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的房內(nèi),著橙色衣裙的身影正佇立窗邊,手心一張小紙條,念著上面的字時,臉色帶有微微的羞澀。
叩叩叩——
像是被敲門聲嚇到,她冷著語氣:“誰?”
“姑娘,是奴婢。”
辨出是自己這邊下人的聲音,女子將手中的紙條折好塞入懷中,過去開門。
門外站著的除了剛才說話的婢女,還有另一人,手里端著托盤。
“岳姑娘,王妃讓奴婢將這湯送來,道是對您的謝意。”
岳泠溪認得這人是茗幽閣里的丫頭,臉上帶上淺笑:“給我的?那替我謝謝王妃的厚愛?!?p> 使個眼色,之前傳話的婢女便接過了那托盤,送東西來的丫頭福身行了禮,便轉(zhuǎn)身離開了。
她轉(zhuǎn)入房中,身后的婢女跟著入來,將手里的托盤放在桌上。
“打開?!痹楞鱿穆曇艋氐街暗睦涞?。
婢女便將瓷盅蓋子揭開,淡淡的白霧飄散,有一道特別的香氣。
岳泠溪卻突然變了臉:“給我出去?!?p> 她平時看著溫和,生氣的樣子這些下人不是沒有見過,那婢女不敢多留立刻退出了房間。
確認湯里除了雞蛋之外的那淡綠色物什,岳泠溪突然覺得一陣惡心反胃,一揮手,瓷盅摔落地面。
咣當——
一地殘羹,濺起的熱湯有幾滴落在她的手背上,手掌卻緊握成拳。
畫如音,很好,死過一回,你倒是變得不一樣了?!
?。?p> ……我想去見他
……他怎么能那樣對我
房中床前漫起氤氳的白霧,佇立一位妙縵佳人。
蒼白疲倦的神色,哀怨不甘帶著淚的目光,望著床上的人一臉期盼。
床里躺著的如音猛然驚醒,撐坐起身,望著自己床前,卻是什么都沒有。
夜已深,一室寂靜。
心臟的位置依然砰砰跳得厲害,手撫著心口,額頭有汗,能感覺到自己背后也都汗?jié)窳恕?p> 是夢嗎?
這不是她第一次見到那個人了,那個……與她有著一模一樣面孔的人。
是幻覺,還是……執(zhí)念?
她知道,自己見到的那個人,是真正的畫如音。
“你很不甘心吧,所以……你不肯走,可,你已經(jīng)不存在了……”
如音咬著唇,此刻對著空氣自言自語的她,若是有人進來看見她這模樣定以為她是瘋了。
“我答應你,一定為你討回公道……”
回應她的只有一片寂靜。
如果這是這具身體原本主人殘存的最后的執(zhí)念,那么,就讓她這個重生之人去完成吧。
倚著床頭緩了一會,手不覺往枕邊摸,卻落了個空。
……那個在她每次嚇醒時都能以香氣安撫她的錦囊,已經(jīng)不見了啊,她怎的忘了?
?。?p> 很快,便到了要入宮赴宴的日子。
當如音走到備好車馬的后院,抬首,剛好望見一道月白的華服身影佇立華麗的馬車旁。
那背影讓她有片刻失神,然而看到侍從攙著那人上了馬車,她眸中的光黯淡了些。
御皇柒的腿不方便,等他先坐進去,雁還才扶著她也登上了馬車。
繡著精致暗紋的簾子被掀開,珠簾輕微地叮當響,御皇柒抬眸,入目是一片正紅的裙裳,還有那淺笑動人的臉龐。
“王爺,音兒來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