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本王親自盯著
靜心苑
書房里,有兩個年輕男子在等候,一個身穿紫色鎏金的錦袍,一個身穿黑衣。
紫色鎏金的錦袍男子頭發(fā)高高豎起,插著深紫色鑲金的簪子,長相極為妖嬈,尤其是那一雙微微上挑的狹長眸子,仿佛有魔力一般,此人正是逍遙王:肖彥
黑衣男子五官俊朗,濃眉大目,棱角分明,健康的小麥膚色,和眉眼間的貴氣,無聲的告訴眾人,他的非比尋常。此人正是和肖珩一起創(chuàng)辦收集情報和殺手組織的殤夢閣閣主同時還是肖珩為數(shù)不多的好友:凌昊
肖珩走進書房出現(xiàn)在兩人的視線里。
“二哥、王爺?!毙┡c凌昊同時開口。肖彥走到肖珩面前擔(dān)憂的上下打量著道
“二哥,今日遭遇刺殺中毒?”
肖珩睨視一眼肖彥,語氣冰冷的說道:“不是本王”
“查的怎么樣”肖珩面無表情的對凌昊說道。
“齒尖藏毒,捉到之后,都服毒自盡了”凌昊開口回答,語氣不怎么好。
都死了,線索斷了能高興才怪。
肖珩挑眉問道:“毒鏢呢?”
凌昊回道:“毒鏢上的圖案是來自毒晗閣的殺手所用的暗器”
毒晗閣,臭名昭昭,有錢就殺人,可毒晗閣一向不參與皇室斗爭,不會接皇家的生意,誰能讓毒晗閣接單出手?
“那從毒晗閣下手開始調(diào)查”肖彥頗有幾分惱意道。
凌昊懊惱地搖頭說道:“至今為止還沒有查到,毒晗閣接了何人的單”
他的情報網(wǎng)是翰興國布控最大的情報網(wǎng),沒有什么是他凌昊查不出的,現(xiàn)卻連對手是誰還都不知曉,實在讓他懊惱不已,好在肖珩沒有出事,不然他絕對無法原諒自己。
“難不成是太子,他明里暗里的一直想奪你手里的兵符?!?p> 肖彥眼神里充滿了疑惑,突然眼睛一亮像是有想起了什么道
“還有可能是太后,這幾年太后一心想輔佐太子上位,沒少給二哥你使絆子?!?p> 肖珩和肖彥雖不是一個娘胎出來,但他們的關(guān)系勝過一個娘胎出來的兄弟。肖彥從小就喜歡跟著肖珩。就肖珩出征打戰(zhàn)都想跟著去,要不是他母妃以命相逼不讓他去,不然現(xiàn)在他也是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將軍了。在他心中對肖珩是十分敬仰和崇拜的。只要是肖珩做的決定他都是第一個無條件支持,永遠站在肖珩這邊。
正是如此肖珩也打從心底承認這同父異母的弟弟,處處讓著他,時不時還要為他芝麻小事擦屁股。
肖珩輕哼,手指無意識的在扶手上敲打著。
咄…咄……咄……
一下一下,就像敲打在人心上,屋內(nèi)的氣氛也有些危險起來,肖彥與凌昊不由自地放慢呼吸。
肖珩思索片刻眼神落在凌昊身上:“先查清與毒晗閣交易之人,順便查查太后”
太后那老狐貍看來是要露尾巴了
“好?!绷桕惠p聲應(yīng)下,知曉肖珩沒有別的吩咐,先一步出去了。
屋內(nèi)只余肖彥一人,肖珩沉默片刻,緩緩開口:“彥……”卻只叫了對方名字,并不說話。
“二哥,怎么了?”肖彥主動問道。
肖珩也不隱瞞肖彥,“本王遇到一個奇怪的人”
“奇怪的人?”肖彥不解在腦海里過了一遍近府所見的人,沒覺得誰奇怪。突然腦海里浮現(xiàn)了一張姑娘的臉,莫非……..
