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歡與你并肩作戰(zhàn)的感覺,不可否認你是一個很好的完美的搭檔,我們之間的默契無人可比,哪怕是叔銘和瑜宿二人都不及你細心,可是作為你的愛人,我著實不喜歡你如此冒險,你應(yīng)該受到最完美的寵愛,而不是和我一起出生入死。”靠在他的懷里,聽著他輕生呢喃,鼻翼充斥的是他身上滿滿的青竹氣息,后背的觸感是他輕輕撫摸的溫柔。
“阿檀,我覺得這樣很好。要不是你的話,我或許還在洗衣房里洗衣服呢!”弦歌想起多年前的日子,清苦困難。
“你總不會一直那樣的,就算是沒有我,你也終究會有別的出路……”幕景檀他的聲音斷斷續(xù)續(xù),輕不可聞,弦歌聽的模糊。
“什么?阿檀?”
“沒什么,這樣很好,等這些事結(jié)束了,我們就找個好地方住下,再也不用管這些事了!”幕景檀抱著自己的姑娘,暢想著以后的美好生活,哪怕其實兩人都知道,以后對他們而言太過遙遠……
“阿檀,其實有件事我一直好奇呢!就是你當初為什么特意去找老夫人說是要我???”弦歌想起改變她一生的那一天,這個問題困惑了她許久了。
幕景檀聽了小姑娘的疑惑,嘴角勾上去,笑的一臉神秘,“這個嘛是個秘密!”
弦歌一愣,這人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壞了,以前不都是一副清雅出塵,不食人間煙火的樣子嗎,怎么還學(xué)會了惡劣的開玩笑挑撥人了!
“說嘛!”
“真的想知道?那我就說說吧,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有次你遇見一個黑衣人!”幕景檀做好了一副要準備講故事的架勢。
“黑衣人?”弦歌仔細的搜索腦海里的記憶,黑衣人的話……“我記得在桃林有一次,還有就是……”
“是在洗衣房里,井邊,對不對?”幕景檀看著弦歌大腦短路的樣子,幫她說了。
“對對對,就是他是從井里出來的,拿刀架在我的脖子上,當時差點把我嚇死了!”弦歌想起當時的事情還是心有余悸,那時候自己可只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丫頭,要是真有什么萬一,可就談不上什么以后了!
“唉?不對啊!阿檀你怎么會知道這件事的?”一陣后怕驚出一身冷汗的弦歌這才反應(yīng)過來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那件事可是沒有人知道啊,阿檀他怎么會?
看著弦歌迷迷糊糊的樣子,幕景檀伸出蔥白的手指刮了刮某個調(diào)皮的小鼻子,笑的一臉寵溺,“還能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嗎?”
弦歌姑娘想想也是這樣,不過反應(yīng)過來才意識到這家伙又在轉(zhuǎn)移話題了,“阿檀,那你為什么要找我伺候你啊?”
“其實那個黑衣人是我派出去的,還有你在桃林遇到的那個其實也是?!蹦痪疤凑f出的話讓弦歌驚訝不已,要是黑衣人是幕景檀的人,那所謂的刺殺幕將軍和三少爺?shù)氖录褪撬皇謱?dǎo)演的嗎?還是說這只是一個假象?
“很疑惑是不是?我也很疑惑?!蹦痪疤纯粗腋枰荒樀募m結(jié),喝了口水才繼續(xù)解釋,“當時府里的關(guān)系很奇怪,父親總是神神秘秘的,還有呼倫那邊也是,你也知道府里的角落都有我的暗哨,我監(jiān)測到呼倫的住處總是有很多的陌生人出入,我擔心會有什么不好的事情發(fā)生,只好繼續(xù)監(jiān)視?!?p> “再后來發(fā)現(xiàn)了父親和那些人的接觸,這才知道原來他是莫頡的王子,父親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把他安置在府中給他一個義子的身份做掩護?!?p> 弦歌還是迷惑不解,這些和黑衣人有關(guān)系嗎?
