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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華一盞解君憂

第十三單 鄒家(叁)

年華一盞解君憂 白色的巢 2032 2016-09-20 15:59:01

  “鄒老,您怎么放過了這個女人?”郭止楠問道。

  以往從不愿意過問鄒家私事的郭止楠,這次也打破了自己的習(xí)慣。他看見鄒承天和楊錦瑟兩人言談甚歡,而鄒承天對待楊錦瑟的態(tài)度甚至可以用尊敬來形容。

  他猜不透鄒承天放過楊錦瑟的原因,據(jù)他所知,楊錦瑟只是一個小茶舍的主人,套用一個成語都可以說她是深居簡出了。除了楊錦瑟那驚為天人的面容,這樣身份的女人與鄒家少爺鄒赫并不相配。

  郭止楠也清楚,鄒家老爺子最看不起的便是空有臉蛋的女人。

  “她是我們鄒家的恩人?!编u承天說了這么一句,便將郭止楠打發(fā)了出去。

  看著自己房間的那張千年海黃木雕刻出的躺椅,這是鄒家落魄前僅剩的一件古董,鄒承天也陷入了回憶。

  在十五歲那年,鄒恒天以為自己把這一輩子的苦都吃完了。

  改革開放給了鄒家太多的家機遇,而鄒忠武自然也抓住了。

  鄒承天就這樣逍逍遙遙的當(dāng)著鄒家的公子哥,時間一晃他便年過三十了。

  鄒承天是出了名的愛玩,到了三十歲也沒有孩子,這成了鄒忠武最頭疼的問題。

  那晚,鄒忠武又在餐桌上和鄒承天關(guān)于結(jié)婚的問題絮絮叨叨,鄒承天終于忍不住和他吵了起來。激烈的爭吵過后,餐廳桌盤狼藉。

  鄒忠武一手捂著心臟,一手指著鄒承天罵逆子。而鄒承天則拿著車鑰匙走出了家門,他冷哼了一聲,“這破家我還不稀罕呆了!”

  鄒承天在酒吧和小姐們玩了一夜。

  清晨的黎明還是有些涼氣的,薄薄的一層水霧附著在鄒承天的車上,鄒承天也有些醒酒了,他已經(jīng)盤算好了等見到了父親低聲下氣地道個歉,等過幾天,鄒忠武也必然消了氣。

  站在自家的別墅前,鄒承天始終不敢相信,從酒吧沿著海邊的這條路鄒承天開過了無數(shù)次,他懷疑這一次是自己走錯了路。

  跌跌撞撞地回到了車上,鄒承天開著車回到了酒吧,又從酒吧開了回來。

  這一次,他醒酒了。

  鄒承天奔了出來,哭著喊著爸媽,小言。

  沒有一個人回他。

  終于有人被推了出來,鄒承天狂奔了過去,卻只看到被抬的人的頭上,蓋著一層薄薄的白布。

  醫(yī)生的嘆息印證了自己的猜想,鄒承天跪在了地上,嚎啕起來。

  尸體火化安葬需要錢,鄒承天拿出自己的信用卡時,收銀員卻告知他銀行卡已經(jīng)被凍結(jié)。

  換了一張又一張,每一張卡都時如此。

  章子徹將自己僅剩的五千現(xiàn)金拿了出來,收銀員也露出了鄙夷的眼神。

  “先生,五千塊只夠安葬一個人的,您要先安葬哪一位呢?”

  “您,您,您等下,我馬上去要錢,三位都要下葬?!编u承天有些慌了,這時的他毫無大少爺?shù)钠饬恕?p>  跟朋友借錢,朋友聽到那聲音,便毫不猶豫的將他的電話給掛了。

  笑話,鄒家倒了這樣的新聞,早就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穿了開來,借他錢?

  朋友們也不傻。

  鄒承天咬了咬牙,把車開到了二手市場。

  車賣了便要走步了,鄒承天走了許久也沒有到那火化場,卻是看見了一家奇怪的茶館。

  這種店他是沒有一點想要進去的想法的,可是鬼使神差地,他推開了年華的大門。

  鄒承天知道了什么叫做一見鐘情。

  楊錦瑟似乎沒有察覺到有客人的到來,只是伏在一處桌子上淺淺的睡著。

  鄒承天看著楊錦瑟的睡顏,竟是呆了半天。

  知道楊錦瑟悠悠醒來,才發(fā)現(xiàn)來了客人。

  “真是抱歉,”楊錦瑟有些不好意思。

  鄒承天搖了搖頭說著沒關(guān)系。

  一壺雨前龍井,一碟核桃杏仁酥,兩人的締約就在這里開始了。

  “我?guī)湍悴榈絻词?,并振興鄒家四十年,”楊錦瑟品了一口茶,“條件是,你永生不得步入年華,以及鄒家必須庇護年華四十年?!?p>  鄒承天有一些遲疑,他可以確定,他喜歡楊錦瑟,可是,家仇面前,這樣的情感值得了什么?

  “那么,締約結(jié)成。”楊錦瑟的聲音消失在空中。

  鄒家自然而然的得到了振興,短短兩年,鄒承天把持的鄒家成為了W市的黑道翹楚。

  那些陷害自己父母和弟弟的人都被自己丟盡了海里喂魚。

  可為什么,自己并不滿足?

  每每深夜,鄒承天就會陷入一個縹緲的夢。

  那夢里的女子恬然、嫻靜,牢牢地占據(jù)著自己的心。

  “唉……”鄒承天撫摸著那海黃梨木做的椅子有些感慨地說道,“只是沒想到,我這孫子竟也喜歡上了錦瑟姑娘?!?p>  “不愧是我的孫子?!编u承天笑著說道,如果女方是楊錦瑟,他絕對是連管都不會管的。

  ————

  郭止楠跟著楊錦瑟偷偷來到了年華。

  郭止楠明白了是哪里不對勁。

  能讓鄒承天稱之為恩人的怕是只有在三十年前的那次大火了。

  可楊錦瑟怎么看也不過是二十歲而已。

  這里面有問題。

  郭止楠早就想要離開鄒家了。

  鄒老爺子對自己很好,但是現(xiàn)在的這個小少爺,心思卻沒有撲在這上面,他看出來了,鄒老爺子離世的那天,鄒家又會變得飄搖欲墜。

  郭止楠慢慢地靠近楊錦瑟,想著趁她不注意把她擄走。

  手還沒有伸出去,一陣青煙便冒了出來。

  “爾等人類,竟敢欺壓吾主!”九歌現(xiàn)了真身,青鱗長龍,盤踞在空,竟是將楊錦瑟護在了中間。

  九歌一說完,便張開了口,想將郭止楠一口吞下。

  恐懼到了極致,郭止楠的表現(xiàn)卻是鎮(zhèn)定不已。

  楊錦瑟撫了一撫九歌的鱗,九歌便停了下來,只是那一雙透著金光的眼眸,死死地盯著郭止楠。

  “你不害怕么?”楊錦瑟有些好奇,這男人的長相并不出彩,但這穩(wěn)重卻讓自己注意到他兩次,“你可是第一個看到九歌沒有抖成篩子的人。”

  任何一個男人被女人這樣開玩笑,怕是都會傷了他們的自尊。

  郭止楠穩(wěn)了穩(wěn)心神,“當(dāng)然會怕,是我有眼不識泰山得罪了您,我自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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