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一切的真相
“所以說，你是因為看到了尚回的翡翠吊墜才以為我們出事過來的？”，李淑霞聽了尚陸遠的話問道。
一下車，尚陸遠就把自己遇到了什么事情以及他是怎么過來的這一切告訴了李淑霞。李淑霞覺得奇怪，自己孫子尚回的吊墜丟失后又到了尚陸遠的賣家手里，真有這么巧合的事情嗎？還是說，有沒有可能那個人知道真正的尚回去哪里了呢？
“恩，”尚陸遠回應了一聲，在想，看來現(xiàn)在這個翡翠吊墜才能得知自己兒子到底去哪里了。
“我，我還有一件事情沒有說，實際上，我，我見過尚回了，而且不止一個。”李淑霞慢吞吞的對自己兒子說。
“不止一個？什么意思？”，尚陸遠一時間沒有聽懂。
“我是說，在栲栳村尚回跟他朋友王萌一樣，都有很多個，他們還是，還是不一樣的?！崩钍缦冀忉尩?。她一時心急，自己也沒有解釋清楚。
聽自己母親說完，尚陸遠也想到之前李淑霞說的來到回城所有經(jīng)過，難道是尚回失蹤讓她急瘋了？他想，說不定自己母親說的不一定全是幻想出來的，他之前看過一本書里面說有一種精神疾病會分不清現(xiàn)實與幻想。但至少王萌這件事情不是自己母親的幻想，當時那邊怎么會有那么多一模一樣的王萌尸體，難道自己當時也眼花了？還是說自己被鬼遮眼了？
不，絕對不是這個樣子的，他當時確確實實看到了，栲栳村密密麻麻的尸體整齊的排列在各個土坑里。
“媽，我還是沒理解你說的”，尚陸遠問，他同時在想，還是先同母親一起找到尚回后再她送去醫(yī)院治療吧，說不定自己母親說的對找到尚回有幫助呢！
看自己的兒子沒有理解，李淑霞知道自己再解釋也是解釋不清的。于是她問：“你確定當時那個翡翠吊墜你看清楚了嗎？真的是尚回身上戴的那個咱們家的吊墜嗎？”
“要是光樣式一樣我肯定是不敢確定的，咱們家的那個吊墜在背面有一個裂痕，那個裂痕的位置與我給他的那個一模一樣。而且，那個裂痕還是我當年戴在身上的時候，不小心摔倒在地上磕碰出來的，你覺得我能認不出來嗎？”尚陸遠回答。“這事兒我覺得咱們還是去找我之前說的那個人問問吧。”
“哪個人？”李淑霞不知道自己兒子說的是誰。
“涂章。”尚陸遠解釋。
“那個盜墓的？”李淑霞問。
“嗯。”尚陸遠回答。
李淑霞也覺得只能這樣了，便讓尚陸遠先問問那個人具體情況?？缮嘘戇h一連給涂章打了三個電話都沒有打通，兩人便決定只有去涂章所在的村子里找他。
尚陸遠與母親先是離開了回城，坐著大巴回到了家里。尚陸遠讓母親先休息一天，等第二天再上路。
李淑霞也欣然接受，自己年紀大了，畢竟不能像現(xiàn)在的年輕人一樣一直勞累著。她洗了個澡，躺在床上就“呼呼”的睡了過去。
尚陸遠怕自己母親坐公交車勞累，就在趁著自己母親睡著了，趕回店里把自己的小面包車開了過來。他把車停在了自己母親家門口后，進門睡在了尚回原來住的房間。不一會兒，尚陸遠也沉沉的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大早，尚陸遠與母親啟程了。
路上，李淑霞越想越氣開始數(shù)落起尚陸遠起來?！澳阋惶焐俳恍┻@類不三不四的朋友，你看看你一天干的都是些啥兒事？”
“行行行，我知道了。咱現(xiàn)在找人問尚回下落呢，你就別數(shù)落我了。再說了，人家涂章早就改邪歸正做正經(jīng)生意了。你一天沒事兒別老亂想！”尚陸遠年紀也大了，不喜歡總是被自己母親這樣數(shù)落著。他不愛回自己家的理由之一就是只要他一回去，母親李淑霞就是愛抱怨他，埋怨他這做的不對，那做的不好，讓他十分煩躁。
