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不速之客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所有人都驚呼出聲,連君沫都臉色一白,眼看收勢已經(jīng)不及,筆直朝著流川的劍尖撞去時,忽然感覺一股強大的力量從另一方傳來,就像突如其來的浪潮,生生將她和流川的身形朝前后兩方逼退,也讓她堪堪避過了流川的劍勢!
當(dāng)二人輕飄飄落地,君沫心有余悸的滿頭冷汗時,對面的流川已撲通跪倒,懊惱不堪的請罪,“君小姐,在下該死,方才竟心起殺念,請君小姐懲罰!”
君沫接連喘了三口粗氣才平息心頭的驚駭,心想神劍山莊果然不容小覷,只是一個護衛(wèi)就差點要了自己的小命,看來自己的武功并沒有到達能夠自保的地步啊!
想到在這個以武為尊的世界里,自己如果不能夠越來越強,只能任人魚肉,就像墨嫣,即便身為當(dāng)朝右相的嫡出女兒,卻仍被繼母欺凌,慘被庶妹串通良人逼死的結(jié)局,她心中便生出一股淡淡的凄涼。
可聽到流川愧疚萬分的聲音時,君沫恍然驚醒,這才想起流川天生就是殺手,和自己練習(xí)武功的初衷完全不同,便又釋懷。
是啊,她只是需要自保,又不是非要去殺人才能保命,差點鉆了牛角尖。
“沒事,你很棒,今天我學(xué)到很多東西,快起來吧?!毕胪ㄖ螅樕细∑饌€輕淺的笑容,目光不自覺轉(zhuǎn)向站在不遠處的三個人。
方才那股強大的力量明顯是一個擁有極深內(nèi)力的高人所發(fā),竟能生生將兩個正在拼命的對手分開,實力可見一斑。
站在不遠處的三個人兩男一女,女的一身黑衣,眉目清冷,看她的目光卻溫柔和善,顯然是已經(jīng)看過了病情穩(wěn)定的夜玄,心中感激的夜瑤。
站在她身旁的兩個男子一個年輕人一個中年人,看起來都貴氣非凡,不似普通人。
那少年身穿青衫,略顯清瘦,眉目剛毅,眼神如龍,給人感覺很有氣場,應(yīng)該非富即貴,偏偏俊美的臉上帶著玩世不恭的笑容,手中折扇飄飄,明明是秋日的天氣,非要擺出一幅翩翩公子的形象,反而讓人覺得怪異。
站在他身旁的中年人方額闊目,不茍言笑,身形魁梧,不動不山,而且氣息沉穩(wěn),每次呼吸吐納都經(jīng)久馳緩,若不仔細分辯完全感覺不出他在呼吸,一看就是久經(jīng)沙場的高人,想必方才的分離力量也是由他施展的。
“瑤瑤,你怎么來了?”君沫的目光只是淡淡一掃,立刻從他們身上移開落回夜瑤身上,笑逐顏開的跑了過去。
流川這才發(fā)現(xiàn)大小姐來了,想起方才的一時失手差點釀成無法挽回的悲劇,羞愧的垂首不起,靜等主人懲誡。
眼看君沫仿如蝴蝶朝自己跑了過來,夜瑤一慣清冷的臉上竟也露出淡淡的笑容。
天知道為了找到公然的借口出外辦事,逃避神劍山莊里各懷鬼胎的耳目,她可是一日一夜快馬加鞭,不眠不休才于天亮?xí)r趕到蕪城別院的。
當(dāng)然,先去探望過夜玄的她愕然發(fā)現(xiàn)弟弟竟睡的特別熟,臉色也格外紅潤,最重要的是夜玄蘇醒的時候,驚喜的發(fā)現(xiàn)麻木了十多年的雙腿有了知覺,這個發(fā)現(xiàn)讓他們姐弟倆抱頭痛哭,均流下了激動的淚水。
即便夜玄還沒有完全治好,但是個好的開始,也證明她夜瑤沒有看錯人,君沫就是個世外高人,是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神醫(yī),她們姐弟也算苦盡甘來,終于得到上天眷顧了。
也正因此,她才迫不及待的來找君沫,卻正好碰上事先約好在山莊會面的白梵主仆,不得已帶上他們,卻正好看到二人切磋的一幕,流川使出“千鴻斬”的時候,她的心臟差點就嚇得跳出來了。
所幸白梵的貼身護衛(wèi)仇恩乃江湖上數(shù)一數(shù)二的高人,否則還真不敢保證君沫會不會受傷。
一想到他們姐弟倆的救命恩人差點傷在自己人手中,夜瑤心中隱隱不快,對流川的跪倒視若不見,只是安靜的看著君沫一陣風(fēng)跑到跟前,直接撲到了自己懷里。
從未與人如此接近過的夜瑤全身一僵,竟是無所適從。
身為神劍山莊的大小姐,為了能震懾各方蠢蠢欲動的勢力,夜瑤早已失去了少女應(yīng)有的天真活潑,從來不曾與人如此親熱的擁抱過,所以君沫的舉動就成了晴天霹靂,讓她好半天都反應(yīng)不過來。
看著這一幕,一旁的少年臉上浮起個玩味的笑容,目光一眨不眨的盯著君沫。
“瑤瑤,你過來也不提前說一聲啊,想要給我個驚喜嗎?”完全感覺不到夜瑤反常的君沫已經(jīng)站穩(wěn)身形,拉著夜瑤的手半嗔半怨的問。
夜瑤的手心全是冷汗,代表神劍山莊參加數(shù)萬人爭奪天下第一的“天劍大賽”時也不曾緊張過的她,此刻竟無所適從,好半天臉上才浮起個不自然的笑容解釋,“不是,臨時有要事過來辦,事先也不知道今天要過來?!?p> “哦,不管怎樣,你能來就好,我很想你的哦。”君沫笑著眨了眨眼睛,目光依舊淡淡掠過旁邊的兩個人,不曾久留,直接落回流川身上,見他還跪在地上,詫異道,“流川,你干嘛?我不是說讓你起來了嗎?”
流川卻抿了抿唇,將頭垂得更低。
恢復(fù)正常的夜瑤知曉流川是在等自己的懲罰,畢竟神劍山莊是有嚴(yán)格規(guī)矩的地方,不由淡淡道,“流川,從今日開始,你不再是我神劍山莊的護衛(wèi),而是君小姐的私人護衛(wèi),所以你今日的所作所為,我神劍山莊再不干涉,全憑君小姐處置,你可明白?”
什么?流川渾身一震,不由自主抬頭看去。
夜瑤神色淡淡,像是在說一句最平常不過的話,比如在說“今天天氣不錯”之類,而君沫不明所以的眨著眼睛,一臉疑惑的看著夜瑤。
至于她們旁邊的兩個人一幅事不關(guān)己的云淡風(fēng)輕狀,畢竟是人家的家事,他們當(dāng)然不會參與。
流川的心仿佛突然碎裂成千萬片,畢竟對一個從小培養(yǎng)的貼身護衛(wèi)來說,被主人拋棄就等于否認了他的價值,這比讓他尋死更難堪,更羞愧,他寧可被大小姐一劍刺死也不愿接受這個懲罰!
所以,他毫不猶豫的舉起手中的劍,用力朝小腹刺了下去。
西淺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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