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德帝不禁皺了皺眉,細(xì)細(xì)一思索也的確如此,佑兒很足智多謀,所以,他一直都對佑兒另眼相看,要不然也不會當(dāng)年在攻破大召之前將他也叫過去商討。
若真的結(jié)黨營私,佑兒又豈會做的這般明顯?何況若真的結(jié)黨營私,那自然是要有多大的利益就要讓自己擁有多少利益了,所以素菲說得沒錯,若是這般選擇,選擇孫志棠豈不更好?難道真的是自己從未認(rèn)真了解過自己的孩子?自己真的是冤枉了佑兒?
看到盛德帝眉目已有些松動,蓉妃淺淺一笑,說道:“這一切又怎么不可能是其他人陷害的呢?比如說陷害嫣明之人?!?p> 盛德帝一怔,微微瞇眸,看著她一字一句道:“你也認(rèn)為有人害嫣明?你也是來讓朕翻案的?”他冷哼一聲,“還說不是來為佑兒說話的,你分明就是……”
見盛德帝已然要發(fā)怒,蓉妃在心中哀嘆他們永遠(yuǎn)不能像普通夫妻那般說話,這個男人永遠(yuǎn)都有自己的想法,他早已先入為主,自己無論說什么都不能讓信任,帝王之家沒有信任可言,即使他們其實是夫妻,可他也不信她。
她苦笑道:“皇上就不能聽我說完嗎?”
盛德帝扭過頭,哼了一聲,但蓉妃看得出來這是這個皇帝給她機(jī)會了,她道:“相信皇上也知道嫣明是被冤枉的,而皇上從一開始就知道,只不過是借力打力罷了,亦或者可以說用一把淬了毒的刀折了一個早就想除掉的利刃。”
盛德帝看向她,她臉上任何的神情都不放過,她就這樣坦蕩蕩地回視他,任他打量,一時間整個大殿的氣氛有些沉寂。良久,就在蓉妃以為他會動怒讓她出去時,盛德帝緩緩開口,“繼續(xù)說?!?p> 她勾唇一笑,“嫣明雖是好官,但皇上也知他的權(quán)利太大,甚至在百姓心中他的地位很高,無論權(quán)利還是威望,都會讓皇上忌憚,所以趁此機(jī)會皇上便將他除了,不知臣妾所言可對?!?p> 盛德帝冷笑兩聲,這天下間有最懂他的人,知他究竟在擔(dān)憂什么,蓉妃又道:“但皇上又覺得對不起他,所以也甚是自責(zé),從那之后也是每日睡不好覺,是不是?”
盛德帝沒想到她連這些都知道,他抬起頭,目光有些水潤,“你……”
一個“你”字就再沒有下文,她卻知道他在想什么,然后緩緩道:“皇上以為臣妾不關(guān)心皇上嗎?皇上以為每日睡覺前的茶水湯水都是誰送的?”
盛德帝一驚,他日日睡不好,但自從每日晚上王公公拿來的茶水湯水他便睡得安穩(wěn),他只道是太醫(yī)開的藥,沒想到會是她。
說不震撼是假,說不感動是假,說不愧疚亦是假,他緩緩握住她的手,“剛剛朕那么說話,是被氣糊涂了,你……”
她伸手撫在他的唇上,堵住他要說的話,“你是我的夫君,我又怎會不心疼你?”
盛德帝笑了起來,把她摟進(jìn)懷里,“這世上,只有你對朕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