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再見南宮朔
喬羽收回目光,氣息和梧桐樹合為一體,喬羽的斂息一個練氣的凡人怎會有所覺,想來是背后教導(dǎo)的人有所察覺提醒罷了。
只是這背后的人修為低下,只是警覺些,但卻無法確定是否有人窺視。
行事小心,這能達(dá)到練氣期的冷徽,哪里會是什么西殿的癡傻太子。這深宮中,最深藏不露怕是他吧。
冷冷清清的西殿響起一陣腳步聲。
喬羽看著冷萱帶著宮女推開了西殿宮門。
冷萱接過宮女手中的食盒,留下宮女便獨(dú)自進(jìn)入西殿。
“冉冉,你怎么不聽阿姊的話,在這雪地里坐著,快起來,進(jìn)屋去!”冷萱一手提著食盒,一手去拉冷徽。
冷徽見是冷萱,露出憨憨的笑,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冷萱手里的食盒。
也不反抗,順勢起身,跟著冷萱走,也不在乎去哪,只是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食盒。
哈喇子流了一下巴,原來衣服上的污漬竟是這么來的嗎?
這讓擁有中度潔癖的喬羽嫌惡的皺起了眉。
為了生存,這犧牲也是難免的,只是想著冷徽一個正常人卻要做出這副樣子,如是以后恢復(fù)正常,這些黑歷史就真的不會影響他嗎?
想想一國太子,以后威壓十足,在聯(lián)想起現(xiàn)在的樣子。
嘖嘖嘖,那畫面太美,喬羽放棄了腦補(bǔ)。
而冷徽進(jìn)入殿內(nèi),眼底清明,哪里還有半分癡傻。
冷萱打開食盒,等冷徽潔面凈手后,一個乞兒便成了一個翩翩少年,渾身自成貴氣。
“冉冉,今日那些人可來過了?”
冷徽吃著飯囫圇道:“阿姊放心,那些人今日沒有找我麻煩,西殿倒是清冷了許多。”
冷萱聞言稍作放松:“如此便好,如今國師回來,也答應(yīng)出去那些妖孽,冉冉且再忍耐些時日?!?p> 冷徽動作一沚“國師已經(jīng)回來了?”
冷萱點(diǎn)頭,“是,按照那人所說,將玉牌放出消息,不久便有人拿去,國師便出現(xiàn)在了衛(wèi)國京師。”
冷徽幾口吃完飯,放下碗筷。
“這樣的話,那師父要找的人也來了嗎?”
冷萱搖頭,“不知,國師倒是一人進(jìn)宮,只是不知是否在暗處?!?p> 冷徽響起師父剛才在院外的傳音笑道:“阿姊放心,那人想必是來了。”
“若真如此,也算不負(fù)先生所托了?!崩漭鎺еσ?,想起那個風(fēng)光霽月的人,心里有些甜,也有些澀澀的難受。
冷徽裝作若無所知的樣子,冷萱失態(tài)也不過一瞬,便又和冷徽交談起來。
半晌后,殿內(nèi)一個男子走了出來,一襲青衫卻格外合適,簡單的木簪挽起墨發(fā),俊美的面容讓冷萱不由看得癡了。
冷萱的耳尖微紅,低下頭,手指摩擦著腰間的玉佩。
“先生來了?!?p> 男子面無表情的點(diǎn)頭,便自顧坐在一旁不發(fā)一言。
殿內(nèi)的氣氛有些壓抑,冷萱眸色一暗,嘴角的笑有些苦澀。
“如此冉冉就拜托先生了?!崩漭嬲f罷拿起收拾好的食盒,
“先生,那就不打擾了?!?p> 男子仍舊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似乎沒有什么值得放在心上。手指摩擦著腰間的玉墜,神色溫柔。
他什么也沒說,卻又什么都說明了。
冷萱握緊了手里的蓮心佩,神色落寞。
那樣好的先生,可惜已經(jīng)有了心上人??墒悄莻€人怎么不來找他,先生那么溫柔,可惜卻不是對她。
明知不會有她的位置,可卻控制不住自己,只能讓心越陷越深。
冷萱嘲諷一笑,眼角有些澀,卻沒有淚。
冷萱看著完璧歸趙的玉簪,心里似乎輕松了許多。
也許她會學(xué)著放下。
冷萱松手,通透的玉簪落在地上,冷萱儀態(tài)蹁躚的離去。
在衛(wèi)國,女子送男子發(fā)簪,是為心悅之。
西殿,冷徽為自己阿姊嘆了口氣,不過他也沒有什么立場去勸說,唯有沉默。
“師父,你要等的人,是送你玉墜的人嗎?”
