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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華一盞解君憂

第十二單 扶桑木(四)

年華一盞解君憂 白色的巢 2003 2016-09-17 09:51:28

  章子徹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鐵青。

  “你以為那線香真的是普通的奇楠香么,錦瑟燃的可是扶桑木?!?p>  古有云:“湯谷有扶桑,九日居下木,一日居上木?!?p>  換做現(xiàn)在的話來說,便是扶桑木上有十個太陽,九下一上。

  扶桑自混沌以來便是極陽之樹,陽氣極旺。

  扶桑木一旦燃著,別說是極陰之物,就是一點(diǎn)點(diǎn)沾著陰氣的生靈也不敢靠近。

  剛剛也多虧了這扶桑木鎮(zhèn)壓,韓子秋才不敢暴露出自己的本性。

  “那讙也是避兇之物,一旦那韓子秋敢對秦情綿下兇手,它便會大叫?!?p>  “你是說韓子秋他……”章子徹不敢相信。

  “那讙叫沒叫你自己清楚。”芷纖云的語氣冷漠之極,“你若不知道這代價,就不要亂要求什么?!?p>  “你不心疼她就算了,但是有別人心疼她?!避评w云說完最后一句話,便牽著拴住韓子秋的鎖鏈將他回了閻王殿。

  ……

  楊錦瑟暈倒的兩天,章子徹一直守在她的身邊。章子徹看著楊錦瑟的睡顏怔怔發(fā)楞。

  這幾天他想了很多。

  當(dāng)楊錦瑟醒來,她看到的第一個人是章子徹。

  “你怎么樣了,好些了沒?”章子徹將她從床上扶座了起來,語氣溫和地如同像是對待自己的女友一般。

  楊錦瑟看著滿心關(guān)切的章子徹,心中一動,但嘴上卻說著沒什么關(guān)系。

  楊錦瑟走出房間,桃粉色的唇微微上翹著,外面太陽正好,就像她的心情一樣。

  其實(shí),楊錦瑟在第一次看到韓子秋的時候,便隱隱約約覺得韓子秋忽然變得喜歡虐殺動物一定有原因。當(dāng)她聽說了秦情綿的事情后,她便對韓子秋喜歡凌虐動物的原因猜到了七七八八。

  韓子秋對秦情綿好,并不是因為他愧疚,他只是喜歡看著比自己弱小的人在自己設(shè)定的游戲里被耍的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而已。

  所以,她一點(diǎn)也不想幫這個忙。

  雖然說楊錦瑟看淡了這些世間百態(tài),但她還是不忍心這可愛的孩子再受到一次這樣的傷害,在她暈過去之前,她跟芷纖云低聲耳語的也便是這個。讓芷纖云暗中留意韓子秋的變化,一旦那扶桑木的氣息壓不住他,便用法術(shù)將他重新栓起來。

  楊錦瑟是真的有些不善于言語,她不知道該怎么去和章子徹說這些事情,即使她被誤會了她也不愿去解釋,她做了什么她也不愿去說。

  章子徹看著站在房間外的楊錦瑟,容貌姣好,宛如謫仙。

  章子徹已經(jīng)三十多歲了,他很了解自己,什么本事都沒有,長相也不好,能力也不強(qiáng)。

  而她呢,楊錦瑟身影綽綽,美如畫中仙,這世間人們所追求的一切,她似乎全都擁有了。

  無論怎么看,兩人的距離都是那么的遠(yuǎn)。

  就像現(xiàn)在,縱使他們只有幾步的距離,但那陽光觸及到的只有楊錦瑟。

  ————

  讙·獨(dú)篇

  翼望山有獸,其狀如貍,一目三尾,其名曰讙。

  夕燒便是一只在翼望山修煉了五十年的讙。

  對于人類來說,五十歲的人已經(jīng)可以稱作長者了。但是,對于讙來說,五十年的修為充其量也只是個孩子罷了。

  夕燒一個人從山上跑去找果子吃。

  它不想和別的讙一起去找吃的,夕燒歲數(shù)小,別的讙不讓著它不說,還欺負(fù)它。

  翼望山上光禿禿的,寸草不生。

  但是翼望山盛產(chǎn)金礦玉石,不止是翼望山,山海經(jīng)里大多數(shù)的山上都盛產(chǎn)金銀玉石,丹青鎏金。

  夕燒嘆了一口氣,“奪百、奪百”的叫著。如果將它轉(zhuǎn)成人類的語言,那便是“這破山,窮的就剩下金子了?!?p>  只是不知道這句話會讓人類作何感想?

  順著西水的流向,夕燒剛剛走出了翼望山,便遇上了來抓讙的九歌。

  九歌并沒有現(xiàn)真身,只是化作了人形。

  夕燒察覺到了眼前這個俊美地堪比女子的男人的強(qiáng)大,剛想轉(zhuǎn)頭跑走躲開,卻被九歌一把抓了起來。

  懵的一臉理所當(dāng)然的夕燒被九歌抓到了空中。

  我是誰?我在哪?我在干什么?

  這是夕燒在空中“飛翔”時,腦海中一直閃爍著的問題。

  如果把夕燒放在人間,這么一本正經(jīng)的考慮這三個問題的人怕是都是哲學(xué)家吧。

  直到雙腳接觸到了自己熟悉的陸地,夕燒才松了一口氣。

  可是,這是什么地方?

  為什么自己得到腳下遍地都是樹靈被切成一片一片的被鋪在地上?

  難道青龍大神也要把我切成片片,鋪在地上?

  我是誰?我在哪?我在做什么?

  夕燒看著年華的地板,又在一臉懵地思索著這三個問題。

  楊錦瑟走了進(jìn)來。

  這個女子有多美?

  夕燒曾經(jīng)在遠(yuǎn)處看到過西山的神袛——白帝少昊和他的使臣蓐收。

  夕燒知道西山的兩大神袛都是男人,但神袛可是但這女子似乎比他們還飄然若空,比他們還有著神袛所獨(dú)有的儀態(tài)。

  還沒等夕燒反應(yīng)過來,九歌便將夕燒丟到了楊錦瑟的跟前。

  楊錦瑟看著夕燒一臉呆傻住的表情只是覺得可愛,便撫了撫夕燒的頸部。

  這下子夕燒終于開心到再也不去思索那些哲學(xué)家思考的問題了,眼前的女子倒是比白底少昊和蓐收更加親和,那些神袛一向不與夕燒這樣的生靈交談。

  夕燒蹭了蹭楊錦瑟如白玉一般的手臂。

  一道寒光一般的視線射了過來,這視線自然是九歌散發(fā)出來的。

  九歌緊盯著夕燒,寒冰的視線外是眼中的妒火——該死的,我都沒蹭過錦瑟的手。

  我是誰,我在哪兒,我在做什么?

  夕燒只能耷拉著腦袋,在九歌如箭的目光下躲在了角落里貓著。

  在夕燒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后,九歌看也不看就打開年華的地下室將它丟在了山海經(jīng)不管不問了。

  開玩笑,讓貴為青龍的他去送一只讙回家?

  這也太掉價了。

  更何況,這不知天高地厚的讙竟然敢蹭錦瑟!

  于是,繼芷纖云被騙之后,夕燒也因為九歌的緣故提前走上了自己的修行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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