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yán)集輕笑之后,從百步梯下緩緩走上?!斑@是我嚴(yán)集的天梯,一步登天,莫不如此?!?p> 走過眾人,嚴(yán)集站立在了離著大正皇帝還有著十步距離下,這位連身上華衣都是暫借,于市井之內(nèi)掙扎的大仁書生望著天底下最有權(quán)勢的男人,高呼萬歲。
“平身吧。嚴(yán)集,大仁書生,朕聽過這次名號,沒想到你如此年輕,就是有點和傳言不一樣。”
嚴(yán)集未曾起身,將頭低得更低,急忙叩首說道:“嚴(yán)集這名號為一群好友相聚時開玩笑的,不知怎么傳了出去,竟還入了陛下的耳朵,嚴(yán)集知罪?!?p> “你慌什么,朕何曾說過要治你的罪。朕所說與傳言不一樣的是你比傳言中還要更黑,如黑石一樣?!?p> 眾人呵笑,段平對嚴(yán)集說道:“陛下賜你黑石名號,還不快謝恩。”嚴(yán)集眼神一亮,對著大正帝不停磕頭:“嚴(yán)集,不,嚴(yán)黑石謝陛下隆恩?!?p> “段平啊段平,還是你知道朕的心意。”
“臣對這嚴(yán)集還是頗為欣賞,而且臣知道陛下也是如此之意,這才敢講,不然給臣一百個腦袋也不敢講啊?!倍纹脚c大正帝相談如同兩位多年老友一樣,讓人難以相信君臣能有如此和睦之境。
“嚴(yán)集,還不向陛下說說你的答案?!倍纹綄θ栽诠蛑膰?yán)集說道,這時大正帝也說話讓嚴(yán)集站起來說話。嚴(yán)集起身,再行以禮,道:“陛下,嚴(yán)集以為
自古禮言君權(quán)天授,輔上天治理天下,教化蒼生,所以嚴(yán)集認(rèn)為:君重于天下,次社稷,民為末。”
此言一出,多人眼前一亮,似乎在驚訝這位大仁書生的回答,同樣大正皇帝嘴角也略微上挑,他好笑似的道:“那你說朕這天下有多重,朕以外的天下又有多重。”
“這個,這天下多重——或許有千萬鈞重?!眹?yán)集黝黑的臉上躺下了汗,他能感受到自己的手掌上也布滿了汗,雖然已經(jīng)使勁的擦了個不停卻仍然在不停的冒。
“你退下吧,朕對你的回答很滿意?!?p> “謝陛下,嚴(yán)集告退。”待得嚴(yán)集轉(zhuǎn)身回去的時候眼尖的人可以看見他背后衣服已經(jīng)濕了個透。
嚴(yán)集懷著忐忑的心走下百步梯,在面對諸多學(xué)子的時候挺直了腰桿,目不斜視的走回剛才所站位置。
“捂琴愿為第二人”捂琴公子一派瀟灑的模樣,薄薄的嘴唇極其性感,說氣話來很令人輕松,想來這便是他身為東宮第一說客緣由。
“草民捂琴叩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p> 相較起嚴(yán)集來,捂琴表現(xiàn)得更為隨意,但又不失禮儀,讓人更為欣賞。他的身份在唱唱所有人也都明白,他們都在猜測捂琴能否入得了皇帝陛下的嚴(yán)集眼。
“玄奕眼光不錯,這些年玄奕做事的時候成熟許多,朕知道其中你居功至偉?!贝笳劢袢赵挶饶男r候都多,與哪一人都聊得起來。不過他這話卻讓在場官員心顫了顫,陛下說太子這些年做的不錯,這不錯可是很大的贊譽了啊。
“這些年捂琴在殿下身旁,已經(jīng)明白殿下值得捂琴跟隨,至死無悔?!睕]有過多的話,捂琴沒有向大正帝說太子如何如何好,卻是說愿肝腦涂地地跟著太子,這很好。
大學(xué)士對這位來京就一直久負(fù)盛名的捂琴都不得佩服,太子將來是要成為皇帝的人,最重要的便是要有御下的本事,御人,御天下。
段平這樣的官場老油條都在想若這捂琴與自己生在一個年代,這相位或許還爭不過。
“給朕說說你的答案,朕還有點期待?!?p> “捂琴遵旨,捂琴未曾熟讀經(jīng)史,所以不止是否有先人言過,捂琴個人所想,認(rèn)為:
君為貴,民次之,社稷為末。
“哦,你與那嚴(yán)集所言后兩個順序倒是倒了,有趣得緊。給朕講講為什么?!?p> “是。捂琴認(rèn)為,人無一日無天,故天子為首。江山社稷若是黎民百姓不存,那不過是鏡中花,水中月,毫無意義,所以,捂琴講民次之?!?p> “好,朕喜歡。如果不是朕有了觀星定然把你這捂琴收進(jìn)金縷衣!”
