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叔,您好歹讓侄兒在叔母面前留點面子,哎呦,痛,痛啊六叔?!泵香嫱吹猛弁鄞蠼校爸秲河浀?,一直記得我們孟家當(dāng)年的大難,但我們孟家不是有大伯嗎,他是都虞候,深受太后和皇上器重,沒有人敢與我們孟家作對的。六叔,您多慮了,如今是建炎三年,當(dāng)今皇上還是姑祖母她老人家扶上帝位的,就算我們孟家犯了錯,姑祖母她老人家也不會見死不救的……”
“你說這話,就犯了大逆不道之罪!”孟知縣又是狠狠一戒尺打在孟沔的背上,“自古以來最忌功高蓋主,更何況太后與皇上無血緣關(guān)系,一旦太后仙逝,還有誰會庇護孟家。日后不準(zhǔn)再說此話?!?p> “侄兒知道了,侄兒不會說了?!泵香嫒讨矗牡?,六叔他還來真的啊,嗚嗚,在孟家還沒有人敢打他呢,早知道,他還是回孟家好了,至少那里還有娘護著。
蘇清沅悠悠喝著茶,還不忘幫腔,“乖侄兒啊,小心禍從口出啊。你六叔打你也是在救你,你忍忍,打個百來下戒尺,你六叔累了,也就不打你了?!?p> 沒打在她身上,她說風(fēng)涼話倒容易,孟沔憤憤不平地盯著蘇清沅。
敢瞪她,蘇清沅嘴角笑得狡猾,假裝勸道,“大人,別打了,我們的這個侄兒身嬌肉貴的,萬一打壞了,可怎么辦。他還年少,要讀書進學(xué),為我們孟家光耀門楣?!?p> “讀書進學(xué)?光耀門楣?”孟知縣一聽到這些,打得更重了,大大小小的書院,從臨安府到江州府,孟沔這小子就沒待過三個月的,最短的,只一天就被書院的山長送出來了,即便抬出孟家的名頭,如臨安書院這般的聞名天下的大書院,也不會買賬。
“六叔母,六叔母,我錯了……”蘇清沅這個女人一定是記恨當(dāng)年的事,她同六叔成親之日,六叔沒出現(xiàn),是他代六叔去迎親,還嘲笑了她一番,說她配不上六叔,嗚…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她是找機會報當(dāng)年之仇了。
“大人,你背上的傷未好,不宜多動,罷了,饒了他吧。”蘇清沅見孟沔哀嚎的可憐,再說今日之事,孟知縣的火是沖著她的,只怪孟沔倒霉,來的不是時候,就替她挨打了。
蘇清沅去攔孟知縣,孟知縣怕打到蘇清沅,便順勢松了手,冷著臉道,“今日的晚膳你不必吃了,去書房抄孟家的家規(guī)?!?p> 不吃就不吃,她在季家早已吃撐了,蘇清沅暗慶自己有先見之明,“是,妾身這就去抄家規(guī)?!?p> “我也去,六叔母,等等我?!泵香媸置δ_亂地爬下方桌,揉著腰背,追上蘇清沅。
孟知縣無奈地?fù)u頭。
“大人,還送六公子回書院嗎?”張虎不確定的問道。
“送進去了,不也又出來了?!泵现h擺手,“明日再說吧?!?p> “是,大人?!睆埢⒐Ь吹赝说揭慌浴?p> 孟知縣看著蘇清沅遠去的背影沉思,她果真是什么都不記得了,竟然連小六孟沔都不認(rèn)得。
再次試探,是他多心了。
忘了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