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哇哇,這算怎么回事?”張飛拍著桌子高喊。
“張將軍,怎么了,有什么不妥嗎?”宗預想不明白,明明是一份推薦報告,張飛怎么會要生氣,難道被推薦的人有什么不對?
張飛才不告訴他呢,換個輕松口氣道:“沒什么事,這段時間辛苦你了?!?p> “將軍覺得這位叫張嶷的勇士,該讓他到郡里任什么職務為好?”宗預更關心的是南充國縣那份推薦信怎么處理。
“這個……”張飛轉動大環(huán)眼,“先安排他跟我出征,回來再任用吧?!?p> 張飛生氣,是因為當初倆人一同離開成都,順水路分別到巴郡和巴西郡上任時,葛良看似不經意,想問他要兩個人。
“軍師都沒到過巴西,怎么會知道他們倆個人呢?連我都沒聽說過?!睆堬w很奇怪。
“巴西郡出精兵出良將啊。張將軍出任巴西太守可有福咯,把我羨慕死了?!备鹆枷日f些好聽的。
張飛平定巴西可是沒費什么力:“什么精兵良將,你說的是板楯蠻吧?”
葛良連連點頭:“可不就是嘛,歷史上朝庭多次平叛,最后都是依靠板楯蠻才平息下去的。”
張飛哈哈一笑:“難道軍師想要的人都是夷人?”
“哪里哪里,”葛良跟著輕松笑道,“只是這次奉命和張將軍一起去平定三巴,想找?guī)讉€熟悉的向導罷了?!?p> “我才不信呢?!奔热卉妿熖匾庵该佬找@兩個人,肯定有問題,可做向導的人多的是。
葛良只好故意激他:“張將軍手下兵多將廣,平定巴西輕而易舉,竟然還舍不得兩個自己都沒聽說過的人,是不是太小氣了?”
“總得拿什么東西來交換吧?”張飛被人家吹捧了一下,心里高興,畢竟是軍師要人嘛,只好松口了。
葛良還真小氣:“這次是我們倆個共同進兵,本來就要互相協(xié)助,你派倆人給我,我到時候派倆人給你就是了。”末了才加上一句:“要不,我送你兩壇好酒?”
兩壇酒想要換的人,一個叫張嶷,巴西南充國人;一個叫狐篤,就是閬中人。
張飛趕到閬中,還沒等讓人去查詢這都是些什么人,一份推薦張嶷的書信就擺到案頭上了。
上面明明白白寫著,就在當初他張飛攻打閬中的時候,山賊們趁機鬧事,攻破了南充國縣城。縣長被迫丟下家人逃命,連夫人都顧不上了。
張嶷當時正任縣功曹,竟然把縣長夫人背在背上,手執(zhí)雙刀,憑一人之力,從上千山賊的重重包圍之中殺出去了,保住了縣長夫人一條命。
這樣的勇士當然應該得到重用,新委任的縣長一聽新太守上任了,馬上就把張嶷推薦上來。
張飛剛在心里喊了聲勇士,瞬間又反應過來這人已經被軍師點了名了。
還說什么只是無名之輩,這不是耍我嗎?
他是怎么知道的?張飛腦袋晃來晃去,把宗預及其他部屬都掃了好幾遍:“這信是什么時候傳過來的?”
宗預答道:“就是今天,人還在外面等著呢。”
張飛忙叫傳進來看看,只見此人身體長壯,雙眼如矩,更是喜歡得不得了。
“這位勇士,你以前和軍師將軍諸葛亮相熟?”張飛不得不這樣懷疑。
張嶷連連搖頭:“啟稟將軍,在下雖然聽過軍師大名,卻從未有幸接觸過。”
張飛不相信:“連書信往來都沒有?還是說你有什么家人、朋友在他那邊?”
“確實沒有?!睆堘谌鐚嵈鸬?。
奇怪了,張飛見問不出所以然來,又讓宗預去查一查閬中一個叫狐篤的,看看那位又是什么人。
宗預都不用去查,直接回答道:“狐篤?現在郡吏中就有一個叫狐篤的啊?!?p> 張飛趕緊把狐篤也傳過來,不過對于此人,倒還沒查出什么英雄事跡來,只好問宗預:“你覺得此人如何?”
宗預在閬中也沒呆多久,并不熟悉狐篤,也答不上來。
帶著滿肚狐疑,張飛領著張嶷和馬忠二人率軍順水而下,和葛良在墊江會合,準備逆水而上到達宕渠等地,平定在那里割據的杜濩、樸胡等夷王。
葛良早已率魏延在此等候,正笑瞇瞇地看著張飛船隊如期到達。
“軍師,你──”張飛話只說一半,剩下的意思你懂。
“人呢,人呢?”葛良笑著,裝作沒看見,只管找張飛要人。
張飛頭一扭,板起臉說:“沒帶來!”
“嘿嘿,生氣了?先讓我看一眼嘛。”葛良朝他擠擠眼。
張飛堅定地把頭搖來搖去:“沒──帶──來?!?p> 葛良湊近點,輕聲道:“要不,我們倆平分?”
一聽葛良退了一步,張飛眼睛頓時亮了:“我選張嶷,那是我本家?!?p> “不不不,狐篤更適合你?!备鹆歼B聲反對。
“為什么?”張飛沒察出狐篤怎么樣。
葛良道:“說實話呢,這兩個人都是你巴西郡的大才,留著你和我使用都有點可惜了,過上一年兩年,都是要奉送給主公的。實話告訴你吧,狐篤比張嶷還是要強那么一點點。你說,到時候是你送狐篤功勞大,還是我送張嶷功勞大?”
“軍師不要騙人?!睆堬w還是覺得要有事實說話,“張嶷可勇猛得很?!?p> 葛良故意一皺眉:“我都是為你好,張嶷雖然勇猛,但他身體不太好,容易生病,而且一病就要病上好長時間,很容易誤事的?!?p> “不會吧?”張飛趕緊回頭去看張嶷,那倆人還被他藏在船艙里呢,“他那么勇猛,還容易生???”
葛良心道我可真沒騙你,史書上可記載著他曾經得了大病,還因為自己家里窮沒存下錢,只好駕車把自己送到何祗門前,請人家出錢給他治病,幾年才治好。
“張將軍,人可都是我先發(fā)現的,而且事先說好的是兩個都送給我,現在我已經退一步了,你還不依不饒的,除非你把那兩壇酒吐出來還給我。”葛良朝張飛揚了揚下巴。
兩壇酒都喝下去一個多月了,張飛也不好意思了,只是仍忍不住找回點面子:“明明這兩個人都是我巴西郡的?!?p> 葛良回道:“什么你的我的,都是主公的。你看,魏延以前可是被主公劃撥給我作部屬的,人家有本事,我不還是把他還給主公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