捂琴出乎意料的令大正帝開心,眾人第一次重視這位東宮第一謀士,以往雖然知道捂琴的不凡,沒有如此看待。
現(xiàn)在居然得到了陛下的欣賞,對于東宮陛下是否又要有新的態(tài)度。在場的官員有太子黨,其余皇子黨,還有其余官員。但無論是哪一方,在這個問題上都不敢大意.。
捂琴下場,接下來各學(xué)子紛紛上了百步梯,入了天子面前,現(xiàn)在,該謝華華了。
謝華華,國公家的獨苗,雖然這些年名聲不是太好,四公子之末,其余三公子凌衍最差但如今也是官服加身,但也沒人敢忽略其背后的國公府,那可是舊貴族勢力的龍頭。
“謝華華,你的答案是什么?”皇帝在面對年輕人總是很溫和,謝華華很是隨意,皇帝他又不是沒有見過,他說道:“我啊,沒讀過啥子書,我只知道天大地大,皇帝最大,然后就是吃喝玩耍,其他的什么都沒想過。”
“你,你這算什么答案,你這混球,真的是胡鬧?!蔽拇髮W(xué)士罵到,還差點忍不住站起身來給謝華華一巴掌,他與謝國公是老朋友了,對于謝華華也挺喜愛,這次謝華華能參加月會他也是出了大力。怎奈這混球居然這么亂答。
“大學(xué)士不要激動,朕覺得還不錯,謝華華性情中人。”
“謝華華,朕問你,你最想要什么?”
謝華華絲毫沒有被大學(xué)士罵了有所反改的思想,面對大正帝的詢問直接隨便答到:“我啊,就想要錢,美女。很多錢,很多美女。哈哈哈?!?p> 在外的凌衍聽見謝華華的回答都服了自己這個哥們,真是在哪都一個德行,天子腳下都敢,膽大包天如他一般了。
最后,只剩下劍墳劍三,這位優(yōu)雅的儒生,劍三沒有劍墳?zāi)枪伤劳龅臍庀?,但無人敢輕易輕視他,劍墳的人從來都很可怕,不然也就不可能能控制幾個小國便抵住了大正帝國的無雙鐵騎。
作為劍墳最強力量劍墳九子的三子,劍三如何會簡單。文大學(xué)士嘆了口氣,他當(dāng)初是一直反正大正帝允許劍三參與月會,如今也只盼月會之上這劍三別惹出什么亂子。
“劍三先生,請談?wù)勀愕母咭姲伞!倍纹缴裆淠?,其余官員在看劍三的時候眼神也不那么像對別人那么友善。劍墳大正本就是敵對,況且這次劍墳還是代表吳國來大正獻(xiàn)投降國書。
看劍三在這都是如此平靜高傲的模樣,身為大正帝國的子民他們心里自然很不爽。不過劍三絲毫不在意外界的目光。
他站在了大正帝二十步外,“大正竟是如此怯懦嗎?還是怕我這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殺了你們的皇帝陛下?”
“二十步以內(nèi),非大正子民不入。劍三先生若想入二十步,還請入大正籍?!痹趧θ呱习俨教莸臅r候凌衍已經(jīng)提前上了梯子,凌衍站在劍三面前,語氣輕緩地說道,“至于先生說的殺人,莫說你,便是劍墳刺客盡出,也越不過這二十步?!?p> 劍三沒有回凌衍的話,他的目光直接投在了大正帝的身上。
“朕讓你站十步又如何,你劍墳殺朕,死了三百二十一人,其中一流上等四人,一人是你劍墳前任墳主?!?p> 劍三站十步以內(nèi),道:“君可輕殺,社稷可無,民為塵灰。劍墳如此,世道如此。如您所言,殺你劍墳死了很多人,但劍墳從未放棄殺您,特別是殺死您。”
一言出,守衛(wèi)刀出鞘,劍三卻面不改色,篤定了大正帝不會動手。
“朕很欣賞你,你的心思很縝密,但你不怕你猜錯了?如果朕現(xiàn)在真的殺了你呢?”
劍三無悔!!
滿座寂然,凌衍同樣如此,如劍三這般堅定的人他很少見,開始正視這位讀書人,劍三轉(zhuǎn)頭問凌衍:
凌司命,君,社稷,民,你怎么看?
天癸
管你們看不看,我要寫完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