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恥?”朱松心里頭也有些怒,不過他忽然眼珠子一轉(zhuǎn),故意露出了一口小白牙,還惡心地伸出舌頭舔了舔,道:“無齒?本王怎么不曉得?沒辦法,齒好,胃口就好,吃嘛嘛香!”
“你……”徐妙錦秀目圓瞪,差點被朱松給氣得吐血三升。
誰說王爺不會耍無賴了?這眼目前不就擺著一個嗎?
“行了,別你你你的了!”朱松可沒那閑工夫在這里陪著小丫頭拌嘴,他瞪了徐妙錦一眼,道:“府上還有多少錢,你先給本王算出來,看看還差多少!相信過一會就會有人給咱們送銀子來了!”
徐妙錦剛想嘲諷朱松兩句,這個時候香香還有瑩香一起沖了進(jìn)來:
“殿下(小姐)!”
兩個小侍女呼喚著各自的主人,聽到對方開口,彼此之間還相互瞪視了一眼。
還真是有其主,必有其仆!
“瑩香,何事?”朱松先徐妙錦一步,問道。
“殿下,之前來咱們王府宣讀賜婚旨意的田公公又來了,而且還帶著一堆的侍衛(wèi)!”瑩香很緊張地說道:“看那些侍衛(wèi)的樣子,好像是宮里的禁衛(wèi)!”
“田金忠又來了?”朱松楞了一一下,自語道:“說曹操,曹操到!”
“走吧,銀子來了,跟本王一起出去迎接圣旨吧!”朱松擺擺手,也不管徐妙錦愿不愿意,一把拉起她的小手就往前院沖去。
……
王府前院‘千回殿’,田盡忠正坐在大殿中陪著劉長生品茶。
“田公公,近來你可是時常跑我們韓王府??!”劉長生道:“看來是萬歲又有旨意下來了!”
“都是給官家辦事,官家交代下來的事情,咱們這做奴才的,只有盡心盡力去辦不是?”
田盡忠沒有正面回答劉長生,而是笑著說道:“前兩日韓王殿下剛剛大婚,陛下聽說韓王殿下為了感謝諸公前來參加婚宴,想要辦一個詩會,這不,讓老奴給韓王殿下送銀子來了!”
“哦?”劉長生一愣,道:“詩,詩會?”
因為這件事情,朱松和朱橚商談完之后,朱橚就夤夜入宮覲見朱允文稟報此事。
朱松這邊都還沒來得及和府上的兩位長史說呢,所以此刻劉長生不知道也算正常。
“哦,看劉大人的樣子,似乎并不知道這件事情?。 ?p> 田盡忠這一輩子都在察言觀色,劉長生臉上的表情究竟是裝出來的還是真的,自然分辨得出來。
“哈哈哈……田公公,少見,少見吶!”
就在這個檔口,一道大笑聲傳進(jìn)了大殿,就見朱松領(lǐng)著韓王妃,滿面春粉紅地邁步走了進(jìn)來。
“老奴拜見韓王殿下,王妃!”
見到正主來了,田盡忠立馬恭身行禮,倒不是說他不懂跪拜禮數(shù),今日他代表的乃是朱允文,他是天使,容不得他向別人跪拜。
“田公公免禮吧!”朱松對田盡忠擺擺手,直接開門見山地說道:“若是本王沒有猜錯的話,田公公今日是來給本王送銀子的吧?”
“殿下慧眼!”田盡忠掏出了圣旨,這回也沒有當(dāng)?shù)钚x,而是說道:“萬歲爺說韓王殿下舉行詩會之舉,實乃為國為民,斷不能讓如此賢臣寒心。故此,特派老奴送來白銀五萬兩,作為此番舉辦詩會的備用資金!”
啪啪!
說到這里,田盡忠拍了拍手掌。
有二十來個皇宮禁衛(wèi),抬著八口大箱子從大殿之外走了進(jìn)來。
“殿下,這里是五萬兩白銀,您點點?”田盡忠指著八口大箱子,說道。
“不必,既然是萬歲欽賜的銀子,應(yīng)該錯不了!”朱松擺手,道:“官家還有何吩咐?”
田盡忠看了看左右,上前幾步湊到朱松跟前,低聲道:“萬歲爺說,這次殿下做得很好,他會記住殿下的好處的!”
