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學(xué)以后按照三年的老規(guī)矩,余白都是要被徐總?cè)齻€貨拉著去零點網(wǎng)吧玩刀塔或者是玩臺球。
可從兩天前開始余白便找各種理由借口推脫,今天更直接,看到三人走來,拿著挎包就跑路。
“別等我,今天哥有大事兒要辦。”
“我靠,第幾次了,還能不能行,說好一起玩的。”
“哎哎,別喊啊,你們難道就沒發(fā)現(xiàn),秀才魚是思春了,沒瞧見他這兩天老是偷瞄姑娘,看來今天是要所行動?!?p> 一石激起千層浪,徐總不說還好,一提起思春這話題,八號還有王垚像是聞著腥味的貓,悄悄默默的跟了上去。
情書這東西,可不像稿子那樣信手拈來。
就這樣寫寫畫畫,圈圈叉叉,撕來撕去愣是磨蹭到凌晨一點才搞定。
而且余白還是個多愁善感的貨,又是考慮到兩人現(xiàn)在的普通同學(xué)關(guān)系,又是考慮到要怎么說趙雪漫才不會反感。
既能避免尷尬,又不會被當(dāng)面拒絕,還能憑借自己前世對她的了解,以及多年的經(jīng)驗和自己深厚的文字功底,用一封感人肺腑的情書來展開這段美好的愛情故事。
都說十八年后又是一條好漢,余白覺得自己就算重來一次還是有點慫,看著近在咫尺的趙雪漫,拿著手里那封寫了一宿的情書。
不自覺的生了怯意,好似即將面對的根本不是一普通同學(xué),反而是前世被自己辜負(fù)的人。
“余白?你又想干嘛,昨天的事情還沒找你算賬!”
心里再怎么徘徊不定,兩只腳還是追了上來,并排和趙雪漫走在一起,余白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悶頭說道,“那個……能不能陪我在學(xué)校里散散步”
話一說完,趕著回家復(fù)習(xí)的趙雪漫隨之停了下來,側(cè)著臉打量著身邊的余白,那眼神好像在審視課堂犯了紀(jì)律的人。
余白恍惚間發(fā)現(xiàn)眼前這個綁著馬尾,略顯青澀,胸前抱著幾本復(fù)習(xí)資料的趙雪漫漸漸和那位前世被他毅然離棄的人的形象開始吻合,最終融為一體。
“哈哈……”
一陣清脆的笑聲讓余白模糊的視線重新聚焦,面前的趙雪漫正掩著嘴發(fā)笑。
“余白你是不是又想請假,告訴你不行,別老是想著逃課出去玩,就算你們藝術(shù)生分?jǐn)?shù)要求不高,也得好好上課?!壁w雪漫說完就又邁開步子走了起來,因為學(xué)生請假可以找班長代理,只要你理由合適就會批準(zhǔn),所以才說了這么一句。
“能再看到你笑,真好?!?p> 看著她笑,余白也跟著笑,但只有他自己清楚,這一句沒頭沒腦的話是什么意思。
“有病?!彼坪踮w雪漫也察覺到余白的不尋常,白了一眼不準(zhǔn)備理會。
“別走啊,等等,我要真有病的話,那這病除了你誰都治不了?!?p> “你……”
趙雪漫因為余白這番近乎表白式的話,本來直視的眼神當(dāng)即挪開,不知是害羞還是其他,就這么木訥的站在那。
直到此刻余白想起來,不管她性子是多么的大大咧咧,可她還是趙雪漫,還是那個在感情上羞澀、不善表達(dá)的人,這一點即使重生回來也沒有變。
一時間,余白的心思也活絡(luò)了起來,沒有了起初的躊躇,畢竟活過兩輩子的人,這點事兒還是看的很開。
知道現(xiàn)在氣氛有些尷尬,所以揚聲笑了笑,挪揄的說道,“怎么不說話,不會是害羞了吧?不是吧,趙大班長平時看你挺要強的啊?!?p> “毛病?!?p> 趙雪漫的矜持和心里忐忑不定的想法持續(xù)了幾秒鐘,因為他這話瞬間消失,瞪了他一眼,罵了句轉(zhuǎn)身就走。
“哎,開個玩笑,別當(dāng)真,我找你真的有事兒?!?p> “懶得理你?!?p> 好吧,不得不承認(rèn)小女生的報復(fù)心理還是蠻強的,而且是不會隔夜的那種。
兩人一前一后走著,前面的人腳步飛快,后面的人不緊不慢。
這場景被悄悄跟在后面的徐總?cè)巳靠丛谘劾锫犜诙?,余白此次的行動給他們的震撼,可是比國家男足打入決賽都要來的強烈。
“可以啊!秀才魚不出手則以,一出馬就奔著趙大班長,果然是有覺悟的好同志?!?p> “瞎說,我看是咱這兄弟已經(jīng)饑不擇食了!可春天早過了啊,怎么現(xiàn)在才發(fā)情!”