“父親當年一直在戈壁灘上闖蕩,有一次在遇到了還是那個部落的公主的莫頡王后,兩個人年紀相當,孤男寡女互生情愫,互相都知道自己的身份不允許他們和外族人結(jié)合,最后也就各奔東西了。卻沒想到再次聽見他的消息時已經(jīng)是陰陽兩隔,只留下了一個被驅(qū)逐被誣陷的孩子。父親為了保住她的血脈,也為了他日后能夠東山再起,把他留在了幕府。”
弦歌已經(jīng)不知道說什么好了,雖然知道幕老將軍不可能無緣無故的收留一個外族的孩子,卻也沒想到中間還有這么曲折的故事。
“那時候我剛好知道了呼倫的身份,難以置信之下去詢問我的父親,他,承認了。”弦歌抱了抱現(xiàn)在看起來有些脆弱的戀人,想必知道這么一個消息對他來說是很沉重的打擊吧!自己的父親對家庭不忠,最不起眼的那個義子反而是最重要的!真是諷刺……
“當時幕府的動靜已經(jīng)引起了有心人的注意,沒辦法,我們只能演一場戲,刺殺幕將軍的動靜一定會掩蓋過所有,包括呼倫那里的不正常的異動。”幕景檀平靜的敘說著當年發(fā)生的一切,像是一個旁觀者毫無波動,但是弦歌能感覺得出他的心傷,他或許是痛過了,或許是把所有的痛苦都隱藏了起來。
“阿檀……”弦歌抱著這個有些孤寂的年輕人,這個時候她能做的只有這些。
“我安排了一場刺殺,放出風去,很幸運一切不正常的痕跡都被掩蓋了過去,自此,我們的父子情分也差不多就這樣了……”幕景檀說這些的時候,雙目空洞無神,弦歌覺得心痛,這個人到底從小到大受了多少白眼,受了多少委屈?
“阿檀,阿檀……”弦歌伸手攬著他的被,輕輕的拍打著他,一下一下,像是母親哄著自己的孩子睡覺的節(jié)拍,舒適安全。
“歌兒,我沒事。”許久,幕景檀抬起頭來看著眼前一臉慈愛的少女,有些好笑,才多大的人啊,怎么就這般勾人呢!
“走,去看看你的那個朋友!”幕景檀突然提起精神提議。
弦歌只覺得滿頭黑線,剛才還一個勁的吃醋,現(xiàn)在又要去拜訪,難不成是要觀察敵情嗎?好奇怪……
“真的要去嗎?”弦歌忐忑得問。
“自然,難不成你還打算自己去嗎?”幕景檀斜睨了弦歌一眼,眼角微挑反問道。
“那可不敢?!毕腋钁?yīng)了聲,“等我換個衣服?。 ?p> 幕景檀不喜歡走著,路人的眼光會讓他覺得很不自在,人都是有好奇心理,而且會對某些不如自己的人產(chǎn)生一種奇妙的優(yōu)越感。
弦歌從別苑里找了一架輕巧的小馬車,吩咐車夫套了馬,兩個人連帶一個車夫悠哉悠哉的出了門。
六皇子皇甫闌是個善于享受生活的人,雖然身子弱,但吃穿用度無一不精,作為大商帝國的皇子,他也沒有必要委屈了自己。
外面是喧鬧的鬧市區(qū),里邊卻是別有洞天,曲折的回廊,清幽的竹林,奇藝的假山,玄妙的水渠,一派江南煙雨色,滿園碧桂飄香澈。
弦歌推著小巧的輪椅進了院子,遠遠的就看著一襲白衣素衫的皇甫闌,似乎是剛沐浴完的樣子,頭發(fā)上還帶著水汽,懶懶散散的披在肩上,好不誘人。少年唇紅齒白,羸弱的身體讓他的臉色呈現(xiàn)出一種不自然的蒼白,沐浴過后雙頰帶了幾分紅霞,看起來清甜可口。
一旁自打進了院子就被這江南園林一樣的景致吸引了的幕景檀興致高昂,瞧著滿院的湘妃竹,紫玉竹愛不釋手,看著一塊塊別致奇妙的石頭也恨不得撲上去看個仔細。
少年突兀的出現(xiàn)在他的視線中,占據(jù)了慢慢的目光,一種不可對人言說的危機感油然而生,這么好看啊,愛好也和自己相同,還善音律……
弦歌不會真的對這樣的小白臉感興趣吧,話說自己似乎也挺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