。尸體僵撲的那一刻,他的思維依然轉(zhuǎn)動著,只是這一切已經(jīng)無關(guān)于這個世界。

  他現(xiàn)在有點后悔,更多的是不解。以前自己在這些散修的面前,只要表露出自己是先天道的弟子,沒人敢對他不敬。今天他偏偏第一次撞上了這個另類,也許在先天道的字典里沒有“亡命之徒”這個詞。

  是的,在英俊少年或者大凡有雄厚背景的人面對這種隨時可以奪取自己生命的威懾時,對方一定是個亡命之徒。在他眼里,羽千帆這個散修,就是一個亡命之徒!

  羽千帆若無其事地彎腰搜索對方的尸身,拾起那把英俊少年自得的中階法劍。又從他身上找到了一個制式的儲物袋。他沒有當(dāng)場打開看到底有什么收獲,他考慮的是怎么把里面的物品帶出去。畢竟,后面面臨的是先天道的搜檢,這把法劍與制式儲物袋顯然是不能見光。

  羽千帆一時沒有什么好辦法,只是隨便把法劍收進(jìn)儲物袋再塞在腰帶上,同時對著尸體氣蔑地道:“小樣,沒有本事還敢對本少頤指氣使,特別是你這種樣子貨,羽少表示很反感!”

  這英俊修士是羽千帆穿越嶺南,步入嶺北修真界所殺的第一個修士!

  他這一戰(zhàn)是標(biāo)志著自己與壓迫自己的強(qiáng)勢勢力—先天道走向了反面,也注定了自己與先天道結(jié)下了仇怨。世間的事情都是如此迥異,有時候不是自己決定自己該把屁股坐在哪一邊,而是當(dāng)與某些人物或者勢力又交集的時候,第一觀感很重要。因為第一觀感決定著當(dāng)事人的立場。

  就拿這一次事件來說,當(dāng)羽千帆與先天道產(chǎn)生交集的時候,以先天道的立場面對著羽千帆這個散修的時候就決定了它必須強(qiáng)勢,而處于弱勢的人注定會被壓迫或者發(fā)起反壓迫。而現(xiàn)在,羽千帆在這一場壓迫與反壓迫的戰(zhàn)爭中小勝一場。

  接下來,還要面對所有的先天道弟子,包括那三位凝液期修士,還有他們后面的先天道。

  羽千帆覺得,自己任重而道遠(yu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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