兩人說了一會兒，李淑霞就熬不住路上的漫長時光，靠在后排座位上睡著了。
幾個小時后，尚陸遠開到了涂章家所在的村子里。他靠著上次過來的記憶，輕而易舉的找到了涂章家的房子。并且，他站在涂章家門口慢慢敲起房門來。
過了好一會兒，涂章還沒出來。尚陸遠的敲門聲變得越來越大。
“哐哐哐?。?！哐哐哐！?。 ?，這砸門聲大的幾乎響徹了整個村子。
就在尚陸遠估摸著自己敲門敲了能有大半個小時到底應不應該離開的時候，他身后一個聲音傳來。
“你找涂章呢？！他不在了。”
尚陸遠扭頭一看，原來自己急促的敲門聲把涂章家隔壁鄰居吵了出來。一個男人站在自家門口看著尚陸遠和李淑霞說話。
“不在了？”李淑霞不明白涂章的鄰居說的是什么意思。
“啊？他去哪里了？”，尚陸遠問。
“哎呦，你們還不知道呢？”，鄰居一臉驚訝的看著尚陸遠，說：“虧得你一天天往他這兒跑。他前兩天出門了，一直沒回來呢。”
“??？我沒聽說他要下......”，尚陸遠說道一半，想到了自己母親還在這里，便硬生生的把后半句吞了回去沒有說。他最近根本就沒有聽說涂章要下墓的消息啊，怎么會突然不見了？再說了，這邊還有他的一些生意要打理呢，怎么說走就走了。
尚陸遠掏出手機給平時跟涂章一起下地的腦袋打了個電話，在鈴聲沒響過三聲的時候，對方把電話接通了。
之后，李淑霞就聽見尚陸遠一連說了幾聲，“啊？這怎么回事？哦，好。哪里？我現(xiàn)在就過來一趟?！敝?，尚陸遠就掛了電話。這讓李淑霞有點摸不著頭腦，不知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尚陸遠掛了電話之后，跟涂章的鄰居說了聲謝謝就連忙拉著李淑霞上車走了。
路上，李淑霞問：“剛剛那人跟你說了什么啊?！?p> 尚陸遠說：“涂章他朋友說涂章前一陣子出車禍截肢了，現(xiàn)在在第四人民醫(yī)院里面躺著呢，咱們現(xiàn)在就去醫(yī)院找他?！?p> 李淑霞心說:怎么會發(fā)生這樣的事情？好吧，聽你的。就跟自己得兒子一同趕往了醫(yī)院。
第四人民醫(yī)院。
腦袋在涂章車禍后，急忙打119急救電話把他送來了醫(yī)院。
“醫(yī)生醫(yī)生！我這朋友病情怎么樣？”
醫(yī)生回答：“先拍片子吧，等片子出來再說。如果嚴重的話，就得截肢，你可得做好心理準備。去那邊先交手術(shù)費吧！對了，你是家屬嗎？”
“我，我不是?！蹦X袋說：“不過我可以簽病危通知書的，我可以負責?！?p> “??？那你得叫家屬來??！”
“他們家就他一個人，你總不能因為他沒有親人就不給做手術(shù)吧！”
醫(yī)生思考了一下，說：“那好吧，你趕緊去交費吧。這人的病耽誤不了?！?p> 涂章此時已經(jīng)疼痛的暈了過去。在腦袋交完錢之后，醫(yī)生才推他進了手術(shù)室，對他進行了手術(shù)。
腦袋在手術(shù)室門口等待涂章手術(shù)結(jié)果的時候，尚陸遠的電話打了過來，腦袋慌忙之中接了電話。告訴了他涂章發(fā)生的事情。
手術(shù)室里，片子出來了，涂章并沒有骨折。醫(yī)生在給涂章腿上打了幾個醫(yī)用固定的鐵釘并包扎后，手術(shù)就順利結(jié)束了。涂章被醫(yī)生推了出來，只是他一直昏迷著。
腦袋心說，涂章你特么心真大，做手術(shù)都能睡著。
躺在病床上的涂章從睡夢里驚醒，他剛剛好像做了一個十分可怕的夢，夢的內(nèi)容他不記得了。