肖彥睜大眼睛看向肖珩,肖珩輕輕頷首,給了他肯定的答復(fù):“冷夢瑤,太后指給本王的王妃?!?p> “冷夢瑤,”肖彥一臉不解地看向肖珩。
關(guān)于冷夢瑤的傳聞,肖彥也有所耳聞,也曾與這冷家大小姐打過幾次照面,肖彥也認為現(xiàn)在冷夢瑤是與之前的有所不同。
肖珩把今天冷夢瑤進宮到遇刺一舉一動說給肖彥聽,冷夢瑤為他擋下毒鏢也說了。
肖珩不是一個多話的人,可冷夢瑤實在太奇怪了,不僅和傳聞一點都不相同,甚至和他們查到的消息都不一樣。
“這個冷夢瑤還真是奇怪,一點也沒有傳聞中說那么膽小怕事。按理說像遇到行刺這事一般大家閨秀早已嚇破膽,這冷家大小姐還能如此淡定自若,冷府有那么危險嗎?逼得她不得不隱藏真性情?”換魂這種事肖彥實在想不到,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原因。
肖彥連道:“要不要讓人盯著她?”
“本王親自盯著她?!彼挂蚕肟纯?,冷夢瑤身上還有什么秘密?
“那你自己當心,如果她別有用心,你到時可別舍不得心慈手軟?!毙┛此骑L(fēng)流隨性,實則遇事也是個果斷狠絕的人。
肖珩面容冷厲瞪了一眼肖彥,不再搭理肖彥。
一個冷夢瑤,肖珩還不放在眼里,如果冷夢瑤沒有二心,就當身邊養(yǎng)只寵物。
肖彥見肖珩瞪自己,無奈的聳聳肩,會意一笑
“說說而已,知道二哥,不可能為女人不是心慈手軟的”
肖彥說完馬上轉(zhuǎn)移話題道:“那些刺客怎么辦”
“送去大理寺,不想讓本王查出,那就讓他們自己人查”
肖珩眼中的殺意一閃而過,可即便如此肖彥還是全身一寒,在心中默默地嘆氣……
真是造化弄人,二哥其實沒有野心,他要有野心大哥根本坐不穩(wěn)太子之位,可偏偏他們卻一再而三防備二哥,既然現(xiàn)在直接想要了二哥的命…
二哥要是再不反擊,那他就不是攝政王了。
“二哥,你的新王妃為你舍命擋毒,現(xiàn)在怎么樣了”
肖彥嘴角上揚露出一副陰陽怪氣的邪笑調(diào)侃道
“還沒死”
肖珩把玩著手里的茶盞悠悠道。
肖彥笑著抿嘴道:“好歹人家現(xiàn)在也是二哥你的救命恩人了,怎能這般薄情寡義”
肖珩手指捏緊了茶盞,緩緩抬頭雙眼冷如利劍般看向肖彥。
肖彥感覺空氣里都有一股寒流朝他襲來,讓他不知覺的抖擻起來身體。
“二哥,我好像還有事,我先回了”
溜了溜了,此地不宜久留。
說完,便往門外走去,邊走邊對肖珩揮舞著手中的扇子
“二哥,不必送了”
一溜煙就不見人影,像身后有什么在追趕著他似的。
墨淵院
小蘭寸步不離地守在屋子里,藥小一口小一口地喂,只不過一碗藥能夠被冷夢瑤喝下去的只有幾小口,其余多半順著她的嘴角溢了出來。
小蘭溫柔地用棉巾輕拭她的嘴角,神情專注極了。
小蘭淚眼婆娑道:“小姐,你快醒來。我們還有好多事沒有做呢”
忽然響起開門聲,小蘭回過頭去,見肖珩逆著光,表情有些模糊,但不難想象,他俊美威嚴的模樣。
小蘭擦擦眼淚起身行禮:“王爺”
肖珩走向冷夢瑤的床頭,看見床上躺著的還是沒有絲毫生氣的冷夢瑤時,他眸色倏地暗了暗。那張削瘦的臉呈淡淡的青白色,整個人都泛著死亡的氣息。
肖珩陰沉著臉道:“怎還沒醒”
小蘭紅著眼睛,傷心道:“回王爺,現(xiàn)在,小姐尚未擺脫生命危險,一碗藥只喝了兩口?!?p> 肖珩吩咐小蘭道:“去再弄碗藥送來!”
