萊勒學園在校的每個學生,上午都必須接受與外界相同的教育,簡單說,就是語文數(shù)學再加上一門自己選修的課程。而下午則是學習戰(zhàn)斗的時間,可以選擇和各科老師修行他們的戰(zhàn)斗方法,也可以自己找一位居住在此的居民,請他把自己的一身技藝傾囊相授,你甚至還能自創(chuàng)一個戰(zhàn)斗體系,一切都由你來抉擇。
柳子矜選修的是歷史傳說研究學,專門由各個世界的吟游詩人來講述各方世界的傳說故事,而今天恰巧沒有吟游詩人來上課,他就順便趁這個機會把這個學期的論文給添上幾筆。
突然,他手里握著的筆微微震了一下,他打開學生證一看,原來是李志豪給了發(fā)了條消息:“現(xiàn)在在干啥?我上次和你提過的看漂亮女孩的地方還記得嗎?要不現(xiàn)在來看?”
柳子矜往四周掃了眼,這門課一如既往的冷清,只有兩三個人遠遠地坐在旁邊,在他記憶中人最多的時候也就十來個人。
“怎么?你不上課?”
“別提了,我這學期修了個什么煉金轟轟轟轟學。我看這個名字,以為簡單發(fā)個炮扔個炸彈就好了。結果完全不是這樣啊,麻煩的要命,不僅要把數(shù)值精確到微米,而且還要套用一大堆公式來計算對象的行動時間。這也就算了,最要命的是因為每個世界的重力都不同,所以老師會隨機改變教室的重力,一改重力前面算的都要作廢,我怎么也打不中啊。這我怎么受得了???聽到我腦殼都疼了?!?p> “哈哈哈哈!我和你不同,我是個好學生,我要上課?!?p> “你今天不是自習?”
“你怎么知道的?”
“因為我在你教室門口?!?p> 柳子矜望向了窗外,李志豪嬉皮笑臉的給自己揮了揮手。柳子矜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論文,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完全寫不下去了。于是他把論文扔進了隨身空間,走出了教室。
萊勒學園的學生證里還附帶一個10平米的小空間,雖然不能放活物,不過放一些隨身用品倒是足夠了。
李志豪看到柳子矜直接摟住了他的肩,笑道:“不愧是我的好兄弟。”
柳子矜嘆了口氣,掙脫出來問道:“你就在外面問什么你在做什么???”
“這個你就不知道了吧?這個叫場面話,比如說我剛剛和你道了別,結果又在燒烤攤重逢了,一時間很尷尬,這個時候我就算知道你吃了,我也要問你一句,‘你吃了沒?’”
“行行,你厲害?!?p> “哈哈哈。”
“我們要去哪里?。俊?p> “西南那里的商場,叫什么我給忘了。不過最近那里的好看姑娘很多,好多普通部那邊的女孩也喜歡逛那里?!?p> “哦哦,我們怎么過去?坐巴士還是啥?”
“肯定是坐巴士啊,那么急干什么?還能在車上看過路的妹子,多好?!?p> “也是。”
二人乘上了巴士,巴士一如既往的慢悠悠的,柳子矜感受著拂面而來的微風,問道:“估計得多久?”
“三十多分鐘吧?”
“那么近?”
“好像在無人的路段會空間跳躍。”
“哦,這樣。說起來你選修準備換啥科目?”
“不知道啊,你這個有意思嗎?”
“你喜歡看書就很有意思。”
“我雖然喜歡看書,可是喜歡看的不是這種啊?!?p> “哦——”柳子矜拉長了音調,笑道,“要不然和搖光一樣選魔法油畫?看起來挺有意思的?你爸不是雕塑家嗎?你應該挺有天分的。”
“別,我的天分都在我爸身上了,我寫個字都歪歪扭扭的。說起來曉冬是啥科目啊?我看他一次課都沒翹過?!?p> “好像是神奇動物保護學?”
“干什么?****?。俊?p> “誰知道呢……”
“那鶴陽呢?”
“還能是什么?魔法武器學唄。”
“那其他人呢?”
“想了想都感覺不適合你啊,你自己去找吧?!?p> “行吧?!崩钪竞绹@了口氣,突然發(fā)現(xiàn)路邊有個漂亮的女孩,他打了個響指,漂亮女孩聽到聲音轉過了頭。
她穿著白色的長靴,白色的長筒襪,深藍色的神官服,一轉過頭,看到是柳子矜,她露出了明顯嫌棄的神色,可過了一會兒,又忽地偷偷笑了起來。
李志豪看她這幅樣子,轉頭問道:“怎么,你姘頭???”
“什么姘頭??!多難聽??!這個是我可愛的學妹?!?p> 溫雷薩聽到這話也大聲反駁道:“我才不是!我和他才見過三面!”
李志豪哦了一聲,對溫雷薩笑道:“你記得還挺清楚的嘛?!?p> “正常人都很清楚!”溫雷薩又氣的反駁了一句,胸口氣的不住起伏,不過等她看向了李志豪調侃的眼神,意識到李志豪這人完全在戲弄自己,深吸了幾口氣,說道:“那我先走了?!?p> 李志豪連忙把她攔了下來,問道:“別啊,你叫什么名字呀?我叫李志豪?!?p> 溫雷薩停了下來,回道:“溫雷薩。沒事了吧?我走了。”
“別急啊。我還有事問你?!?p> “什么事?”
