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懸疑偵探

兇案調(diào)查

第二十八章 工友

兇案調(diào)查 莫伊萊 3025 2016-07-18 20:00:00

  柴元武還是覺得有些過意不去,在帶著賀寧和湯力回去自己家的一路上,一直不停的在和他們說著客氣話,柴秀麗倒是仍舊一副活在自己小小的精神世界里面的模樣,一直拉著賀寧絮絮叨叨的說她和范志之間的事情,她的講述既沒有時間順序,也沒有邏輯,有些事情應(yīng)該是在她的心里面經(jīng)過反反復(fù)復(fù)的回憶之后,早就被揉碎了,又重新攢在一起,聽起來有些顛三倒四,有些已經(jīng)受到了嚴重的主觀加工的影響,聽起來明顯的有些失實,不符合常理,但柴秀麗依舊講得興致勃勃,一旁的柴元武只是一臉的心疼和無奈,時不時的看看柴秀麗,嘆一口氣。

  不難感覺出來,柴秀麗對范志的感情的確是很深,事情已經(jīng)過去這么久了,她卻仍舊沉溺其中,無法自拔,說起一些她與范志的陳年舊事的時候,她的眼睛里面閃爍著幸福的神采,就好像已經(jīng)全然不記得自己被范志拋棄的事實一樣。

  賀寧看著柴秀麗這副樣子,心里面的感受有點復(fù)雜,假如不是愛到了骨子里,恐怕也不會因為一段戀情的結(jié)束,一次單方面提出的分手,就把一個好端端的人生生給打擊成了這副樣子,柴秀麗現(xiàn)在儼然就是另外一種模式下的祥林嫂,全部的心思都在那段早就畫上句號的戀情上面,而柴秀麗這樣癡癡顛顛的惦記著范志,想必她對范志的執(zhí)念有多深,她的親人對范志的怨懟就有多深吧。

  柴元武和柴秀麗的家略微有那么一點破舊,房子本身就已經(jīng)不新了,再加上柴秀麗的精神狀態(tài)始終不大對頭,柴元武又得一個人外出工作賺錢維持自己和姐姐兩個人的生活,家里面自然是沒有人去收拾,所以顯得凌亂不堪,到處都是皺巴巴的一副,桌子上堆滿了各種外賣餐盒,房間當(dāng)中的氣味自然也就好不到哪里去,柴元武有些尷尬,急急忙忙的拿了個大袋子把桌上的垃圾草草的掃進去,柴秀麗倒是不覺得有什么問題,她現(xiàn)在就一。門。心。思的想要對賀寧這個難得的聽眾傾訴自己和范志之間的往事。

  柴秀麗的講述雖然有些顛三倒四,但是聽了半天之后,賀寧倒也能夠從中梳理出一個大致的情況。當(dāng)初范志曾經(jīng)在A市的一家工廠打過工,當(dāng)時柴秀麗也是廠子里面的工人,兩個人在同一個車間,還經(jīng)常輪班會遇到一起,范志一張嘴巧舌如簧,經(jīng)常會把老實巴交的柴秀麗給抖得忍俊不禁,漸漸的,兩個人的關(guān)系就開始變得不太一般了,柴秀麗當(dāng)時已經(jīng)二十八九歲,先前有過一段無疾而終的感情,讓她好幾年沒有緩過來,范志算是讓她從上一段感情傷害當(dāng)中走出來的那一個,柴秀麗很快的就陷了進去,和范志搬到了一起去住,平日里對范志洗衣做飯,噓寒問暖,對她來說,和范志結(jié)婚似乎是水到渠成的事情,她已經(jīng)把自己視為了范志的準(zhǔn)妻子,注定要和他走完一輩子的那個女人。

  柴秀麗不知道是有意還是下意識的回避了她和范志分手的那一段經(jīng)過,幾乎可以用閉口不談來形容,她也有提到一些兩個人鬧矛盾的經(jīng)歷,但是都會刻意渲染成小小的摩擦,而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矛盾,等她終于在柴元武的催促當(dāng)中放開賀寧幾乎被握麻了的手,放賀寧和湯力離開,都已經(jīng)是兩個小時之后的事了。

  出了門,一直走到離柴家所在那棟樓很遠的地方,賀寧才咝咝的倒抽著氣,揉了揉自己那只可憐的手,柴秀麗的力氣出奇的大,她的手被攥得有些微微發(fā)腫,又酸又痛,剛剛當(dāng)著柴秀麗和柴元武的面,賀寧又不好意思表現(xiàn)出來,硬是忍到了現(xiàn)在。她一邊揉著自己的手,一邊問湯力:“方才你們在客廳里頭聊天兒來著吧?我在柴秀麗那屋都聽見了,真讓人驚訝,你居然還有聊天這種功能!”

