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元城外,青天門內。
三年多的時間,齊郁對于修煉分外刻苦,入門心法青天功早已修到極致,在近幾年剛入門的弟子之中,也算是名列前茅。他承蒙一位青天門高級執(zhí)事看中,拜入其下,作為弟子,劃入內門弟子行列,授予門派中級心法《青天經》。
至于藍韻,因為齊郁的關系,本來差點要淪為雜役弟子的,現(xiàn)在也成功真正被收為外門弟子,也算是齊郁一派在青天門的親信了。
外門弟子只能修行入門心法和入門武功,門派中級心法和武功只有內門弟子有資格修煉。而內門弟子,除了在山上修行之外,還可以下山入世。
“齊大哥,那你打算下山之后該怎么辦呢?”藍韻看著齊郁,難以掩飾心中的情緒。
“我早就想好了,下山之后,加入覆元聯(lián)盟!”齊郁一邊舞劍,一邊抽空回答道。
齊郁就是如此,即使已經升入了內門弟子,他的刻苦依然沒有暫停,日常的生活中除了修行內功就是修煉劍法。哪怕是現(xiàn)在的內門弟子,向上還有執(zhí)事、長老等排在上面,齊郁也不敢有一分一毫的松懈。
“為什么不是加入元幫呢?聽說我們青天門也有一位十大高手在元幫之中身居高位,有他的照料,不是更好一些么?”藍韻不解。哪怕是三年多的時間,藍韻也和齊郁之間的差距相當明顯,即使劍法、身法齊頭并進,同樣沒有一絲一毫的懈怠,但天賦有限,即使到現(xiàn)在,也不過算是八流接近七流的實力。
“元幫勢大,哪怕是門派十大前去投誠,都未必能夠有什么收獲。覆元聯(lián)盟,可是元域中第三四五六七大幫派聯(lián)合起來對抗元幫的聯(lián)盟,單是其中任何一個幫派,和元幫都差距甚遠,不過聯(lián)合起來,就能夠對抗一二。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假以時日,我將青天經和青云連環(huán)劍修煉大成,也可入上品高手行列,到時候加入覆元聯(lián)盟,也不會淪為馬前卒?!?p> 齊郁不甘人后,可元幫太強大了,強大到即使青天門都未必是對手。他會選擇目標,但也絕不會選擇送死的目標。
“也不知道其他人怎么樣了?!饼R郁的眼神有些渙散,心思也飄到了遠方。
距離血刀門橫禍,已經過了好幾日。
也虧得柴刀堅硬,洛河借著柴刀劈入山崖巖石之中,一路減緩了降落的速度,這才沒有跌的個粉身碎骨。饒是如此,他渾身的骨頭沒幾個地方是完整的,肩胛骨的傷口更是血跡斑駁。
不過就算是再痛,洛河也沒有哼一聲出來。或許他是痛慣了,痛覺神經早已麻木,換做常人,恐怕早就痛暈了過去。
勉強運轉著血河魔功,一點一滴修復這體內的筋脈。也慶幸周邊的生物不少,哪怕是眼下,尋常的動物也沒法將他變作果腹之物。
一連三個月,洛河在血刀山下,一連呆了三個月之久。
其實早在一個月的時候,洛河身上的傷就已經回復的差不多了。而他卻并沒有離開此地,而是以柴刀開辟了一個小小的山洞出來,暫時棲身其中。
運用了兩個月,他暫時將血湖魔功的內功心法勉強推敲了出來。
本來,一個正常的習武之人,想要推敲更高深的心法,沒有十數(shù)年的苦修,休想成功,而且稍有不慎,就要落得筋脈盡斷,淪為廢人。
與他人不同之處在于,洛河本就獲得了血湖魔功的上半部,而且血刀門內功心法一脈相承,有了上半部,想要推敲出全本,本就不太難。更何況他才發(fā)現(xiàn),在血色夢境中嘗試推敲心法,即使轉運的心法出現(xiàn)誤差,導致筋脈盡斷,也不過一段時間后被血色生物殺死。由此,確實多了一道錯誤失敗的經驗。
