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嚶”袁詣身后傳來一聲很輕的聲音,袁詣裝作沒有聽見,繼續(xù)前行。在他想來,寧王派侍衛(wèi)捉拿這一男一女,自有其原因。自己雖然是迫不得已,但確實(shí)也為那女孩掃了后患,算是間接幫了忙。至于她是何人,準(zhǔn)備去往哪兒,自己沒有興趣知道。
剛出小樹林,袁詣的腳步猛地一頓。只見自己馬兒旁站立了四條人影,衣著打扮和惡漢那伙人一模一樣,看樣子也是寧王侍衛(wèi)。
為首那侍衛(wèi)手里正拿著一副畫像,他看了看畫像,又看了看袁詣,搖了搖頭,隨即惡狠狠地說道:“小子,你為什么在這林子里?可曾看見一男一女從這路過?男的三十來歲,女的十余歲!”說著,還把畫像面向袁詣,讓他辨識。
“我只是路過的,騎馬到了此處,內(nèi)急,去解手了。至于這畫像上的兩人,我不認(rèn)識,也沒見過?!痹勑钠綒夂偷恼f道。
那侍衛(wèi)聽完袁詣所說,并未說話,他微微瞇著眼睛看著袁詣,又掃視了一眼袁詣所穿衣服,心里暗生疑惑。他轉(zhuǎn)過頭和另外三人悄悄說這話:“我看這小子不像嫌犯??!不過他所穿衣服與大人描述的那名男的,衣服顏色相近。不若我們叫他站近點(diǎn)觀察一二,若沒有問題就放他離開,免得節(jié)外生枝。你們說如何?”其他幾人均點(diǎn)了點(diǎn)頭。
“小子,站近點(diǎn),如果沒有問題,我們放你離去,別?;樱 鳖I(lǐng)頭的侍衛(wèi)大聲叫道。
袁詣笑了笑,站到離那侍衛(wèi)大概五米遠(yuǎn)處。
見到袁詣眉清目秀,臉上還有一絲稚氣。幾人也是互相點(diǎn)點(diǎn)頭,為首之人嗤笑道:“小子,算你運(yùn)氣好,滾吧!”
袁詣面無表情,準(zhǔn)備上去牽馬離開,卻見其中有名侍衛(wèi)眼怔怔的盯著他的身后,眼中隱隱有著一絲喜色。
袁詣臉皮抽搐了一下,頓時感覺自己內(nèi)心深處有著一群那啥馬呼嘯而過,肆意的踐踏著他那弱小的心靈?!拔胰?,真他娘的晦氣?!彼档酪宦?。不用多說,后面那女孩肯定跟著出來了。
“鏘”刀出鞘的聲音從前方傳來。
“站?。『?,差點(diǎn)就被你騙了!”為首的侍衛(wèi)看了看扶著樹的女孩,又看了看袁詣,“馬刀,去抓住那女的!至于你,乖乖束手就擒,敢反抗,殺無赦!”
袁詣翻了翻白眼,心道殺豬的時候豬都還要鬧騰一番,你說這話經(jīng)過腦子了嗎?不反抗才有病。
“我只是很好奇,你們?yōu)槭裁磿仍谶@兒?”雖然心里在不停的碎碎念,袁詣表情依舊平靜。
“嘿,我們路過茶館,本只是進(jìn)去歇歇,卻見那老板和小二在整理籬笆。很不巧,我們看見了籬笆旁和桌子旁的血漬。哼哼,在我們的逼問下,那老板還敢不招?想不到你的易容術(shù)這么好,我們都差點(diǎn)被你騙了!”那侍衛(wèi)陰笑著說道。
呼,袁詣心里一松。看樣子那老板還是挺厚道,沒有把袁詣供出來,讓這幾名侍衛(wèi)誤以為袁詣是那青衣人易容所變。
不想惹事,事還要來惹你,這叫什么事?袁詣對“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這句話有了進(jìn)一步的認(rèn)知,既然躲不過,小爺還就不躲了,有本事都沖著小爺來!袁詣的犟脾氣也上來了!
“嗨,放開那女孩兒!”袁詣嘴角一揚(yáng),抽出‘絳雪’,冷笑道。其實(shí)他很想在后面再補(bǔ)一句,不過忍住了,只得在心里嘀咕了一聲“讓我來...”