  “工作需要?!辈恢朗遣皇琴R寧的錯覺,湯力在回答自己這個問題的時候,語氣和神情似乎都帶著那么一股淡淡的哀怨和無奈。

  “那你打聽到什么沒有?柴元武有和你提到什么有關(guān)范志的事兒么?”柴秀麗避而不談和范志分手的事,賀寧就只能把希望寄托在湯力那邊了。

  “柴元武說范志和柴秀麗分手是嫌柴秀麗管束他,讓他覺得不自由?!敝挥性谡?wù)摪盖楹徒粨Q信息的時候,湯力的話才能略微的長那么一點點。

  賀寧撇了撇嘴,這種托辭她聽著并不覺得有什么新鮮,就算是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走,不管是男是女,一旦在感情上變了心,理由都無非是那么幾種,大致分成兩類人,一種是把責(zé)任攬在自己的身上,說一切都是自己不夠好,配不上對方,另外一種就沒那么厚道了,不管是說對方對自己約束太多,還是對方性格上有什么樣的缺點毛病,總之一切都是對方的錯。

  很顯然,范志并不是相對比較有風(fēng)度的那一類人,結(jié)合他在家中對自己父母、妹妹的所作所為,倒也沒什么值得驚訝的。

  “還有什么別的么?柴元武有沒有提到他對范志的看法之類的?”賀寧希望湯力那邊還有一些別的收獲,而不只是柴秀麗和范志兩個人的分手原因而已。

  湯力搖搖頭:“他比較克制,也比較回避這方面話題,只說早點發(fā)現(xiàn)對方是個人渣比晚發(fā)現(xiàn)好,他希望當(dāng)初范志暴露的更早一些就更理想了?!?p>  “是啊,再早一些,可能他姐姐就不至于陷那么深,這件事對他的影響自然也就會少一些吧?!辟R寧明白柴元武這番話背后的潛臺詞,“我倒是從柴秀麗那里聽說了一件事,她不過是隨口提到,但我覺得說不定是對咱們有用的信息。你還記得案發(fā)現(xiàn)場對門鄰居提到的那個跑去案發(fā)現(xiàn)場企圖撬門的人吧?”

  湯力點點頭,表示自己對丁思源提到的那件事印象還很深刻。

  “柴秀麗在給我講她和范志以前的事情時提到了一個人,我聽著覺得和丁思源形容的那個人有點像?!辟R寧把自己偶然捕捉到的信息分享給湯力,“柴秀麗說她之前和范志在同一個工廠里面打工,但是后來范志嫌累,就辭職不做了,之后就幾乎是在家里呆著,什么也不做,全靠柴秀麗打工賺錢養(yǎng)著他,柴秀麗要是問他找工作賺錢的事情,他就罵柴秀麗目光短淺,不知道考慮長遠,他不想一輩子給別人打工,是想要找合適的機會自己創(chuàng)業(yè),以后過好日子。哦,當(dāng)然了,這種明顯糊弄人的無稽之談,柴秀麗是很相信的,就算是到了現(xiàn)在,她給我講這段事情的時候,也還是非常的認真,她說她那時候覺得這樣也挺好,因為廠子里有一個工友,以前總和范志混在一起,柴秀麗不喜歡那個人,覺得那人不靠譜,會帶壞范志,范志辭職之后,兩個人就可以不用再繼續(xù)往來了,結(jié)果沒有想到,范志是辭職回家不工作了,但跟那個人的往來還很頻繁,因為這個范志和柴秀麗也沒少產(chǎn)生摩擦,范志幾乎可以說是不聽勸阻的堅持跟他的那個工友打交道,最后柴秀麗也管不住,索性就不管了。她認為范志后來都是被那個人給帶壞了的?!?p>  “那人叫什么名字?”湯力聽賀寧說完之后,開口問。

  “盧正平,”賀寧回答,“柴秀麗無意當(dāng)中提到了這個人的名字,我記下來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柴秀麗提到過這個盧正平臉上有疤,讓她覺得一看就不像是什么好人,所以就特別防備著這個盧正平?!?p>  那天丁思源提到曾經(jīng)出現(xiàn)在案發(fā)現(xiàn)場,并暗中試圖撬鎖的陌生人也是在頭上和臉上各有一道明顯的傷痕,至于是不是同一個人,就還得需要進一步的確認。

  “柴秀麗說這個盧正平總是勾搭著范志一起玩,一宿一宿的打牌不回家,但是這兩個人的相處又不是特別的融洽,時不常因為打牌上的一些輸贏還有矛盾,盧正平曾經(jīng)在廠子里直接找到柴秀麗,讓她替范志還打牌欠下的錢,柴秀麗先前確實答應(yīng)了,但是事后又會被范志責(zé)怪,說她傻,不分青紅皂白就被人騙錢,所以后來柴秀麗也學(xué)聰明了一點,不理盧正平要她賠錢的要求了,被追著要錢追急了,就讓盧正平冤有頭債有主,有什么事情找范志本人說清楚,本來她是擔(dān)心自己被盧正平騙了,白白給了他錢,結(jié)果沒曾想就因為她這番話,后來盧正平和范志差一點點就打起來,因為這個,范志跟她發(fā)了好大的脾氣,她事后哄了很久范志才稍微給她一點好臉色看。”

  湯力把盧正平的名字記載了自己的本子上,打算之后查一下這個人的底子,就在這個時候,他的手機響了,打電話來的是一個完全陌生的號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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