別人沒有這樣的機遇,洛河卻有。只要推敲成功一次,在現(xiàn)實的世界便可以完全的運用。利用余下兩個月的時間,洛河在血色夢境中死的次數(shù)已經超過了兩百多次,終于成功的推敲出了,血湖魔功的真氣轉運之法,連帶著,連血海魔功都開始嘗試推敲起來。
不過他也清楚,欲速則不達。他現(xiàn)在血湖魔功都沒有修煉妥當,即使得知了血海魔功的修煉之法,除了作為參照之外,也是于事無補,倒不如先將心思放在血湖魔功的修煉之上。
第四個月的時候,洛河已經出了血刀山,偶爾會去城里一趟。血刀門的時候,第一年身為雜役弟子,每年可以得到二十五兩銀子的補貼,第二和第三年有血心的照顧,名義上仍是雜役弟子,但收入卻有近百兩之多。
他無處花銷,這些銀子自然也放在身上從未動用,出山,倒是不用擔心連銀子都沒有的問題。
如此,又是渡過了約莫大半年的時間。
洛河向血元城的門衛(wèi)交付了五個銅錢作為入門的人頭錢之后,直接走向了打鐵鋪子。
“小貓兒又來了,這次還是要柴刀么?這幾個月,你已經要了好多柄柴刀了,莫不是全部砍壞了吧?”打鐵的漢子身型魁梧,年級倒是不大,一錘又一錘的砸在鐵氈上,充滿了力量。
“大鐵塊別說笑,這次有沒有什么好的兵器?”洛河難忍臉上的笑意。很少有人能夠讓他笑的出來,不過眼前的這個鐵匠,說來也巧,竟然是當初孤兒院的同窗。從小就外號叫鐵塊,身型比同齡人更高大威猛幾分。
當初諸多人一起上青天門,鐵塊的資質自然也不是青天門所需要的,當然也沒有被招入其中。不過他福源不錯,返回青元城的途中,被一位隱修收入門下。本來運氣不錯的他,才修行了不到一些時日,他那個隱修師父就因為和人比拼之時,新傷舊患一起發(fā)作,一命嗚呼。
鐵塊連他師父的一二都沒有習得,唯一不錯的就是習得了一身打鐵的把式,一手打鐵十八錘使用的出神入化,鍛造出來的兵器雖比不得神兵利器,但以洛河的眼光看,也足以比擬劉宗佩戴的血刀了。
只可惜鐵塊不諳世道,剛輾轉來到血元城時,雖不說身無分文,也所差無幾,就差淪落到要飯的地步。說來也巧,被剛出來不久的洛河碰上。洛河手上也有些盤纏,便給鐵塊盤了間店鋪,料想以鐵塊的手法,養(yǎng)活自己總不成問題。
血元城向來不太平,可鐵塊也不是什么平常的鐵匠。有不上眼的混混找上門來,被鐵塊施展他打鐵十八錘輕松打跑,時間久了,就也清凈了下來。
“這兩柄清水劍,是我費盡心思打造的寶貝,和比以前貴五十兩一柄,算你二百五十兩?!辫F塊一錘子砸在鐵氈上,隨后指著邊上兩柄拜訪整齊的長劍道。
洛河望去,這兩柄劍通體盈透,用的是千錘精鐵打造,劍身細長而不是鋒利,放在江湖上販賣,少說要兩三千輛銀子。鐵塊也是感激洛河,不然的話也不會肯以市價低這么多的價格幾乎等同于送給洛河。
洛河也不是第一次做這樣的倒買倒賣的生意,先前一批精鐵長劍,鐵塊兩百兩給了洛河,他轉手就能賣出超過五百兩一柄。
“小貓兒你個混蛋,就知道占我們大鐵塊的便宜!”一個小姑娘從內房走出來。小姑娘眉清目秀,雖然說不得貌如天仙,但也比尋常人要好上不少。
“和小貓兒什么交情,也別讓人家笑話了,快那些東西出來給小貓兒吃?!辫F塊擦了擦汗,對著小姑娘說道。這小姑娘是他相中的對象,叫莫語,據(jù)說家里都是做裁縫出身的。最初人家家里還看不上他一個打鐵的,但鐵塊半年下來,和洛河兩人都賺了不俗的身家,莫語的家人便也不再阻攔,最主要是阻攔也沒有成效。
白了鐵塊一眼,莫語回到內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