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身來到約定的地點(diǎn),一看時間還早,嫌車?yán)飷灍幔瑥埲挥行o聊的爬上車頂坐著。
誒…這是?
剛才來時光線昏暗之下沒有注意到,眼前的臟兮兮的泥巴小湖泊讓張然不禁愣了神,分明先前來的時候還是一片荒地?
如果是這樣,或許可以,或許我可以…張然啃著指甲,眸中掠過些許光芒。
“嘟嘟!”
兩聲車笛打斷了他的沉思,看向迅速靠近的車隊,張然笑意盎然。
轟!
巨大的氣浪席卷了這片荒地,那臟兮兮的小湖泊也被震得幾乎被掀了一半起來。
仿佛迎合著撕裂天空的爆炸聲,一串串炸雷聲從天邊伴隨著斑駁的閃電響徹整片天空。
瓢潑大雨傾盆而下。
不知過了多久,漸漸的歸于平靜,一個裹滿泥巴的身影從水里慢慢爬出來。
“咳…”張然捂著嘴,不斷的鮮血從指縫間露出,混著泥水滴在地面。
居然還沒死,渾身的劇痛讓他真實(shí)的感受到了自己還活著,張然笑了笑,拖著被爆炸洗禮后破破爛爛的身體,癱坐在地上,仰著頭,大雨很快洗去他滿臉的泥水。
“你居然沒死,你怎么還沒死,你為什么不死?!”
一個充滿怒火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張然晃晃腦袋,試圖把那天旋地轉(zhuǎn)的感覺從腦中去除,苦笑道:“你,要?dú)⑽颐?”
張張嘴,卻沒發(fā)出聲音,常清攥緊了幾分手中的槍,眼中閃爍著怨恨悲傷苦澀和不舍還有恐懼緊緊的交織在一起。
“動手呀,”張然嘆了口氣。
“你如果沒有回來,就這樣消失了多好…”常清咬牙道,偶爾劃破天際的閃電將他的臉照的分外猙獰。
搖搖頭,這孩子還是這樣呢,有賊心沒賊膽,張然顫顫巍巍的起身,輕聲道:“既然沒想好,就不要耽誤時間?!?p> 走了說著,拖著沉重的步子就要離開。
“砰!”
常清無暇去看眼前應(yīng)聲倒地的男人,捂著手腕大叫著坐倒在地,鮮血不斷的溢出,細(xì)看之下卻是被一根樹枝給貫穿了。
“是你!”常清面目猙獰的看著緩步走來的青年,那張縱然昏暗光線下也能讓人一眼認(rèn)出的精致的臉。
小白沒有理會,自顧自的的走到張然身邊,確認(rèn)了一下他還活著,這才把視線轉(zhuǎn)向常清。
緩步走到常清身邊,伸手取過他手里的槍,低頭看看,微微側(cè)頭轉(zhuǎn)向常清。
對上那琉璃般的眸子,縱然有著厚厚的雨幕隔著,那眸光中徹骨的寒意還是席卷了常清,他可以肯定,面前這個面無表情的男人真的在考慮怎么殺自己…
“不要…”
一絲細(xì)弱的聲音穿過雨聲到達(dá)二人耳中,弱到常清幾乎以為自己出現(xiàn)了幻覺。
“好,”
小白無聲的嘆了口氣,卻也沒再做什么,丟下手里的槍,轉(zhuǎn)頭扶起張然就打算離開。
“站住,你們,你們都要死!”身后傳來的是常清歇斯底里的怒吼。
轉(zhuǎn)頭看向那舉著槍眼神渙散看起來已經(jīng)有點(diǎn)瘋癲的青年,小白狹長的眸子微微瞇起,極其真實(shí)的怒意在其中漸漸凝聚。
“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
常清獰笑著狠狠扣動了扳機(j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