朱松笑了起來,臉上的表情很是夸張,那小人得志的嘴臉,看著就想讓人狠狠地踹上幾腳。
偏偏田盡忠并沒有感到意外,仿佛朱松就應(yīng)該露出這樣的表情一樣。
奉上幾十兩銀子送走了田盡忠,朱松臉上小人得志的表情,陡然恢復(fù)了正常,就好像之前的不是他一樣。
……
翌日,就有消息開始傳向了應(yīng)天府,以及整個長江南岸仍舊歸于朝廷治下的土地:
韓王殿下為了感謝參與他婚宴地王公大臣以及士子名流,將于十日之后舉辦一個為期三日的詩會。
這個詩會,不僅僅只是局限于曾經(jīng)參與韓王婚宴地那些人,幾乎囊括了大明朝王化之下的所有王公大臣、士子名緩,只要你自負(fù)才學(xué),都可以前來參加。
單單這么一個條件,幾乎在頃刻間就點爆了那些出身寒門,但是卻飽讀詩書、滿腹經(jīng)綸的菁菁學(xué)子們。
因為這是他們出名的機會,也是結(jié)實達(dá)官貴人,以及志同道合朋友們的好地方,更有甚者,若是在詩會上找到一個美艷嬌妻或者如意郎君的話,那豈不是人生完滿?
韓王府中院,長慶殿。
朱松與一妃一妾坐于殿中,瑩香還有香香在端茶倒水、遞送點心瓜果,朱瞻基和朱徽煣倒是一個勁兒地低頭猛吃。
空蕩的大殿中,只是不斷響起兩個小家伙噗嚕噗嚕,咔吱咔吱吃東西的聲音。
朱松夫妻三人沉默了好久,最終還是徐妙錦朱唇輕啟,道:“殿下,這詩會既然沒有條件,那是不是說,那邊的士子名流們,也可以渡江過來參加詩會?”
盡管心中還是不理解朱松為何會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費力不討好地召開詩會,但是召開詩會的地點在韓王府,有許多事情需要她來操持,這就不得不讓她問個明白了。
“那本王就管不到了!”朱松無所謂地聳聳肩,道:“若是燕王肯放人渡江的話,本王這邊自然是來者不拒,可若是詩會結(jié)束,那些北面的人被官家給扣了,那就與本王無關(guān)了!”
“難不成他還與皇上達(dá)成了什么協(xié)議?”看朱松一臉輕松的樣子,徐妙錦更糊涂了。
不過還有一個關(guān)鍵問題,徐妙錦一臉戲謔地看著朱松,道:
“殿下,我聽說你自幼便性情頑劣,鮮少讀書,就連四書五經(jīng)都是十竅通了九竅,若是到時候有士子要你做詩的話,殿下要如何應(yīng)付?”
“詩會,就一定要做詩嗎?”朱松不以為意地說道。
“當(dāng)然!”
徐妙錦理所當(dāng)然地點點頭,道:“殿下可是我大明的親王,甭管一言一行,都代表著我大明朝廷!若是詩會召開期間,有人提出想要見識見識殿下的才華,殿下若是展示的話,便是彰顯我皇家底蘊,殿下若是拒絕的話,那就是看不起天下的士子!所以說,這作詩,殿下是逃不掉的!”
朱松這回算是聽明白了,感情這詩會就是個坑啊,做出來也就罷了,若是做不出來的話,不學(xué)無術(shù)、沽名釣譽的壞名聲都是輕的,怕是到時候連朝廷的聲譽都得受損。
因為這次畢竟是以朝廷和他韓王的雙重名義召開的詩會,到時候這頂黑鍋是不背也得背,朱允文簡直是太他娘地壞了!
不過這些都難不倒他,作為難得地穿越人才,這個黑鍋想讓朱松背起來,根本就不可能!
小時候的《唐詩三百首》,中學(xué)時期的明清詩詞能夠流傳數(shù)百年的也不在少數(shù)……再加上朱松前世沒任務(wù)的時候,最喜歡看一個宣揚華夏傳統(tǒng)文化的節(jié)目,叫啥《中.華好詩詞》的,區(qū)區(qū)詩會根本就難不住他。
“就那些凡夫俗子,還想要本王做詩?”朱松一臉不屑地說道:“先贏過我們家小宣還有徽煣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