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夜與孫微切磋了兩把,又聊了許多,孫微到點要休息了,顧星冉才跟著一起關(guān)了電腦,爬上床打算睡覺。
可爬上床她也沒有如愿睡著,腦子還在不停地轉(zhuǎn)動,想這想那。
有時候,思維真是很奇妙的東西,你拼命想要控制它停下來不去想,安靜一會兒,可它完全不受控制。
她想著,都這么久了,溫爾雅旅游也該回了吧?其實任寬在那次找顧星冉無果之后,又找了一次顧星冉,表示自己已下決心,一定要追到溫爾雅,和溫爾雅當(dāng)面說清楚,給她承諾,和她一起好好走下去。
任寬說得很是誠懇,顧星冉思考再三,才將溫爾雅離開的路線告訴他,這之后沒了消息,看他最近發(fā)的一條朋友圈定位,應(yīng)該是去找溫爾雅了。
還有方之原,也不知道他何時才能從意大利回來,之后會怎么樣發(fā)展,他偶爾發(fā)個朋友圈也都是吃吃喝喝還有時尚相關(guān)的一些東西,想來是過得不錯的。
腦子里閃現(xiàn)過很多人和事,思緒像是按下回放鍵卻無法彈回的電影,不受控制的在腦海中劃過很多畫面,這樣想著想著,也不知想了多久,竟也沉沉睡了過去。
次日一早,顧星冉就收到了好消息,溫爾雅給她了發(fā)微信,“妞,我回來了,什么時候和許如清一起來清吧,給你倆帶了禮物?!?p> 顧星冉只覺奇妙,昨夜里還想到她,今天就有了音訊。
不過短期內(nèi),自己是沒有時間去看她了,顧星冉給溫爾雅回信,“我最近和許如清都在電視臺實習(xí),太忙了,暫時沒有休息時間,等放假了就來找你,么么噠!”
雖然暫時不能與溫爾雅一聚,但她回來了,就是個難得的好消息,她哼著歌往臺里走,心情頗佳。
電梯從負一樓上升,停在一樓,門緩緩打開,顧星冉也正準備走進去,就見到一個熟悉的人,她愣了愣,反應(yīng)過來忙喊道,“周總好!”
顧星冉硬著頭皮進了電梯。
眼觀鼻鼻觀心,站在一側(cè)不再開口。
她本以為可以這樣安靜如雞的到達自己的樓層,卻不料周總開口喊了一句,“顧星冉?”
顧星冉心頭一跳,她怎么知道自己叫什么名字?
顧星冉抬頭,正看到周總在看自己的實習(xí)證,這才反應(yīng)過來。
周總又開口,“你這名字,我很熟悉,我以前有個同事的女兒就叫這個名字?!?p> 她竟然記得自己的名字……
顧星冉完全沒想到,時隔這么多年,她竟然記得已經(jīng)去世的同事的女兒。
“您說的同事……好像就是我媽媽?!?p> ……
……
兩人坐在廣電的員工咖啡廳里,周亦卿看著顧星冉看了很久,“你和你媽媽,長得很像?!?p> 不斷有員工路過,跟周亦卿打招呼,“周總好!”
她一一點頭。
顧星冉雙手搭在桌面上握著咖啡杯,聽周亦卿說話。
周亦卿喝了口咖啡,似是在回憶往事,“你媽媽是位很優(yōu)秀的記者,走了很多年了,我還對她印象深刻?!?p> “她很熱愛自己的工作?!鳖櫺侨浇釉挕?p> 周亦卿點頭表示贊同,“這么多年,我見過很多從事這個行業(yè)的人,大多為名為利為財,像你媽媽那樣,真正熱愛新聞事業(yè)的記者,并不多見?!彼p輕嘆了口氣,“如果當(dāng)年我攔下她,不讓她出采訪,可能結(jié)果就不一樣了?!?p> 顧星冉?jīng)]有出聲。
周亦卿繼續(xù)說道,“我還記得,你很小的時候,她把你抱到臺里來過,告訴我們你叫顧星冉,冉冉升起的啟明星,是很好的寓意,所以這個名字,我印象深刻。不過那時候你還太小了,肯定不記得了。倒是沒想到,你也來了臺里?!敝芤嗲鋯査?,“你是什么大學(xué)畢業(yè)的?”
“S大,還沒有畢業(yè),今年大四,所以才來實習(xí)的?!?p> S大,周亦卿頓了頓,“我兒子也是S大的,不過他今年畢業(yè)了?!?p> 顧星冉?jīng)]有接話,她不可能主動說我知道你兒子是陸沉一,我跟他認識。
“你是讀新聞的?”