“你醒了?！?p> 這突然的一句嚇了涂章一跳，他還以為自己房間里面沒有人呢。他抬頭一看，是自己的朋友腦袋過來看他來了。隨后，涂章就感覺撕心裂肺的疼痛從自己腿上傳來，不由得皺起眉頭。
“你別動，你剛剛做了手術(shù)?！?p> 涂章這才想起來，自己好像出了車禍來著。
“剛剛尚陸遠給我打電話說要過來看看你。”腦袋接著說。
“什么？！”，涂章聽到尚陸遠會過來，心里突然感到一陣徹骨的涼意。他突然跳了起來拽住腦袋的衣領(lǐng)，問：“他還問什么了沒有？”
“沒，沒??！他以為你下地去了，問你在哪呢？你，你先放開我衣領(lǐng)?！蹦X袋被涂章的反應突然嚇了一跳，安慰他：“你病還沒好呢，坐下，快坐下。”
“你先說完！”涂章十分亢奮。
“他問你是不是和我在一起呢，我就實話實說了。說你醫(yī)院呢！”腦袋在一邊回答。
“唉，我不能見他?！蓖空侣犕暧肿卮采稀?p> “為什么??？”腦袋問。涂章的表現(xiàn)十分奇怪，腦袋心里隱隱覺得是不是發(fā)生了什么事情讓涂章與尚陸遠吵架了，難道涂章做了什么對不起尚陸遠的事情？
“你難道忘了前幾天我們答應了別人什么事情了嗎？”涂章說完，腦袋才想起來前幾天他們?nèi)ツ沁叞l(fā)生過的事情?！耙粫荷嘘戇h要是真來了，你就說我走了?！?p> “走了？”腦袋不明白走了是個什么意思，又問了一句。
“恩。你就說我，我，去世了?！蓖空孪肓讼胝f。
“??？他能信嗎？”
“那不然呢？咱們怎么辦？”涂章反問。
“唉，好吧！既然事情已經(jīng)成了這樣子，那就這么著吧。”腦袋說。
“那就這么定了，我現(xiàn)在出去躲躲?！蓖空抡f。
“你這還病著呢，躲哪里去？”腦袋看著他大腿上纏著的繃帶問道。
涂章說：“那也總比我在這里等尚陸遠他們過來好吧！去給我找個輪椅去?！?p> 腦袋聽了覺得也對，他連忙去前臺給涂章租用了一個輪椅。為的是這樣涂章跑的時候能快些。等他扶著涂章坐上輪椅，腦袋送走了涂章之后，他開始想想自己一會兒該怎么跟尚陸遠說謊才能更像一點。
腦袋在醫(yī)院里坐等右等，等了尚陸遠三個多小時，電話打了十幾個都沒有打通。這尚陸遠今兒放我鴿子了？不對啊，他一般還挺守時的啊。腦袋又打了一個電話過去，終于，那邊接了電話：“您好，請問您是尚陸遠家屬嗎？”
腦袋回答：“我，我是他朋友，你是？”。接電話的是一個女人，這讓腦袋有點摸不著頭腦。
“是這樣的，尚陸遠出車禍了，現(xiàn)在正在搶救中，你可以幫忙聯(lián)系到他的家屬嗎？”護士說。
“啊？怎么出車禍了？”
“是這樣的，高速上尚陸遠開的面包車跟一輛摩托車撞上了，現(xiàn)在在醫(yī)院搶救呢?！?p> 腦袋聽了，嚇了一跳，連忙問道：“哪個醫(yī)院？我現(xiàn)在就過來?！彪娫捓?，腦袋聽到了那家醫(yī)院的名字后便急匆匆的往那邊趕了過去。
回城縣醫(yī)院。腦袋前腳剛進了醫(yī)院門，在前臺詢問道：“剛剛有個出車禍的人被送來了，現(xiàn)在在哪呢？”
前臺小護士還沒來得及回答，一邊一個路過的護士聽到腦袋說話就急匆匆的過來，對他說：“你是尚陸遠的親屬嗎？跟我來一趟吧。”
“好的。尚陸遠，他沒事兒吧？”腦袋急忙問道。
“他昏迷了，但跟他一起過來的老奶奶，搶救無效去世了?！?p> “老奶奶？”腦袋問。
“恩。應該是他的母親，叫李淑霞。說是救護車過去發(fā)現(xiàn)老奶奶在車里為了護住他被......”
“??？！”
腦袋一時間傻了，過了好久才想起給尚陸遠的前妻打電話?！拔?，嫂子......”
