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子矜一走到柱子旁,就聽到泰利絮絮叨叨的念了起來:“你別問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反正就是突然就出現(xiàn)了,嘿,你還真別說,這還挺痛的!”
柳子矜瞟了他一眼,沒說話,蹲下仔細(xì)觀察起泰利的傷口起來。這顯然是條新傷,傷口還往外汨汨滲出血來,看這個切合面,毋庸置疑就是用斧子砍出來的。柳子矜回憶了一下,傷口的位置與記憶中相差無一,而泰利又被柳子矜,易搖光和蘇顏用仨人各自的方法加固后的繩子牢牢幫了起來,怎么也不可能自殘的。
他轉(zhuǎn)頭問蘇顏道:“剛剛有什么人來嗎?”
“沒有?!?p> “你怎么看?”
“還是一樣,他身上有鬼?!?p> 柳子矜點點頭,轉(zhuǎn)頭看向了泰利,遲遲沒有說話,這把泰利嚇到了,他立馬用聒噪的聲音叫道:“喂!你干嘛不說話?你是準(zhǔn)備殺了我嗎?別啊!我也不是想受傷就受傷的!”
“這創(chuàng)口什么時候出現(xiàn)的?”
“我不知道?!?p> “你不知道?這傷口不是長在你身上的?”
“我真的不知道,不是你們說我都沒有發(fā)現(xiàn),直到他們兩個送飯進來。我經(jīng)過他們的提醒才看到,詭異的是,就是在低頭看了后,它就突然開始變痛了。”
柳子矜上前按了按傷口旁邊的皮膚,泰利痛得慘叫一聲,剛剛結(jié)痂的傷疤又流出了不少血。他站了起來,繞著泰利走了一圈,仔細(xì)觀察了一下泰利的身子,其他的傷口早已愈合,只有這道斧傷還頑強的留在那。
柳子矜轉(zhuǎn)頭看向易搖光,拜托道:“搖光,麻煩你再治愈一次他,這次,讓我們一起來看看發(fā)生了什么?!?p> 易搖光點頭向前,自愈兩個字帶著柔和的光進入了泰利的身體,泰利的傷口肉眼可見的急速愈合。在白光消失后,易搖光點了點頭,泰利嘖嘖稱奇的說道:“這是怎么做到的?太神奇了!”
柳子矜沒管那些,他又點了點泰利傷口的位置,問道:“痛嗎?”
“除了有點癢外沒感覺?!?p> “哦?!?p> 柳子矜站了起來,他回頭說道:“搖光,蘇顏,你們找?guī)讉€凳子坐下吧,說不定我們得等上一會兒了?!?p> 易搖光和蘇顏點了點頭走了出去,約翰也出去幫忙搬椅子,剩下柳子矜和泰利兩個人獨處。泰利下意識的流出了冷汗,他對和柳子矜獨處這件事感到恐懼,而沉默地看著自己的柳子矜他更是感到恐懼,于是他說道:“我這到底是怎么了?”
柳子矜什么話也沒說,就只盯著他的腹部看,泰利又試著說了幾句話后便放棄了。
期間其他人已經(jīng)搬好了板凳,所有人圍了一圈坐了下來,泰利被所有人饒有興趣的看著,忽然覺得自己就像個被展覽用的標(biāo)本似的,不滿的說道:“喂!我看那個根本就是巧合,說不定是第一次沒治好,你們出去吧!我又不是什么好笑的奇珍異獸!”
話音剛落,易搖光啊了一聲!
“對對,給我點反應(yīng),這才對??!”
可是易搖光并沒有回她的話,所有人都在聚精會神的盯著自己的腹部的某一點看,他嘖了一聲,也低下了頭。
“有什么好看的,你們這么想看泰利大爺我白皙可愛的肚皮嗎?哎喲臥槽,怎么突然就出現(xiàn)了,哎喲哎喲,好痛!”
就在泰利創(chuàng)口的位置,剛剛愈合的斧傷又出現(xiàn)了,這次所有人都觀看了全過程,那道斧傷不是同愈合一樣是慢慢裂開的,而是突如其來的,就像是剛剛又被斧頭重重的砍了一下。
柳子矜終于開了口,他問道:“你之前沒有感覺?”
“沒有感覺!這事,可就有點邪門了?!?p> 柳子矜轉(zhuǎn)頭問道:“剛剛你們都看清楚了?”
所有人都點了點頭,柳子矜又說道:“我剛剛一直在心算,創(chuàng)口從愈合到出現(xiàn),總共花了46分鐘?!?p> 蘇顏補充道:“46分24秒。”
“第一次出現(xiàn)是多少時間?”
“從我們出去到再出現(xiàn),不會低于一個小時,也不會高過兩個小時?!?p> 柳子矜點點頭,又道:“搖光,再來一次?!?p> “好?!?p> 又是一輪治療后,傷口又被治愈了,這次泰利也一直低著頭,觀察著自己的肚子,不久后,傷口又出現(xiàn)了,這次泰利一直在看,他甚至能感受到傷口出現(xiàn)是那股灼人的痛。
“這真的邪門了!我是被詛咒了?”
“詛咒?”