“怪哉,怪哉呀!你倆說說趙大班長平時嘻嘻哈哈,一點女生樣都沒有,活脫脫一女漢子。打扮不會打扮,臉蛋也一般,身材一般,這胸……更是一般,嘖嘖,秀才魚這是準(zhǔn)備臨近畢業(yè)搞一炮?可班上那么多姑娘為嘛選中這個呢,你倆說怪不怪?!?p> 本來對于此事相當(dāng)客觀的徐總一瞧這倆被島guo毒害的貨,瞬間無語。
“喂,積點口德吧你倆,一個比一個猥瑣,還有垚妹好歹你也以文藝青年自居,思想能不能不要這么齷齪,什么叫打一炮,小白聽見不跟你拼命才怪?!?p> 八號一聽也笑了,“就是啊垚妹兒,別瞎說,咱們小白可是好同志,就算非要說你用詞文明點,滾床單不就好了,怎么說也得在大學(xué)前把處男這無恥的帽子給摘掉。”
“對對對,徐總我向你檢討,用詞不當(dāng)用詞不當(dāng),不行我再來一次?”
“……”
三人無節(jié)操的對話,余白是沒有機會參與,否則又是一場華山之巔的爆菊大戰(zhàn)。
相比較仨人類似學(xué)術(shù)的討論,余白這邊可就要激烈的多。
“你到底想干嘛!”
口氣不是疑問,更不是陳述,而是帶有一絲慍怒。
余白仍舊那副我是無辜的笑臉,從學(xué)校一路跟著走了十幾分鐘,不管趙雪漫怎么說,怎么趕,他都無動于衷。既不還手,也不還嘴,只是呲牙咧嘴的傻笑。
再走下去都要到家了,沒辦法趙雪漫只能站定回身,眉目緊皺的喊了一嗓子。
瞅著她真的快生氣,余白又笑了,好似根本不在意趙雪漫的對他的態(tài)度,或者是如此明顯的敵視。
“不干嘛,就是想看著你,就算你罵我也好,打我也好,趕我也好,我就只是好想看著你,看你有沒有變化?!焙冒桑@話余白可不敢說,酸到牙齒,矯情到爆就不提。
就怕說出來趙雪漫會把胸前抱著的幾本書全砸在他身上,所以只能心里想想。
“給,希望你回家能看下。”
猶豫再三,余白還是決定將裝有情書的信封交給她。
“什么……稿子你不是給過我了嗎?!壁w雪漫接過來,有些納悶。
余白可不會傻到說這是哥寫的情書,咱倆上輩子就差點結(jié)婚,我是坐著時光機回來跟你再續(xù)前緣的。
“當(dāng)然是稿子,這么大的比賽,自然是要多準(zhǔn)備幾份稿子,正好你替我把把關(guān),怎么說都是同學(xué)三年還是班長,這點忙不會都不幫吧?!?p> 理由隨口就來,編的相當(dāng)完美,臉不紅心不跳。
讓本來以為他要怎樣怎樣的趙雪漫也愣了,可人家都這么說了,拒絕的話還真說不過去。所以看了看手里的信封,又看了看面前的余白,稍顯遲疑的說道。
“真的只是稿子?不是其他亂七八糟的東西?”
“如假包換?!辈坏貌徽f,女生在某一方面的敏感是獨一無二的,也就是余白這個披著灰太狼的喜洋洋才能從容應(yīng)對。
“那好,晚上夜自習(xí)也沒時間看,明天回復(fù)你?!?p> 說完,轉(zhuǎn)身離去。
看著她的及肩馬尾一甩一甩的,余白繼續(xù)傻笑,不過嘴里卻不由自主的哼起了歌。
“今兒個老百姓啊,真呀真高興……”
下午兩點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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