顧星冉搖搖頭,“我念漢語言文學(xué)專業(yè)?!?p> 周亦卿沒再問下去,她看了眼時間,打算離開,離開前給顧星冉留了自己的名片,“在臺里有什么困難都可以打電話找我?!?p> “謝謝周總?!?p> 看著周亦卿離去的背影,顧星冉又低頭看了看手中的名片,思考良久。
其實周亦卿的親生媽媽看上去是很重情義的人,自己如今已身處高位,可仍對過世多年的下屬如此惦念,顧星冉實在不能理解,這樣的人,能為了事業(yè)拋夫棄子,離開得毅然決然。
顧星冉想,這些年,她應(yīng)該也后悔過很多次吧。
其實人的性格本就是多面而又矛盾的,有情之人也能在某一刻變得異常無情,理智之人也能在某個情緒爆發(fā)點變得感性無比。
顧星冉將這件事告訴了陸沉一,措辭還難得的斟酌了很久,陸沉一卻沒有什么表示,似乎真的對自己的母親一點也不關(guān)心,更多的是提醒顧星冉,九月開始要提交推免材料,九月底要記得報名。
顧星冉連連應(yīng)好。
進入九月,顧星冉終于有了一個“長假”,就是一周的雙休,自念書起,第一次覺得雙休是如此可貴,讀書的時候可勁作,休息兩天還會覺得好浪費時間,根本不知道要做什么,現(xiàn)在才知道當(dāng)初是多么的生在福中不知福。
日子倒是湊巧,許如清剛好也休一天假,日子和顧星冉的假期重疊了一天,兩人終于有機會一起去[且聽風(fēng)吟]找溫爾雅了。
溫爾雅出去旅行了幾個月,整個人都瘦了一圈,黑了一圈,知道的是去旅游了,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去搬磚了呢。
溫爾雅見她倆來,親自給調(diào)了兩杯酒,“兩位大小姐,可算是來了啊,大記者,大忙人!”
許如清連連擺手,“我可不是記者,我就是節(jié)目組打雜的?!?p> “你在的那個綜藝現(xiàn)在收視很高啊,每期都有大咖來,對了對了,你能拿到他們簽名嗎?”回來之后,溫爾雅對兩人去電視臺的事情有一些了解,對許如清正在實習(xí)的綜藝欄目頗感興趣。
顧星冉調(diào)侃道,“你什么時候追星了?追誰啊?”
“我不追星,但有簽名不拿不是傻嗎?”溫爾雅反駁得理直氣壯。
真是好有道理,顧星冉一時語塞。
溫爾雅雖然黑了不少,瘦了不少,但看上去精神狀態(tài)不錯,不過顧星冉總覺得好像少了些什么,思前想后,終于是想到了,任寬呢?!他不是去找溫爾雅了嗎?怎么溫爾雅回來,他沒回來?!
顧星冉問道,“你知道任寬去找你了嗎?”
剛端起飲料的溫爾雅咳了兩聲,“什么?”她顯得有些驚訝。
見她的反應(yīng),顧星冉也是訝異,“你不知道?!任寬沒聯(lián)系到你?那他還沒回來???!”
溫爾雅一問三不知,“我不知道啊……什么時候的事?他去哪兒找我了?”
“你不是說去貝加爾湖嗎?我后來告訴了任寬你的行程,他暑假就出發(fā)去找你了,我還以為你們聯(lián)系上了呢?!鳖櫺侨交卮鸬?,現(xiàn)實和她的想象好像有點兒差距。
溫爾雅疑惑,“我不是說了不要告訴他我在哪兒嗎?”
額,這個,顧星冉略有些心虛,她抓了抓頭發(fā),“這個……”她硬著頭皮說道,“任寬真的挺誠心的,有些話得他當(dāng)面跟你說才有用,哎……你聯(lián)系下他唄?!?p> 溫爾雅搖頭,“我早將他電話拖黑名單了,我們之間沒有任何關(guān)系,他去哪兒跟我也沒關(guān)系,我也不關(guān)心?!?p> 顧星冉湊近了些,“你真不關(guān)心?他這一路匆匆趕過去也有一個多月了,你就不怕他出點兒什么事?現(xiàn)在這世道不安全得很,你這全手全腳回來已經(jīng)是萬幸了,他……”
這時溫爾雅表面看上去仍是平靜,但她一連三次端起杯子喝飲料。
見狀,顧星冉?jīng)]再繼續(xù)說,看來溫爾雅也不是完全不在意,這之后的事得她自己想清楚了。
顧星冉轉(zhuǎn)而和許如清一起聊到電視臺的一些事,溫爾雅卻一直顯得心不在焉。
……
……
“那那個小鮮肉到底高不高???我見有人說他183,也有人說只有178,還有人更夸張了,說他只有172誒,這也差太多了吧?!?p> “同劇組那個女一號和我差不多高,大概166的樣子吧,脫了鞋子做游戲的時候我比了一下,不過她大概穿了十厘米的高跟鞋,他倆站一塊兒,男生高出了大半個腦袋?!痹S如清回憶道。
“那就是說應(yīng)該是有183的啊……”
許如清一副你真是太年輕了的表情,“那男演員好像在襪子里穿了增高?!?p> 顧星冉懵逼,“襪子里?”城里人真是會玩!
……
……
兩人說得熱火朝天,顧星冉還說下次要偷偷抽時間去看許如清她們欄目組錄節(jié)目,許如清表示完全沒問題,這期間,溫爾雅一直都是偶爾附和一兩聲,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