“傳說中被詛咒的人會有道永不愈合的創(chuàng)口,我這個是明顯就是??!”
“怎么個詛咒?”
“不知道。”
“如果被普通人詛咒就會出現(xiàn)的話,你們團長應(yīng)該早就死了?!?p> “我還在慌,你就別和我開玩笑了!”
泰利吼了一句,柳子矜看他表情不似作假,笑了笑,回頭說道:“你們都看到了?”
“嗯,時間變短了?!?p> “33分19秒?!碧K顏又說出了一個準(zhǔn)確的時間。
柳子矜總結(jié)道:“雖然不知道為什么,可是這道傷疤出現(xiàn)的越來越快了?!?p> 所有人點了點頭,泰利這個時候又說道:“不止這樣,剛剛我看到它出現(xiàn)的時候,明顯感覺比之前更痛了!”
“那現(xiàn)在呢?”
“似乎……和之前,差不多?”
“哦,這樣?!绷玉嫱車戳艘蝗Γl(fā)現(xiàn)約翰正在沉思,他的表情很好的告訴了其他人,他有了什么頭緒,可是對此又感到不太確信。
“怎么了,約翰?你似乎有些看法?”
“??!這個……要說有沒有的話,確實有,只是……我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對的?”
“說來聽聽,比起我們在這里大海撈針,有個大致的方向更好,哪怕是錯的也沒有關(guān)系。不要害怕,說出來吧,說不定我們能得到一些啟發(fā)呢?”
約翰往周圍看了看,所有人都在期待的看著自己,他點點頭,說道:“我有兩個想法,第一個想法,我知道厲害的空騎士能夠在很短的時間內(nèi)使出很多招數(shù),那么反之,他們是不是也能在很長的時間內(nèi),只使出幾招,而這幾招會逐漸的出現(xiàn)?第二個想法,我曾經(jīng)聽過一個傳說,空騎士在生命的最后一擊里,如果灌注了強烈的信念,那么即便他們死去了,他的云海也會貫徹著這個信念一直執(zhí)行下去,直到消失?!?p> 約翰說的第一種可能性確實有,在學(xué)園有不少這樣能延時傷害的人,老師也講過這樣的案例,甚至還教過破解方法。
可以試試,不過在那之前,先問問第二個問題:“泰利,你之前又殺人了?”
“別……別開玩笑了!我現(xiàn)在還能殺人嗎?我要是殺了,我現(xiàn)在還能活著和你說話?”
“那可不一定了?!绷玉孀呱锨埃统雒飻?,在指間轉(zhuǎn)了幾圈,漂亮的薔薇花在空氣中浮現(xiàn),在下一個瞬間,泰利的胸口也微微發(fā)亮了。
“看來真的沒有?!?p> “呼……我沒有說謊吧?!?p> “那就只有試試第一種可能了?!?p> “試試?你準(zhǔn)備做什么?”
柳子矜沒有理他,而是回頭對易搖光說道:“搖光,你知道現(xiàn)在應(yīng)該做什么吧?”
易搖光點頭笑道:“對,那堂課我上了。我們應(yīng)該在傷口原有的位置在增添一條傷疤,若是傷疤之后加深,就可以確定對面是延時攻擊了?!?p> “對,你說的沒錯。我上這堂課的時候打了瞌睡,經(jīng)過你的提醒這才想起來,多謝。”柳子矜拍手贊揚道。
易搖光微紅了臉,她對能夠幫上柳子矜很高興,不過她還是高傲地微抬起頭回道:“你應(yīng)該上課好好聽講,要是我現(xiàn)在不在怎么辦?”
“是是?!绷玉孓D(zhuǎn)過了頭,他的劍還沒有回鞘,看的泰利一陣心驚,而柳子矜又笑了,看的泰利更加害怕了,“她是這么說的,你聽懂了嗎?”
泰利咽了口口水,吼道:“你就捅吧!反正我現(xiàn)在只有任你們擺布!別假惺惺的征求我的意見了……你這個……哎喲!你捅之前怎么不說一聲,痛死我了!”
在泰利剛剛愈合的傷疤之上,柳子矜用蔑敵照著那條線劃了一道口子,蔑敵的劍刃比斧頭細(xì)很多,所以柳子矜在劃完一道后,又劃了兩道,將傷口加粗到清晰可見。
泰利痛得呻吟起來:“好痛!你的劍怎么這么鋒利?痛死我了!”
這也印證了泰利的腹部痛感還是正常的,不是因為過多的治愈導(dǎo)致痛感缺失。柳子矜沒有理他,他坐了下來,聚精會神的開始盯著那道傷疤,傷口慢慢的結(jié)痂,血也停了下來。
然后突然,血又冒了出來,血痂突兀的消失了,柳子矜之前劃得口子又增寬了幾分,他走上前,開始觀察起傷口的深度。
“沒有加深。”
所有人都對這個答案感到震驚,他們久久的不能說話,絞盡腦汁的開始思考,思考這到底是為什么。
只有泰利呢喃道:“嘿……怎么感覺沒有那么痛了……我到底是怎么了,難道,我被團長做了什么手腳嗎……?可是我自己為什么感覺不到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