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是不是有人觸發(fā)定向雷了?”朱依芷突然也緊張起來了,她這才意識到蘇薊北或許真的沒有騙他,這也許真的不是他安排的。
幾個女生也驚恐地擠在一起嘰嘰喳喳說個沒完,蘇薊北示意她們不要出聲,他靠近門后細心聽聲音,可是爆炸聲后只能聽到一些人的說話的雜音。
“應(yīng)該不是客房?!碧K薊北判斷說,“定向雷那一盒子鋼珠,七八百顆,炸出來估計一屋子人一個都跑不了,連慘叫聲都沒有,那就不是了?!?p> 可是如果不是人質(zhì)客房的定向雷爆破,那應(yīng)該是哪呢?
“出什么事了?哪個房間的雷引爆了?”趙如龍也急了。
“報告報告,這里是一組,那是故意放進來的‘老鼠’。剛才引爆的是17A的跳雷,死了兩個,還有個受傷的,應(yīng)該還有生還者。暫時沒有發(fā)生戰(zhàn)斗。完畢?!?p> “各組盯好各自防守位置,接敵之后,自由開火,一切動向隨時向我報告!”
“可…龍哥……來的是SWAT……你確定嗎……!”
趙如龍聽出了對方的猶豫。
“你手軟的話,死的就是你了?!彼行?dān)心,并不是所有人都跟自己、老賈還有小孟這樣真正見識過尸山血海的戰(zhàn)場,“我再說一次,自由開火?!?p> “是!”
這隊‘老鼠’自然就是方堇派進來的先遣隊了,息河拗不過方堇,她執(zhí)意要先行探明情況,派了一組人試探進攻。
“老趙,他們這是準(zhǔn)備強攻了?”老賈驚訝道。
“堂堂帝國樞密使的兒子還在我們手上,軍方的人還沒露面,古帥怎么可能敢這樣突然強攻?!壁w如龍思索道,“我猜應(yīng)該是那邊還沒有和江城這邊通氣?!?p> “那咱們……”
趙如龍冷哼一聲:“讓這幫牧羊犬見識見識真正的狼吧。”
“1號,這里是觀察組,SWAT的狙擊小組上去了,是否射擊,請指示?!?p> “這里是1號,自由開火,務(wù)必保持外圍安全?!?p> “觀察組明白?!?p> SWAT的指揮所里方堇正密切觀察著局勢,剛剛的跳雷讓己方瞬間損失了三個人,息河已經(jīng)快紅眼了。
“不行的!讓他們撤出來吧!”
“不行,我必須得到有效的情報?!?p> “你這是拿戰(zhàn)友的命開玩笑嗎!”
“怕死就別穿這身衣服!”
兩個人都氣喘如牛地瞪著對方,僵持不下。
突然一個聲音出現(xiàn)在了門口:“不畏生死是勇氣,但白白送命可就是愚蠢了。”
兩人循聲望去,一個身著軍裝的中年男人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了指揮部。
“你是……”方堇看到了中年男人的軍銜,還有身后緊隨其后背著鐵棺的美麗女仆,突然想到了一個名字。
“……楚鐵骨!”
這個名字在帝國可謂家喻戶曉,帝國軍戰(zhàn)力最強的三大將之一,安南大將楚鐵骨,是整個帝國軍中戰(zhàn)功最著,也是最有個性的一個。
二十多年前的安南戰(zhàn)役時,楚鐵骨還是一個副團長,年輕有為,妻子是同部隊的軍醫(yī),平日里伉儷情深,也傳了不少佳話。
不料安南特種部隊穿插滲透來到帝國后方進行斬首活動,恰逢他上前線布防,結(jié)果團指所在的后方遭受了沉重打擊,團機關(guān)被全殲不說,楚鐵骨妻子所在的軍醫(yī)院也被偷襲,傷亡慘重。
回到后方的楚鐵骨見到了妻子的遺體,怒火沖天,一聲咆哮,便單槍匹馬地在安南的熱帶雨林里開始追擊這股特種部隊,結(jié)果不但沒有成功,而且反被安南軍包圍,就在他彈盡糧絕之際,陣地上被炮彈炸開的古墓里卻突然豎起了一具鐵棺。
團里找尋楚鐵骨數(shù)日不見其人,卻在一天傍晚突然看見已經(jīng)快成野人的楚鐵骨背著一具鐵棺徐徐走來,身后鐵鏈拖著一串人頭——正是當(dāng)日突襲團指的安南特種部隊成員。
自那以后楚鐵骨便成了帝國軍中的一個神話,而那具神秘的鐵棺也一直常伴他左右,寸步不離。
“將軍的名諱是你能叫的嗎!太放肆了!”女仆怒視方堇,背上的鐵棺轟然砸在地面上,地板瞬間全部碎裂。
“楚將軍這是要以樞密院的名義來接管這次行動嗎?”方堇懶得理她。
楚鐵骨淡淡一笑:“軍營外的這點爛事我本不想插手,但是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既然古帥有命,我不得不從??禳c把你的人撤出來吧,就算你再送上去幾個大隊也不夠他們吃的?!?p> 雖然息河不同意方堇的方案,但楚鐵骨明顯看輕他們的戰(zhàn)斗力,這就讓他炸毛了:“楚將軍,你這話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我們SWAT再去幾個大隊也不夠這十幾個吃的?我們什么樣的悍匪沒見過!你不要瞧不起人!”
“字面意思?!背F骨冷哼一聲,“真不是我瞧不起你們,是事實如此。趙如龍這些人都是尸山血海的戰(zhàn)場里爬出來的,和你們這些家畜欄里的看門狗可有著天壤之別?!?p> 方堇和息河大怒,剛想說話,卻突然聽到兩聲槍響!
“方隊!方隊!不好了!鷹眼1號還有2號!被狙了!”
“什么!”方堇大驚失色,“什么位置!找到了嗎!”
“正面中槍,應(yīng)該…應(yīng)該是在對面……樓…樓頂……”觀察手的話都說不利索,已經(jīng)尿褲子了,對方的狙擊手只狙殺了槍手,而留了觀察手一條命,明顯是為了炫技,示意自己根本無所謂暴露位置。
“樓頂?不可能!這么強的高樓風(fēng)!相對距離超過500米!怎么可能打得中!”息河吼了起來。
今天本來風(fēng)就大,加上江城南區(qū)這邊高樓林立,分流風(fēng)、下沖風(fēng)各種氣流狀況復(fù)雜,再加上是夜間,不要說500米了,就算是300米以內(nèi)都是憑運氣。
方堇沉默了,她這才覺出楚鐵骨那句“尸山血海的戰(zhàn)場里爬出來”是什么意思,雙方的戰(zhàn)斗力根本不是一個級別,果然是自己太輕敵了嗎。
“方隊!先遣隊通信全部中斷……”
方堇和息河瞬間全都傻眼了。
先遣隊……那可是兩個人特意挑選出來的精銳,竟然……竟然進去十分鐘的功夫就全滅了?!
“看來你們算是喂完了。”楚鐵骨站起身來,“黍離,我們走!”
女仆輕蔑地看了一眼已經(jīng)呆滯的方堇,背起鐵棺開始和楚鐵骨一起朝卡薩布蘭卡走去。
“好吧?!背F骨站在卡薩布蘭卡門口,仰視著這座建筑,淡淡道,“趙如龍,好久不見,就讓我來會會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