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音的臉色瞬間變得柔順下來,上前走了幾步,福身道:“臣妾見過王爺。還請王爺贖罪,臣妾自落水后醒來……”
咬唇垂眸,一副知錯自責的模樣,欲言又止。
“王爺,先前大夫診治說王妃受傷失憶,請您——”一旁的雁還著急,忘了自己只是個奴婢,也趕緊上前去幫著如音解釋。
“罷了?!?p> 淡藍錦袍的男子負手而立站在亭中,身姿頎長,衣袂在輕風中微微擺動,墨色雙眸淡淡轉眺遠處,清冷打斷道。
這男子眉眼如畫,鳳眸疏懶,只是臉色有些蒼白,可依然不掩清俊華貴之氣。
這是如音來到這里后遭遇最尷尬的一次,而給她這感覺的,竟然是這具身體本來的夫君?
她暗暗深呼吸,依然溫順道:“那臣妾不擾王爺與陶總管議事了?!?p> 說著轉身便走,想盡快離開這里。
“今夜府中有宴,王妃也一道出席吧?!?p> 身后又響起那清淡疏離的聲音,如音背影一怔,轉回去再次一福身,對那淡藍錦袍所在應道:“是,臣妾知道了?!?p> 本是山上景致大好之地,那人再無多的一句話,眸光依然望著遠方,四下靜默得只有微微的風聲,如音只得轉了身,繼續(xù)跟雁還往來時路回去。
如果說先前如音對這個七王爺有什么好奇之處,此刻一面已經(jīng)打消大半,她自己性子不是個喜歡自來熟的人,但也算是平易近人。那個七王爺——才相處那么一會,身上清冷之氣就是生人勿近,與他相處只有尷尬。
身邊的雁還這回倒是安靜,只亦步亦趨跟在如音身邊,秀眉蹙著,似在擔心什么。
走著走著,如音卻又忍不住回頭望了一眼,這一眼剛好望見亭中那淡藍錦袍的身影步出亭外……只是,那人手中多了一枚杵杖,走路的姿勢有些……
心中一怔,腳步也停住了,卻在感覺到那人的目光要移向這邊時,她趕緊轉回頭,拉著雁還步子更快地下了山。
“王爺,錦囊果然在王妃那兒。”
畢竟是有武功底子的高手,陶衍確認畫如音與雁還已經(jīng)走遠,才將手中之物獻上。
剛才彈琴的那骨節(jié)分明修長好看的手接過錦囊,目光淡淡望著那兩人離去的方向,并未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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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頭西斜的時候,如音在房中換好衣裳,由著雁還給她重新挽發(fā)。
發(fā)覺這小丫頭今天一直不對勁兒,話是她與她接觸以來最少的一天,如音剛要問,雁還已經(jīng)先開口:“弄好了。小姐,雁還到外頭去看看咱們什么時候過去?!?p> 房中只剩如音一人,望著銅鏡中的容顏,為了今夜的晚宴雁還特意讓她換了這一身紅色的紗裙,幸好,以前的畫如音穿衣喜好屬于精工細作落落大方的氣質(zhì)款,并不會太過華麗。
這等待的時間無事,走到床沿邊,手伸到靠里側的枕邊一摸,一片空蕩。
如音翻了枕頭看,也沒有,心里一緊,把床榻上的被子都掀起看了一遍,她的錦囊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