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伙都聽著,散打,講究的是快、長、重、準、穩(wěn)、無、活、巧八個字,只要掌握快準狠這三個字,那在一般的武術(shù)隊里,也是一個高手了。當然了,你們還都是初中生,要求不能那么高,只要掌握一個字,武術(shù)課就可以及格了?!?p> 一個不小不大的操場上,一個三十來歲有些跛腳的漢子正在給他的學生們上課。
“跛老師,我覺得我可以及格了?!币粋€長的像猴一樣的小個子從隊伍里站了出來。
“哦?這才剛練倆月,你就覺得可以及格了?那我問問你,你掌握了哪一種了?”跛腳教練好奇道。
“就是第一個,快啊,教練,要不咱倆試試,看咱倆誰跑得快?!毙『镒诱f完還伸了伸腿,把整個隊伍都逗得哈哈大笑。
“好!你既然這么能跑,那你就繞著操場給我跑十圈,下課之前跑不完就把你家長叫過來?!滨四_教練眉頭一皺,大聲呵斥了一句。
大伙聽著小猴子自食惡果又是一陣哄堂大笑。
“好了大伙都別笑了?!滨四_教練擺了擺手“現(xiàn)在我們來復習一下上節(jié)課交過的散手,散打的快準狠,前兩個字都好說,只要多練總能及格的,但是最后一個狠字,卻不是那么容易掌握的!”
“那要怎么掌握呢?”一個女同學問了一句。
“當然是把敵人打趴下了。”人群中的一個同學回了一句。
“練武是為了強身健體,不要總想著把別人打趴下!”跛老師訓了一句,有些不耐煩的揮了揮手,“都去練習散手吧?!?p> 說完看了看自己的腳,步履闌珊的坐到了一顆大樹底下。
“聽說了嗎,跛老師以前是國家武術(shù)隊的二級運動員,經(jīng)常在國際上打比賽的?!币粋€長得像土豆一樣的學生小聲說了一句。
周圍正在對練的幾人聞言動作都緩了緩,看向土豆問道:
“那怎么現(xiàn)在上咱們這個破學校來了?”
“聽說是有一次見義勇為的時候,被歹徒團伙給圍攻,這才把腿打斷的?!蓖炼癸@然知道的內(nèi)情不小,朝著跛老師那邊看了一眼才繼續(xù)道:
“上級為了體恤跛老師,本來想讓跛老師在省隊里面做教練,可是跛老師死活不同意,這才到咱們這個破學校來的?!?p> “為什么不同意啊,省隊的教練啊,多好啊!”圍觀的同學不解道。
土豆鄙視的看了他一眼,“跛老師就是省隊里選拔出來的,他那么好面子的人,怎么可能還回省隊啊?!?p> “是啊,是啊。”眾人都有些同情的看了小猴子一眼,跛老師可不是好面子嘛。
“跛老師,如果與人對敵的時候,打不過怎么辦?”林木不知道什么時候來到了大樹底下。
“打不過,那就跑嘍?!滨死蠋煷蛄藗€哈哈。
“那要是不能跑呢?”林木又問道。
“不能跑?”跛老師詫異的看了林木一眼,有些回憶式的摸了摸自己的腿,“不能跑,那就打嘍。”
“不能跑,那就打嘍!”
林木憶起了跛老師的那句話。
有些時候,有些事,
是需要人用命去守護的!
伸手抹了一把臉上的鮮血,林木從地上爬了起來,“啊”的一聲一腳向著阿傻踹去。
阿傻“哈”的大喝一聲也伸出右腳向著林木蹬來。
兩人的腿在空中匯聚成一道平行線,分別落在了對方的身上,林木冷哼一聲,顧不得身上被踹出來的冷汗,又是一記直拳向著阿傻奔去。
一拳,
一拳。
又是一拳。
有的打到了,有的沒打到。
林木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打到了沒有,因為他的身體各處都在發(fā)酸,發(fā)痛,他已經(jīng)被擊了太多下,臉上也被阿傻給掃了一腿,口腔的鮮血順著嘴角留下來,不過林木并沒有去擦,不是他不想擦,只是他不斷揮舞著的拳頭不允許他去擦,他要把拳頭落在阿傻的身上,臉上。
小琪看著臺上不斷被擊倒的林木,淚水忍不住從眼眶中滑落下來,涌成兩道水幕。
“別打了,別打了,求求你不要再打了?!?p> 她一邊喃呢著,一邊向著競技臺上跑去。
很快她就跑上了競技臺,在眾人一陣“不要??!”的驚呼中抱住了阿傻。
“別打了,不要再打了?!毙$骺奁?。
“滾開!”阿傻暴怒的大叫一聲,一把就把小琪推了個跟頭,差點栽到了臺下。揮舞著拳頭又向著林木迎上去。
“臥槽你嗎,我跟你拼了!”小琪的男朋友早在小琪跑上擂臺的時候就已經(jīng)追過去了,這會見阿傻把小琪推倒,眼眶都要瞪裂了,抄起一個鍵盤就從臺下上來了。
阿傻被鍵盤拍了后背一下,有些吃痛的打了一個后旋踢,當時就把小琪的男朋友給踹的悟了肚子趴下了。
“臥槽,連女人都打!”黃毛也早就忍不住了,要不是顧忌這個世界的規(guī)定,他早就和林木一塊上了。
在這個世界,比武的時候如果驀然插手,那么獲得幫助的一方是要失去榮譽的,這在全世界都是明文規(guī)定的。
不過現(xiàn)在,在阿傻打了小琪之后,一切都已經(jīng)變了,你連女人都敢打還有什么榮譽可談的?
在場這么多中國人,就這么讓你當著我們的面把女人打了?
社會會怎么看我們?外國會怎么看中國?
這些都不是黃毛這會考慮的,他這會想的就是沖上去和阿傻干一架!
抄起專用道具攝像頭,黃毛大喊一聲:
“小棒子,我鈤你姥姥!”
林木也看著小琪和她的男朋友被打了,本來看向阿傻那仇恨的目光這會更是瞪得睚眥欲裂,一股怒火從他的嗓子眼里掙脫出來,“??!”的一個長音從他的嘴里迸射出來,林木再一次揮舞著拳頭迎上了阿傻。
與前幾次不同的是,這次的這一聲“啊”無論從語氣,語量,聲音的長短以及發(fā)聲的部位來看,都與前幾次有明顯的不同,
是那樣的憤怒,
是那樣的堅毅。
絕望中帶著生的渴望,
悲憤中卻有一股力量。
這股力量從林木的胸腔中迸射出來,蔓延到他的全身。
林木這一拳揮在了阿傻的臉上。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打中阿傻的臉的,
啊傻也不知道,
可這一拳就是到了。
重重的到了。
揮在了阿傻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