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變突生,三艘船只就算是構(gòu)造精良,但遇到這樣的突發(fā)情況,也是起伏不定,上下大幅度開始沉浮。
形式一變,就算是船上站著諸多的高手,一時之間也無法平衡自己的身形,哪怕是在船頭居無邪和齊郁兩人都不例外。
船頭船尾的顛簸最為激烈,兩人一時踩空,不論是劍法還是步法都錯了位置。居無邪原本就占據(jù)上風(fēng),可這一下子卻是亂了手腳。借著這個機會,齊郁起身一躍,連忙退出了居無邪的劍網(wǎng)之中,抽身向后施展輕功躍了回去。
水龍卷連天,就連空中的事物也會被波及,不少紛飛的飛鳥也被卷入其中,巨大的拉扯力之下,生死未卜。
空中對戰(zhàn)的三人,萬毒魔尊紫心人已經(jīng)被隱隱壓在下風(fēng)。武功終究不是他的長處所在,半空中毒功施展難度不低,何況強敵環(huán)飼,哪怕是面對存和洛河其中一人,想要騰出手來施展毒功都未必有足夠的時間和機會。
三人各拼一擊,見得眼下風(fēng)云大作,正試圖退出戰(zhàn)圈,返回自己所在的船只之中,湖上突然又升起一道水龍卷,將三人全部卷入其中。
龍卷環(huán)繞,巨大的撕扯力徹底分散了三人的戰(zhàn)圈。面對這種天災(zāi),天地之力絕非人力可以輕易抗衡,饒是三人實力已經(jīng)曠古凌今,在水龍卷之中也難以保持住自己的身形,只能勉強靠著一身強悍的內(nèi)功,盡量不讓自己被水龍卷吸進去。
在空中,雖然空氣之間撕扯力度極大,但好歹還有那一線生機??墒侨绻凰埦砭砣牒?,就算是內(nèi)功高手,也休想多活一些時間。
“湖霧現(xiàn)……水龍卷……浪潮天……”
饒是一向面色平靜,就算是泰山崩于面前也不見得會變色的云生公子,此刻也是容顏大變,口中喃喃不清地吐出這幾個字。
金錢幫的船上,上官錦同樣扶著船桿,望著眼前這近乎不可思議的一切,整個人似乎都被嚇呆了。
“真的發(fā)生了,真的發(fā)生了……”
“云公子,你在說什么?”
得了云生公子的相助,化解了一次危機,居無邪的態(tài)度也比以往更加親切了一些。他雙腳運勁,牢牢扎在了船頭,雖然依舊有些東倒西歪,但總算能夠力保不失。
“神算子批示,這一次會遇上的一些詭異景象,竟然都一一應(yīng)驗了……湖霧現(xiàn),水龍卷,那么下一個要出現(xiàn)的就是……”
緩緩的嘯聲從遠(yuǎn)方席卷而來,奈何隔著茫茫湖霧,別說是看清看透了,就算是想要大致了解一下都做不到。在場這些人中,哪怕是最深藏不漏的仆人老大,也只能勉強以內(nèi)功灌注雙眼,看到十丈之外的一些事物。
只見他面色沉重,冷冰冰地說道:“巨浪來襲,所有人小心?!?p> “巨浪?!”
所有人心頭皆是一驚。靈元湖不過是湖而已,雖然比一般的湖泊大了足足十?dāng)?shù)倍,甚至可以說都不比一些小型的海域都要大上那么一點點,不過也不至于會卷起所謂的巨浪???
不過想想也是,既然如此濃密的湖霧都出現(xiàn)了,連海上都不太見得到一次的水龍卷,都能夠一下子出現(xiàn)十幾道,那么出現(xiàn)巨浪,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了。
足足兩三丈的巨浪,已經(jīng)印入在場這些高手的眼簾之中,然而,這個時候,他們想要有所反應(yīng),卻已經(jīng)完全來不及了。
想逃,又能夠逃得到哪里去?湖霧茫茫,連前方的視線都看不清,除非輕功真的已經(jīng)高到完全可以不借助外力的踏虛而行的地步,不然的話,還是死路一條。
“湖霧現(xiàn)……水龍卷……浪潮天……不會連最后一個預(yù)言都要實現(xiàn)了吧……”
云生公子的面色才叫真正鐵青。他不會武功,在這樣的環(huán)境之下,雖然武功也沒有什么用處了,不過生還的概率,比那些江湖高手還要小了很多。
“最后一個是什么……”
情商畏懼地向后退卻了兩步,就差已經(jīng)要退出船只夾板的范圍了。
“浪潮天……陰兵現(xiàn)……”
巨浪,席卷而來,瞬間打翻了金錢幫和紫元莊的船只,靠的稍微后面一些青天閣的那艘船僅僅只是多撐了幾個呼吸,同樣被巨浪所淹沒。偌大的三艘船只,在那一瞬間,就變得無影無蹤,徹底消失在了視線范圍之內(nèi)。
“不好!”
看得下方發(fā)生巨變,洛河在半空之中雖然想要離去,但水龍卷拉扯之力巨大,連他也休想輕易脫身。正當(dāng)他鼓足內(nèi)勁,想要沖出水龍卷的范圍之時,不知何故,下方傳來以一股強大的吸力,硬生生逼得他連內(nèi)功都無法發(fā)作,整個人被吸了進去。
不僅僅是洛河,就連存、萬毒魔尊紫心人也無法抗拒這股吸力,三個人幾乎在同時下陷,一眨眼的功夫,連人影都見不到。
“嗒!嗒!嗒!嗒!”
清晰可聞的腳步聲,莫名其妙的傳入耳中,又好像根本不是傳來,是從內(nèi)心中自發(fā)產(chǎn)生的一樣。
這里,明明是水中,又如何可能會有如此清晰整齊、規(guī)劃一致的腳步聲?
幾個水性好一些的高手勉強睜開雙眼,看到的一幕,卻無時無刻不在刺激著他們的神經(jīng)。
一行又一行、一列又一列穿著整齊、規(guī)劃如一的士兵,沒有任何人的指令,卻一步又一步的向前邁進。
他們的盔甲,早已腐蝕,殘破不堪;他們的面容,早已破損,皮囊不存;僅僅只有一副骨架,勉強支撐著他們的省區(qū)。
沒有人知道這些士兵的來歷,也沒有人知道這些人會行往哪里。
水中踏步,如同平地一般。這等能力,可以說比踏虛而行,更要夸張百倍,恐怖百倍。
“當(dāng)!當(dāng)!”
詭異的鐘鈴之聲,根本不知道是從何處而來,還帶著陣陣低沉而又莫名的梵唱之聲。就連那些水性較好,勉強可以睜開雙眼的人,此刻都覺得愈加困乏,昏昏欲睡,兩對眼皮子都在上下打架,似乎快要徹底昏過去。
“陰兵現(xiàn)……陰兵真的出現(xiàn)了!”
憑借著一身水性和不錯的內(nèi)功,勉強支撐到現(xiàn)在的金錢幫二公子上官錦的腦海中,只來得及浮現(xiàn)著最后的一句話,整個人就徹底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