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垂著頭,掩蓋住此時(shí)的羞赧,離他稍微有些距離,聲音不清不楚,“嗯……那個(gè)……時(shí)間不早了,該……該……”她又覺得這般扭捏實(shí)在不是自己的性格,剛剛那動(dòng)作親密之間的愛人不是時(shí)常有的嘛,再說了兩人都已經(jīng)定親了,這成婚是遲早的事,那還這般干嘛?她索性抬起頭,嫵媚地看了他一眼,隨后嬉笑著離去,頭也不回道:“小女子先行去也,公子慢行!”
說到底,她還是有些害羞,云綽只是溫柔寵溺地望著她蹦蹦跳跳離去的背影,并不言語,反而很是享受此刻這靜謐的時(shí)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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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煦的陽光彌漫在春日,將天地填滿,傾瀉下來,盈在花池之上,籠罩著浮于水面的睡蓮。只見那睡蓮花瓣,漸漸綻開,猶如美人舒展身體,緩緩而舞。
“可知睡蓮是水中女神?”初筠低聲問道。
花景笑答:“睡蓮之美,宛若冰肌玉骨的少女?!?p> 初筠點(diǎn)點(diǎn)頭,花景又道:“明年此時(shí),我定要去賢王府觀賞一下賢王所種的睡蓮?!?p> 一聽花景提起這事,初筠不禁臉色羞紅,只低低道:“好啊!”
花景掩唇而笑,“你不怕我打擾你們二人?”
初筠瞪她一眼,“聽你這話還打算睡蓮花開那幾日天天來?。俊?p> 花景吐吐舌頭,“姐姐錯(cuò)了,我是打算在賢王府上住下。”初筠聞言,輕輕笑拍她一下,被她輕巧躲過,笑道:“哎呀,姐姐,妹妹可怕了你了,我可不去做那罪人?!?。
男子在前方走著,女子三三兩兩顯得有些星零散落,花景偷偷看著前面的云綽,想起了剛剛自己的大膽。
而云綽似有感應(yīng)似的回過身望了她一眼,只這一眼,她心臟驟然緊縮,不明白那人怎的像是身后長了眼睛似的知道自己在看他,慌張扭捏地別開眼睛,有幾分窘迫,云綽看她那模樣不由輕笑出聲。
他哪里會(huì)知道她在看自己,不過是想要看一眼她罷了。不知她可喜歡睡蓮這種花,若是喜歡,他就在公子府開墾出這樣一個(gè)不亞于吳王府的花池來。
“公子笑什么?”聽見云綽的笑聲,蘇鈺打趣問道。
云綽回道:“笑今日時(shí)辰正好,吳王殿下是否要請(qǐng)吃酒?。俊?p> 蘇鈺一拍折扇,哈哈道:“不僅請(qǐng)吃酒,還要請(qǐng)你們賞美人!”
蘇佑聞言,挑眉問道:“哦?就是你之前說過的蘭庭美人?”
蘇鈺點(diǎn)點(diǎn)頭,“前些日子剛到我府上,今日晚上就讓她給你們舞上一曲,是不是做兄弟的我甚好啊?”說著說著,又洋洋自得道:“晚間設(shè)宴,好酒好菜,聽曲兒看舞,觀美人賞明月?!?p> 蘇絡(luò)嗤笑一聲,“一副浪蕩子模樣!”
蘇鈺扁扁嘴道:“知道三哥你有三嫂,但我和六哥可還單著呢,看看美人怎么了?”
蘇佑連忙道:“你喜歡就喜歡,可別拉上我!”
蘇鈺扁扁嘴,“六哥,你可忒不給面子?!?p> 看他那委屈模樣,眾人不禁笑了起來。太子也在一旁笑笑,卻沒說話,自從太子被收了權(quán),整個(gè)人都變得沉悶起來,不過也難怪,這些日子以來,盛德帝從未召見過他,甚至是愈來愈不待見他。
等眾人笑夠了,蘇鈺笑道:“今晚上這美人定能讓你們驚艷。”
看他那一臉自信滿滿的樣子,蘇絡(luò)道:“瞧這美人讓你夸耀的,今晚可定要看看究竟是何模樣,能把你吳王殿下給迷成這樣?!?p> 蘇佑點(diǎn)點(diǎn)頭,又笑著補(bǔ)了一句,“將你那埋在桃樹下的酒也拿出來吧,想必一定很是甘醇。”
蘇佑說完,就向前繼續(xù)走去,而蘇鈺則是傻愣愣地呆站在原地,敢情來這吳王府是要我的酒??!他感覺微微有些心痛,好歹也是釀了五年的了,還打算再釀個(gè)十年二十年呢,這下可倒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