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塵板著臉回到了前院，隨便抓了個人叫他通知所有人到三清大殿集合。
不一會，三清大殿了就站滿了人，烏壓壓一片足有四五十號人。有男有女，有老友少。弄得玄光觀不似道觀清修之地，而像個地主家的大院似的。熙熙攘攘，吵吵鬧鬧。跟菜市場似的。
了塵表情嚴(yán)肅。自己只以為來的不過十多個親戚之類的罷了。卻沒想到幾個侍女膽子比想象的大。這么多人白吃白喝加白拿。想來朝廷的那點賞賜和云華帶回來的錢已經(jīng)少了大半了吧。
了塵望著眾人，也不說話，只是臉色并不怎么好看。人群中的喧鬧也不去管。漸漸地人群中說話的聲音就自己小了下來。
良久才終于安靜了。了塵才突然一拍桌子喝道：“你們好大的膽子，當(dāng)著是什么地方，有認(rèn)識字的看看門口掛的牌匾。本道就是官。御封五品。這里是皇家道觀。誰吧你們招進(jìn)來的。我這個觀主可不記得觀中有怎么多人”。了塵聲色俱厲。眾人都不過普通老百姓，平日里偷奸?；懽硬恍 Ｅ龅焦俑透浑u似的。這會見了塵拍了桌子還厲聲說了這些話，一下子就嚇麻了爪。紛紛跪在了地上求饒不止。
了塵也不觀他們，只是把目光轉(zhuǎn)向了前面的幾個侍女，盯著她們。這會幾個侍女也知道怕了，臉色蒼白渾身發(fā)抖。跪在了地上。
“你們可有人讀過道經(jīng)？”。了塵問道。
無人回應(yīng)。顯然現(xiàn)在絕不部分人都是不認(rèn)識字的。更別說讀過道經(jīng)了。
“那可有人有度牒？”了塵又問道。
還是沒人答話，顯然度牒也不是那么好拿的。朝廷為了切實控制稅源，堅決控制道僧人數(shù)。畢竟出家人是不納稅的。別說他們。就是云華現(xiàn)在都沒度牒。沒度牒的按朝廷的說法來說就是“野道士”“野僧人”抓到要坐牢的。
“既然你們沒人讀過道經(jīng)，也沒度牒，或許更沒拜過三清。自然不算我道中人。道觀清修之地。你們以前吃的用的。我不計較，但這道觀里有御賜的東西。你們是不能拿的。就是拿了也用不掉。被人告上官府要掉腦袋的。還是留下的好，然后你們就可以回家了‘了塵很嚴(yán)肅地說到。
”啊，道長你怎么能趕我們走啊“，顯然這些人在道觀里好吃好住。比在家鄉(xiāng)舒服多了。而且每月有月錢可以拿，自然不想走。了塵卻沉聲道；”為什么不能趕你們走。當(dāng)這是什么地方？“
”我不走。有本事你殺了我也不走。我是你們請來的，想趕不我，我也不走。我?guī)湍銈兊烙^做過事。憑什么趕我們走。“顯然了塵沒有嚇到他們。利益當(dāng)前。臉是最要不得的東西。當(dāng)場就有幾個婦女坐在地上撒起潑來。
了塵臉色鐵青。他最煩這些愚昧潑婦打交道了，講理時沒用的，只能沉聲說道”不走可以。我明日發(fā)個帖子。請官府過來拿人。騷擾皇家道觀，偷拿御賜之物。少不了斷頭臺上走一遭。“
幾個潑婦哭聲立止。眾人紛紛把頭望向了前面幾個十年，等她們拿主意。
“真人，慈悲為懷，就不能收留一二。都說真人神通廣大，卻為何容不下這老弱婦孺，“當(dāng)頭的一個侍女被逼到墻角，鼓起勇氣卻試圖用慈悲拿住了塵。若是了塵把他們趕出去就是不慈悲了，是心狠了。
了塵嗤笑出聲：”我們道家不講慈悲的，將超脫。先渡己再渡人。而且你們幾個的所做所為，自己心里清楚。你們不是我的侍女，我不便拿你們怎么樣。自己把東西留下，人離開。我便不計較。想來你們賣身契還在山陽知縣手里。我若修書一封，你們惡奴欺主，打死不為過?！绷藟m把打死二字說的極重。
幾個侍女聽完，再也不敢說話了。了塵見此大聲道：“你們現(xiàn)在去收拾東西，觀里的東西不許拿。否則到時候清點少了什么。自由官府找你們了。日落之前我不想再見到你們，滾！”
了塵說完，自顧自地離開了大殿。也不管那些人怎么樣。徑直回到后院找云華去了。
“來，寶寶吃一點嘛，來給點面子多少吃一點?！绷藟m回到云華房間，云華正追著小狐貍吃李子，顯然小狐貍對此毫無興趣，睬都不睬。聽見了塵的腳步聲，忙嚶嚶地叫喚起來。云華一下子變得沮喪起來，紅著眼睛道：“師父，我是不很沒用，道觀管不好，連個狐貍都照顧不好?！?p> 了塵聽完一笑安慰道“你還小，長大了就可以了。狐貍還笑，看，眼睛都沒睜開呢。還不能吃東西，只能喝羊奶?！闭f完憑空取出一個瓦罐來道：“來，u云華，你來喂小狐貍喝奶好不好。”云華聞言忙吧瓦罐抱了起來，用水杯接了一點，然后盯著小狐貍喝奶了。了塵正準(zhǔn)備離開，云華突然又回頭道：“如果他們都走了，道觀怎么辦。我一個人忙不過來呀”。
了塵笑了笑道：“傻瓜，他們走了，我們再招，到時候你就是大師姐了”。
“那大師姐是不是很微風(fēng)，可以使喚他們做什么都可以？’云華問。了塵嘿嘿一笑：”當(dāng)然，你是大師姐嘛，出了師父，道觀里，你最大，“
日頭漸漸偏西，前院眾人終于依依不舍地陸續(xù)離開了。只是有幾個顯然不憤，出了門見了塵沒看到。狠狠地對著大門呸了幾口。了塵笑了笑，云淡風(fēng)清。也不去管他們了。只是連夜在山道一側(cè)布置了一個簡單的幻陣，取名”問心路“若要拜師山門成為正式弟子，必須自己闖過問心路。山道另一側(cè)則是留給普通人走的。然后再山腳下留了一塊牌子上面寫道”問道左走，余人右走“。另外貼了一個告示:“玄光觀招雜役五人，火工兩人。月銀半兩。包食宿。”
一切準(zhǔn)備完成，又在山下村里買了一只奶山羊。一文未花，就用了一個平安符換的，雙方都以為自己占便宜了。
日子一天天過去，火工雜役第二天便招滿了，還尚可。弟子卻一個也無。每天倒是有不少人試著去闖問心路，卻一個也沒能成功過。了塵也不急。仙道艱難，若是連區(qū)區(qū)問心路都闖不過。仙道前途自然可以想見。每日里閑讀道藏，教云華讀書，教小狐貍耍寶。只等這天心感應(yīng)，自己結(jié)丹時機(jī)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