小蘭愣怔了一秒鐘之后回“是”,便小跑出去。
墨淵院寂靜無聲,冷夢瑤安靜的躺在床上像睡美人般不動聲色,肖珩則負手而立,站在窗前仰頭看著夜空中懸掛著的一輪明月,月光清朗。
他面上清冷,可這心怎么也靜不下來,腦中全是白天冷夢瑤調(diào)侃自己和為救自己倒下的情景。
不一會兒功夫,小蘭送來了一碗藥端了進去,出去時順便帶上了房門,給肖珩和冷夢瑤獨處的空間。
肖珩來到冷夢瑤的床邊坐下,凝睇她良久,他端起那碗藥,纖薄的唇微抿道:“聽說,你不愿喝藥”
冷夢瑤當然沒有回答他,他拿勺子在碗里攪了攪,然后把碗放在一邊,將她扶起動作十分輕柔,像是珍貴瓷器,一用力就碎了。他讓冷夢瑤整個上半身依靠在他懷里,散發(fā)著他身上淡淡的梅香,還有肖珩的氣息。只不過一個清醒著一個昏迷著,少了那分繾綣和旖旎。
他舀起藥送到冷夢瑤嘴邊,用另一只手輕輕捏著她的下顎,用舀著藥的勺子強硬而霸道地撬開她的齒關(guān),將藥送入她口中。
就這樣來來回回幾次,一碗藥冷夢瑤既全部都喝了下去。
將冷夢瑤安然放平,替他掩蓋好被子。轉(zhuǎn)身便在貴妃軟榻上休息。
此時冷夢瑤峨眉輕蹙,似乎極為難受,肖珩因習(xí)武打戰(zhàn)聽覺及謹覺性都異于常人的敏銳,察覺有異樣起身查看。
“水”冷夢瑤艱難的從干澀的喉間擠出一個字,里面火辣辣的疼。
肖珩拿起桌上的茶壺倒了一盞水來到床邊,正對上冷夢瑤微瞇的眼睛,尚還帶著初醒的朦朧感。冷夢瑤手肘微曲,想要起身,渾身卻是沒有一絲力氣。肖珩見狀眉頭一皺便先一步幫她墊好枕頭并扶她坐起,將茶盞遞給她。
清水入喉,一飲而盡,冷夢瑤感覺喉嚨就像干旱的土壤被雨水滋潤,瞬間舒服了。
肖珩又為冷夢瑤續(xù)了一盞水“本王讓人叫太醫(yī)”
“不用了,我感覺好多了,幫我叫小蘭吧,”冷夢瑤捏著手中的茶盞,虛弱無力的說道。
肖珩無聲回答,轉(zhuǎn)身朝門的方向走去。
屋內(nèi)并不算亮堂,正當肖珩打開一扇門,幽幽的光照射進來,說明已是清晨,天開始蒙蒙亮起。
沒一會就聽見屋外一路小跑的聲音,緊接著就看見小蘭氣喘吁吁的出現(xiàn)在冷夢瑤面前。
“小姐,你終于醒了,奴婢以為你….”小蘭還沒說完便稀里嘩啦的哭了起來。
冷夢瑤看著跪在床邊一邊哭還不忘一邊擦眼淚的小蘭道:“好啦,不哭,我現(xiàn)在不還活著”
小蘭像是哭的剎不住車一樣,根本停不下來。
冷夢瑤無奈的幫小蘭擦著眼淚安慰道:“再哭,可就要把這墨淵院給淹了,淹了你家小姐可賠不起,要賠不說還帶傷睡外頭,要是再染個風(fēng)寒什么的,可就真”
不等冷夢瑤說完小蘭便打斷道:“奴婢不哭便是,小姐莫說不吉利的話”說著并把臉上的淚水都擦干。
冷夢瑤滿意的看著小蘭淺笑道:“這才對嘛!看這小眼哭的跟小兔眼睛似的”
小蘭嘟了嘟嘴委屈巴巴的樣子道:“那還不是小姐你給嚇的”
王爺將小姐抱回來時,面色蒼白,沒有一絲生氣,胸前還插著飛鏢,血液不停的往淌,誰看都像已死之人,能不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