尚陸遠的前妻一看來電顯示是一個陌生號碼，這才接了起來。她一邊心里奇怪，怎么今天這么多人給自己打電話呢，光是尚陸遠的電話今天就掛了五個了?！澳闶?？”
“嫂子，我，我是腦袋?！?p> “哦，掛了?！鄙嘘戇h前妻一聽是自己前夫的狐朋狗友，想必也是不會說什么好事情，便不想再聽，要掛電話。
腦袋一聽，急忙解釋道：“不是，不是。我是真的有事，你聽我說啊。剛才尚陸遠出車禍了，尚回的奶奶去世了，尚陸遠也昏迷了?，F(xiàn)在尚陸遠正在醫(yī)院搶救呢！”
“??？你怎么不早說！”，尚陸遠前妻突然想到，掛不得今天接了那么多尚陸遠的電話。感情那壓根就不是自己前夫打來的，而是醫(yī)院醫(yī)護人員用尚陸遠的手機打的。
尚陸遠的前妻聽到這里，便立馬掛了電話，匆匆趕來了醫(yī)院。
當醫(yī)生問尚陸遠的前妻是否是尚陸遠親屬的時候，她撒謊回答說是。醫(yī)生等尚陸遠的前妻交好費用，簽好了病危通知書后，就立馬把尚陸遠推進了手術(shù)室進行了手術(shù)。
醫(yī)院走廊，尚陸遠的前妻問腦袋說：“那車禍是怎么發(fā)生的？”
“聽說是跟一個摩托車撞上了?！?p> “那我們要負責任嗎？摩托車車主怎么樣了？”
“那摩托車本來就不能上高速路，跟咱們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再說了，他才是肇事車輛，那人被撞成什么樣子我才不關(guān)心呢。那是他活該！”
“那就麻煩你多多照顧他了，等他醒來了，母親去世這件事你先別告訴他，等他完全康復了再說吧。”尚陸遠前妻一聽沒有什么需要負責的事情也就放下心來，跟尚陸遠的朋友交代了幾句就走了。
腦袋在一旁回答：“好的，嫂子?！?p> 回去路上，尚陸遠前妻跟自己兒子說說讓他有個心理準備，無奈給自己兒子尚回打了幾個電話都沒有打通。她這才想起，之前自己打的電話都是尚回奶奶的手機，現(xiàn)在沒有打通很正常。算了，反正他也會知道這件事情，以后還是把孩子接來跟自己住吧。我得回去跟老公商量商量騰個房子給尚回了，也該給孩子買個手機了。尚陸遠前妻想。
回城縣醫(yī)院。
一個月后，尚陸遠從病床上睜開眼。旁邊來打掃衛(wèi)生的阿姨嚇了一跳，趕忙跑去叫來醫(yī)生：“醫(yī)生！醫(yī)生！這個人醒了！”。
醫(yī)生連忙趕了過來，一邊還小聲嘟囔著“奇了怪了，這都能行......”
尚陸遠看見保潔大嬸大驚小怪還覺得奇怪，他問醫(yī)生：“醫(yī)生，我怎么在這里?。俊?p> 醫(yī)生回答：“你之前出車禍昏迷了一個多月了，我們還以為你醒不來了呢！”
尚陸遠說：“車禍？車禍，我怎么記不起來了？”
醫(yī)生連忙給尚陸遠做了全身檢查，除了車禍后的間接失憶與長期躺在床上不運動造成的部分肌肉萎縮以外，他自己的身體并沒有大的問題。在尚陸遠天天鬧著要出院的前提下，醫(yī)生就給他辦理了出院。
尚陸遠一個人回到了自己的小店。他半躺在躺椅上，晃著晃著他就睡著了。不一會兒，他一覺醒來，夢見的東西讓他嚇了一跳。這夢實在是太過奇怪了。他突然想起自己好像有很久沒有見過自己的母親與兒子尚回了，便拍拍屁股起來，朝自己母親家去了。
他來到了自己母親家卻一個人都沒有看見，他想：這個時間點兒媽應該去買菜了吧，尚回應該也是還沒放學。他突然覺得有點兒心慌，他站了起來，隨即又坐了下去。
這時候，尚陸遠放在桌子上的那摩托羅拉翻蓋手機在桌子上響了起來，“HELLO！MOTO！......”。
五六年前，這種手機十分流行。
尚陸遠坐在沙發(fā)上，接了這個電話。
“喂......”
“喂，貨到了。你快來看看......”涂章在電話那邊聲音急切的說。
?。ㄈ耐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