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月之伊人：山盟海誓
這是一個微冷的早上，空氣中帶著淡淡的水霧，從這個角度看，對面小山丘上那棵桃樹剛好有點模糊。但此刻，它卻像是躲在屏風(fēng)后的窈窕淑女，別有一番風(fēng)姿綽約。
小曦就這樣靜靜坐著，直到小月來到他的身后，輕輕給他披上一件風(fēng)衣。他這才回過頭，與小月四目相對。
“我想再坐會兒?！?p> 小曦轉(zhuǎn)過頭去，靜靜地看著遠(yuǎn)方那棵桃樹。他不需要她的回答，因為她的眼睛已經(jīng)回答了一切：我陪你。
一切，真的就像一個美麗的夢，從相遇，到此刻的相戀，前后才不過一眨眼的事。但真的是這樣嗎，當(dāng)小曦真正問自己這個問題的時候，他還是沒有弄清楚，他和她之間，到底是相愛了一百年，還是才剛剛開始。
突然間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將手伸進懷中，掏出了一對耳環(huán)，輕輕放在她的手心中：“送給你的。”
“嗯。”小月眼中明顯跳躍著幸福的火苗，這場景，和記憶中的，竟是如此的相似。
“這副耳環(huán)······”暗曦停在街旁的小店里，兩只眼睛直勾勾地看著一副耳環(huán)。
“這位客官真是好眼力，這副耳環(huán)是我們店的鎮(zhèn)店之寶，乃是一代玉器大師卓紅玉的鼎立之作。您看，這幅耳環(huán)，質(zhì)地純潔細(xì)膩，色白呈凝脂般含蓄光澤，乃是羊脂白玉中的上上品?！?p> “您再看它的形狀，左邊這個呢，是一個月牙形，中間呢，則是一顆琉璃珠，一日一月象征著一個‘明’字，右邊這個呢，則只是一個月牙，象征著一個‘月’字。這幅耳環(huán)，就是明月的意思?！?p> “更奇妙的是，只要月光照在上面，它的表面就會形成一圈淡淡的光暈，里面更像是在流動一般，絕對令佩戴的人美上加美?！?p> “那，這個，多少？”
“客官，絕對是物超所值，現(xiàn)在您買的話，還給您個優(yōu)惠，只要一千萬。怎么樣，夠便宜了吧。”
暗曦滿眼期待地看向旁邊的小月，后者卻搖了搖頭，低聲說：“不用了，我還需要帶什么耳飾嗎？我在你的心里，不是已經(jīng)很美了嗎？你要知道，這一買，你好不容易得來的積蓄就全花光了，不知道你又要多吃多少苦頭，做多少次的賞金才能賺回來。我不要，不要你以后還在生死線上掙扎?！?p> 暗曦笑了：“沒關(guān)系的，你本就是我生命中唯一的希望，若沒有你，我怎么會活到現(xiàn)在。你喜歡，便買給你?！?p> “我不喜歡?！?p> 看著小月佯裝生氣地甩開他的手，他忙將錢從空間指環(huán)中取出，一把抓住耳飾便追上了小月：“你看，現(xiàn)在買都買了，你就勉為其難，帶上它吧?！?p> 小曦看著她慢慢戴上了耳環(huán)，瞬間便充滿了一種幸福感。
“還有呢。”小曦神秘地眨了眨眼睛，然后從懷里掏出另一樣?xùn)|西，那是一對晶瑩剔透的同心鎖。上面，分別刻著兩人的名字。
“如今，它是你的了?！?p> 小月笑著捏起那個刻著她名字的同心鎖，然后打了開來，細(xì)心地鎖在了另一把上。但馬上，她的臉色便沉了下來。
“怎么了？不開心嗎？”
小月將頭倚在小曦的肩頭，眼淚卻不自覺地掉了下來?！安皇?，我很喜歡?？伤欢ê苜F吧。它一定是你經(jīng)歷了無數(shù)次的生死交鋒，才辛辛苦苦換回來的。一想到你受的苦，我就······”
這話和她那令人心碎的表情讓小曦眼睛一陣濕潤。自從出生以來，他吃盡了苦頭，飽受了磨難，到現(xiàn)在，已是到了人人得而誅之的悲慘境地。只有她，還依然看到層層偽裝后真實的自己。
這個女孩，她的身旁便是他永恒的天堂，她的眼睛，便是他生命延續(xù)的源泉，每一個微笑，都像一滴甘美的蜜汁，滴進他心底最干涸的部分。
小曦擦干小月的淚水，捧住她的臉，神情之間充滿了認(rèn)真：“今后，不論是什么情況，我都要讓你幸福，你要記住，我這雙臂彎，就是一雙翅膀，我希望，它能將你帶往幸福的天堂。”
他們的眼神又如往常一樣交織在一起。瞬間，周圍的一切都變得模糊，這天地，仿佛只有他們倆，其他的，就讓它們和那桃樹一起消失在這漫無邊際的水霧中吧。他的世界，只需要她便足夠了，而他知道，她也一樣。
“我想，你還有一個心愿?！毙￡芈D(zhuǎn)過頭去，看著天上剛出來的太陽。他看了眼略有些期待的小月，右手對著天空緩慢一抹，隨著百會穴處的封印消失，天空驟然黑了下來。
剎那間，所有的繁星都出現(xiàn)在了視野之中，每一顆，都眨巴著大眼睛，驚奇地打量著這個熟悉又陌生的世界。正中央，璀璨的星河如一匹白色的駿馬，從天際奔馳而過。
最壯觀的還是那一輪明月，此刻掀開了云霧的床帳，這位睡美人終于走出閨房，在周圍星星的追捧下享受著世間艷羨的目光。偶有一顆流星劃過，更是為這亮麗的星空增添了一抹亮色。
面對如此盛宴，小月沒有大驚小怪，她的眼里，只有面對大千世界的敬畏和臣服，她第一次，如此真切地看到了塵世外的世界，那個隱藏在層層迷霧之中的世界。而這一切，都是眼前這個人給予的。他懂自己，他明白自己的心愿，正如自己能看穿他的心思一樣。
小月依偎在他的懷抱，一雙柔弱的手緊緊地抓住他的衣裳?！拔也粫攀至?，多少次的夢里，我看見你走到了桃花樹下，可是總是那么一瞬，就在我們眼光相遇的一瞬，你消失了。我們甚至連手都不曾牽過，你就這么霸道地闖入了我的內(nèi)心，從過去，到現(xiàn)在，一直未曾離去?！?p> “我害怕，害怕你一走了之，因為我知道等你是多么的辛苦。這一次，我終于等到了你，我就不會再放手了?！彼o緊抱住眼前這個人，那動作，仿佛已經(jīng)練習(xí)了千百遍一樣。
我也一樣。
小曦默默地用行動說明了自己的想法，深深將她擁入了懷中。在這璀璨的星空下，兩人靜靜地仰望著，那屬于兩人的小小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