李志豪突然看向了柳子矜,柳子矜知道他是沒時間編理由了,于是他解圍道:“發(fā)生了什么好事嗎?這么開心?”
溫雷薩一聽這話又止不住的笑了出來,她其實很想找個人分享她的快樂,可這件事實在比較難以啟齒。不過看到了柳子矜,而他又與這件事不能說沒有關聯(lián),所以她躊躇了一下,還是決定把這件事告訴柳子矜。
“前幾天你們社團友好交流的時候我去下了注,成功賭贏了,賺了一大筆!”
“這么好?是在哪里賭的?”
“學校論壇啊?你不知道嗎?”
“學校論壇……?”
“對呀,你看。”說著溫雷薩一摸胸針,光幕就跳了出來,柳子矜和李志豪都湊了過去,溫雷薩翻找了一下,臉色慢慢變黑,“怎么不見了?明明今早還有的!”
柳子矜斟酌了一下言辭,“這個……”
李志豪卻直接笑道:“你這明擺著被黑吃黑了?!?p> “……黑吃黑?”
“學校論壇里面沒有可能堂而皇之的出現(xiàn)這種帖子?”
“可我明明就看到了!還加紅了!”
柳子矜突然哦了一聲,回道:“我大概知道是誰吃了,你估計是要不回來了?!?p> “是哪個可惡的家伙!我要找他算賬!”
“校長。”
……
校長辦公室內,一位二十七八歲,看起來就讓人心生好感的青年在呵呵笑著。
“嚯嚯嚯,學生手冊第三百四十二條都寫明了不準賭博還有這么多壞孩子上當,唉,我很痛心啊?!?p> 他身邊突然飄起了一本紅皮書,嘖嘖笑道:“王宥明,你壞得很啊。我看投注的大部分是新生吧,你這么坑他們一把好嗎?”
“在學校里吃虧,在其他地方就不會吃虧,我這是教了他們一個道理?!?p> “哈哈哈,那這些學分你準備用來做什么?”
“呵呵,作為校長我怎么可能用我可愛的學生們的錢來謀取私利呢?我會用來添置校園設施的?!?p> “比如說?”
“再在下面竹林里移植幾根異世界的竹子?!?p> “這還不是謀取私利?”
“我只是在美化校園環(huán)境。”
“哦,對了,不要說我沒提醒你,你養(yǎng)的熊貓現(xiàn)在正在吃你的竹子?!?p> “……?畜生!你又在吃我的竹子!我還沒有格過呢啊啊啊啊??!”
……
溫雷薩眨著大眼睛重復了一次:“校長?”
“對啊?!?p> “校長為什么要開賭盤?”
柳子矜給溫雷薩投過去安慰的眼神,“為了黑吃黑?!?p> “……也就是說,學分我是要不回來了?”
“沒錯?!?p> 溫雷薩突然低著頭沉默不語,她盯著地面,眼里飄過一些虛無的東西,過了一會兒,她的臉色慢慢轉紅,眼角也噙著淚,最后她狠狠地盯著柳子矜,大喊道:“柳子矜??!都是你的錯!”
“這怎么就變成了我的錯?。??”
“別說了!就是你的錯!你賠我學分!”溫雷薩氣的直接拽著柳子矜的衣領開始搖晃,無理取鬧是女人得天獨厚的武器,而且這份本事與生俱來,無師自通,而笨蛋男人們卻往往很吃這一套。柳子矜任由溫雷薩蹂躪了自己,眼睛看著李志豪,示意李志豪快點過來幫他。
李志豪做了個ok的手勢,走到了兩人旁邊,按住了溫雷薩的手,笑道:“溫雷薩小美女,我問你一件事啊,你是下了多少注???這么激動?!?p> “我這個學期只剩下30學分了……嗚……”
“這么可憐啊?!崩钪竞郎钜詾槿坏狞c了點頭,“可是子矜他最近有了一大筆收入,我想想,有差不多300學分吧?!?p> “李志豪!你現(xiàn)在提這個是什么意思?”
溫雷薩又轉過頭看向了柳子矜,她沉默不語,只是眉頭已經(jīng)緊緊地簇到了一起,泫然欲泣的樣子,看起來十分可憐。
“那個,我也沒有那么多??!昨天剛剛請?zhí)K顏和搖光吃大餐吃光了??!就剩下50多了,而且為什么這么看我??!”
溫雷薩繼續(xù)盯著他看,依舊不發(fā)一語。
“……不過這樣吧,好歹你也是我學妹,我們之間有情誼,我也講江湖道義。我借你50學分應急如何?你下學期還我就行。”
溫雷薩聽到這話似乎突然驚醒了過來,她松開了柳子矜的衣領,一下子坐到了地上,“嗚……我不要……我只要我的學分……”說著,她終于忍不住淚水,開始大哭起來,“我只要我的學分啊……嗚啊啊啊……為什么嘛?嗚……為什么這里的人比地獄的人還壞啊……嗚,我不該相信你們的……”
“你別哭??!我借你100好不好?”
“200!200行了吧?”
大哭聲將附近的人吸引了過來,他們遠遠看到一個漂亮的女孩坐在地上哭,而她的身邊柳子矜在慌亂地安慰,李志豪正在不遠處大笑。他們很自然的就拍了照,開始在論壇上談論“柳子矜今天又在始亂終棄,把一個好漂亮的女孩弄哭了”這個話題。
而柳子矜此刻卻只能手忙腳亂的試圖阻止溫雷薩的繼續(xù)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