“叮?!K鐺”刀劍聲不斷傳進(jìn)女孩耳中。
女孩后背緊緊地挨著一株大樹,心里暗暗叫苦,自己負(fù)了傷,精神渙散,連站立的那幾名侍衛(wèi)都沒注意,這下麻煩了。她再怎么冷靜,也只是一個十余歲的女孩。想到以現(xiàn)在的身體狀況,連逃都逃不掉時,她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凄涼的神色。但當(dāng)她愕然的看著袁詣返身擋住那名要前來抓她的侍衛(wèi),眼睛里露出奇異的目光,心里升起一絲漣漪。她看著袁詣左閃右擋,抵擋著幾人的圍攻,想幫忙卻心有余而力不足。她只得閉著眼調(diào)息,希望能夠恢復(fù)一些體力。
袁詣可不知道女孩的心情,說實(shí)話,他真的是想走,可包袱在馬身上,他想走也走不了啊。袁詣心里暗罵著,手上倒是不慢,不停的躲閃抵擋著。
“嘶”在多人的圍攻下,袁詣反應(yīng)還是慢了一步,背后被劃了一刀,一絲血液慢慢滲出。
袁詣躍出包圍圈,一臉謹(jǐn)慎。這四人比之前的五人厲害多了,而且他們的默契更是上佳!只要攻擊一人,其余三人就會攻向自己的致命處,令自己不得不防?!氨仨氈饌€擊破,不然就麻煩了?!痹勑睦镌诓煌5姆治觥?p> “啾~”只見為首那人從懷里掏出一物,一道紅光升到空中。
“糟了,信號!”袁詣終于臉色大變。
“嘿嘿,你身手確實(shí)不錯,不過我們的人馬上就要來了,乖乖束手就擒吧!”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必須拼了!”想到此處,袁詣猛然向其中一人撲去。
“鐺鐺…砰”袁詣目光堅(jiān)定,他的招式一變,第二式——雷動風(fēng)行。
‘勾雷八式’前三式意在速度,袁詣窮追猛打,一時將一名侍衛(wèi)逼得手忙腳亂,另外三人見狀,同時搶攻,希望能救得他們的同伴。袁詣這次卻沒有用劍格擋,只見他身子扭動,急速的追著那名倒退著的侍衛(wèi)。
“刷刷”連續(xù)躲過兩刀來襲,第三柄刀已然臨近,袁詣只得盡量錯身,避免自己受到致命傷。袁詣目光堅(jiān)定,必須先解決一人,第四式——雷嗔電閃,他左手化拳為掌,猛地拍向自己追逐的那名侍衛(wèi)。
“轟”一聲炸響傳來,就見那名侍衛(wèi)胸口一處凹陷,后背被完全炸開,內(nèi)臟從后背噴出,已然斃命!
“嗚~”一聲暗響,夾雜在那聲炸響之下。袁詣身后烏光一閃,他預(yù)料中的疼痛卻沒有到來。袁詣反應(yīng)也是不慢,連忙一個驢打滾躲過幾人的圍攻,一口血沒有忍住,噴了出來,他的第四式練得還不夠純熟,受了反震。
卻見為首的那名侍衛(wèi)仰面倒地,他的心口處還插了一柄飛刀。袁詣余光一瞟,見樹下那女孩還保持著右手揮出的姿勢,不過人卻已經(jīng)側(cè)撲在地,昏迷了過去。
“居然還被這掃把星救了…”袁詣心里一陣無語。在他想來,沒有遇見這女孩,就不會有后續(xù)這么多事,這種倒霉事都要被自己遇見,她不是掃把星誰是?可他也不想想,如果他能像那些行商一樣早些離去,又何來這些事發(fā)生?說到底,這也因他自己的好奇所致!
“砰砰…?。 ?p> “鐺鐺…呃!”
四人去其二,余下兩人對于袁詣來說不值一提。片刻后,他將兩人斃掉。
袁詣將那四人尸首處理掉,牽著馬準(zhǔn)備離去。他回頭又看了看倒在地上的那女孩,皺了皺眉?!翱丛谀憔任业姆萆?,我也救你一命!”袁詣想到此處,便將那女孩抱起,扔在馬背上。
“看這樣子,這寧王府侍衛(wèi)是由東南而來,往西北追去。如此,哼哼,我就反其道行之。”
一匹馬兒馱著兩人,向南而去。
在袁詣走后不久,一道人影從天而降。只見他四下看了看,最后站在那女孩挨著的那棵樹前。沉默片刻后,他反而將袁詣等人打斗痕跡抹去,隨后緊跟著馬蹄印而去。
六月的天氣變化莫測,之前還是艷陽高照,現(xiàn)在卻是傾盆大雨。袁詣騎著馬,眼前的大雨如絲線般連綿不絕,讓他看不真切。
“都是那該死的信號,讓我不能走大道,只能在這山林里穿!”袁詣咬牙切齒道。衣袍被打濕,貼在身上很不舒服,而且背后還傳來陣陣刺痛。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啊,得找個地方避雨。”袁詣看著這滿眼的白線無語。
“嚶”女孩兒不經(jīng)意的發(fā)出聲音,緩緩睜眼?!斑@是?”看著地面上的雜草枯枝在不停的倒退,她明白了自己的處境,暗松一口氣的同時他心里也暗自惱怒。自己居然是趴在馬背上,從小到大,她什么時候受過這種委屈?這姿勢也太不雅了吧!等等,下雨了?那后背?想著自己的后背就這樣暴露在一個男人的目光下,她心里就一陣難堪,臉上紅了一片。
“能讓我起來嗎?這樣很不舒服?!迸⑷跞醯恼f道。
袁詣聞聲怔了一下,醒了?他低頭一看,一抹鵝黃印入眼簾。袁詣連忙抬頭,還未用力,便將軟弱無力的女孩抱坐在自己的身前。
“這是哪兒?”女孩問道。
“呃,不知?!痹劙l(fā)窘,只知道自己向著南方亂跑一氣。
“這,這都過了瑞昌縣了,你這個笨蛋!這是瑞昌縣和德安縣的交界處!”女孩對這里好像很熟悉,她埋怨著袁詣,“天色漸晚,這里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又下著這么大的雨…沒記錯的話,前面六里的半山腰上有戶人家,我上次路過的時候遠(yuǎn)遠(yuǎn)的見過一眼。要不先去那兒避避雨?”
“好吧,掃把星!”袁詣暗暗叫糟,怎么把心里話說出來了。
“你說誰掃把星?”女孩怒道。
“啊!我說的是天上那顆掃把星!”
“現(xiàn)在下著雨,你能看見星星?到底是我蠢還是你蠢?”
“能不糾結(jié)這個問題嗎?有意義嗎?”
“不行,你必須回答我,誰是掃把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