“不是?!?p> 冷徽疑惑:“那師父等到人會走嗎?”
“也許”
冷徽愣愣的,“那師父會帶著弟子嗎?”
“你舍得離開嗎,也許等你再回來,你的親人都離世了。”
冷徽安靜下來,半晌后達(dá)到:“舍得的,舍不得的,最終都會舍得的?!?p> 男子聞言一愣,“都會舍得嗎?那她呢,會舍得嗎?”
“師父,你,,怎么了?”
“無事,你自去修煉吧,師父等的客人到了。”
冷徽聞言往日輕快的腳步,如今卻慢了下來,想看看那人是誰,卻又不敢違背師父的話。
喬羽枕著梧桐樹,看著走出西殿的人,一向波瀾不驚的面上神色一變。
怎么是他?!
“喬少主,不是來找冷逸的嗎?何苦在外,不如進(jìn)來坐坐?!?p> 喬羽看著眼前的人神色未定,南宮朔,不是被女主干掉了?怎么會在衛(wèi)國?
不過隨即喬羽便想通了,男主光環(huán),那這情況是要和女主相愛相殺?
不行,不想了。
只是難怪冷萱會放出玉牌的消息,想來是南宮朔的主意罷了,否則一介凡人又如何識得玉牌特殊之處。
喬羽足尖一點(diǎn),飛身穩(wěn)穩(wěn)落在地上,不緊不慢的走進(jìn)西殿。
白衣墨發(fā),落在冷徽的眼里恍若仙人臨世。
原來師父等到人是這樣的仙人嗎?
殿內(nèi),喬羽在南宮朔的對面落座,兩人皆是俊美之人,只是原本邪魅的南宮朔,如今卻氣息溫潤淡然。喬羽則是冷冷的,面容雖是偏向女子的柔美,但卻不失男子的英氣,顯得疏離。
“南宮朔,你引我來不是為了喝茶的吧?!?p> 南宮朔不置可否,自顧自的沏茶。
茶香彌漫,一室生香。
“當(dāng)然不是,我知道冷逸在哪里,但喬少主的誠意呢?”
喬羽眸光一冷,就知道焉壞的南宮朔不會變的,沒有好處的事誰會費(fèi)盡心機(jī)。
“誠意?那要看看你的價值了。”喬羽向后靠著椅子,神色慵懶而又危險。
南宮朔把玩著茶杯的動作一慢,輕笑道“喬少主知道這衛(wèi)國地下的結(jié)界里是什么嗎?”
“不感興趣?!?p> 南宮朔神色自若繼續(xù)道:“是通往離淵境的通道,千年一開,秘境里有上古遺留的各種傳承,還有魔族的傳承之地。如此價值可夠?”
喬羽嗤笑一聲,“那又與我何干?!?p> “如果說,冷氏皇族的血祭可以提前開啟秘境,而冷逸就是犧牲品也無關(guān)嗎?”
喬羽不置可否,起身毫不留戀的離開。
“血祭就在今晚子時?!蹦蠈m朔溫潤的聲音聽在喬羽耳里格外刺耳。
“你的目的?”
南宮朔淡淡道“縱然身在地獄,心仍向陽,我的目的是你一直想要擺脫的枷鎖,那是你的,也是我的。”
喬羽一愣,“為了云月瑤?”
南宮朔不語,但卻神色溫柔。
有的人遇見,相識,相愛,只需一眼,一眼足以。
而有的事也只需要一念便可想通。
喬羽想起夢星宇的話。
法則之子,犧牲品嗎?
水鄉(xiāng)月雨
二更,啦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