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沔不滿地叫道,“六叔太偏心了,怎么不給我準備一件,我也怕冷。”
“你一個七尺男兒,又怕黑又怕冷的,小六子,干脆你做女子好了?!碧K清沅披上褙子,打趣道。
孟沔指了指自己,“本公子這般,還不像女子?”
“像,很像?!碧K清沅笑道。
張虎已經(jīng)不忍直視,心道,還好大人不在,否則看到六公子這般,非得氣得吐血,堂堂武寧侯孟家,竟然出個這般輕浮不知輕重的子孫,家門不幸啊。
“夫人,可是前方那個山村?”張虎指著前方山村道。
“就是那里?!睕]有人知道,蘇清沅記路的本事不單單如此,走回孫家村她記得,去往那片樟樹林她也記得,但那個人的武功極高,且又不喜歡被外人打擾,她現(xiàn)在帶著這些衙差過去就會打草驚蛇,而且還占不到半點便宜,以張虎的武功,十個張虎加起來也打不過那神秘的男子。
既然那人沒殺她和孟沔,那么,她下回再闖進去,他也不會拿她怎樣。
蘇清沅這樣想著,倒也不急了,她還是先帶著衙差去找周嵐要緊。
“本公子又回來了!爾等刁民,今日你們怎么羞辱本公子,本公子今晚要加倍討回來。”孟沔哼道。
最羞辱六公子您的,不是夫人嗎,張虎瞧著一身女裝的孟沔,努力憋著笑。
“小六子,別急,我們先辦正事。”蘇清沅沒有往孫老伯家走,而是換了個方向。
孟沔當(dāng)即猜到,“六叔母所言極是?!?p> “張虎,你帶人包圍那個茅草屋。”蘇清沅手指一處破舊簡陋還漏風(fēng)的草屋,下令道,“動作要快,不要驚動四鄰!”
“是,夫人?!睆埢㈩I(lǐng)命,帶著十個衙差沖向了茅草屋,并留下四名衙差繼續(xù)保護蘇清沅。
“你們是什么人?”霎時,屋子內(nèi)響起一個男子驚恐的聲音,隨后他被捂住了嘴。
而與此同時,屋子的門打開,舉著火把的衙差站在兩旁,張虎將蘇清沅迎了進去。
一個中年貌丑的男子被衙差從被窩中拽出來的,光著膀子,他雙眼驚懼,看到這一群突然闖入的人,不知所措。
“你們夜闖民宅……”懷抱孩子的婦人剛要大聲呵斥這些衙差,看到蘇清沅進來,便戛然而止,傻傻地看著蘇清沅。
蘇清沅在火把的照耀下,緩步行來,雙上遞上荷包,“這等貴重之物,還是你自己親手交給你的父兄吧?!?p> “你……”婦人眼中濕潤,遲遲沒有伸手去接。
張虎喝道,“大膽,見了知縣夫人,還不行禮!”
知縣夫人!
聽到張虎這么一喝,二人都嚇了一大跳,尤其是中年貌丑的男子,他一個山野莽夫,平日見到的最大的官就是里正衙前了,可這知縣大人的夫人,那是比里正衙前不知大多少的官夫人,中年貌丑的男子嚇得顫抖了起來。
到底是出身家境殷實府邸的小姐,即使面對知縣夫人,周嵐震驚之后,依然能恢復(fù)如常,她抱著孩子下了吱吱呀呀搖晃的木板床,規(guī)規(guī)矩矩地給蘇清沅行了禮,“民婦周嵐見過知縣夫人?!?p> 蘇清沅抬手,“不必多禮,起身吧?!?p> “見過知縣夫人?!敝心昴凶右罉訉W(xué)樣,噗通跪倒在地,磕頭。
蘇清沅沒理睬他。
“寒舍簡陋,知縣夫人,您請坐?!敝軑挂K清沅在一張老舊的椅子上入座。
蘇清沅瞧了瞧這缺了一角有些搖晃的椅子,沒敢坐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