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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華一盞解君憂

第十四單 憶春秋 佑螺(一)

年華一盞解君憂 白色的巢 2008 2016-10-06 21:40:06

  “佑螺,我們走。”譫星懷抱著倒下的蘇青,對剛剛從高地趕來的佑螺說道。

  “我還有些事要處理?!庇勇菀恢皇謸巫。瓷硖讼聛?,“三天之內(nèi),我必然回晉。”

  譫星點了點頭,他是知道佑螺的脾氣的,她就像蘇青一樣,一旦認準了一個道理,便是死也要堅持下去。

  等十六騎帶著蘇青離去,佑螺一人翻身入了宮殿。

  其實百姓也好,敵軍也罷,都以為虎狼十六騎是十六人,但其實,虎狼十六騎是十七人。

  虎狼十六騎這個名號本不是他們十七人自己命名的,他們本是青字軍中被蘇青挑出的一支輕騎,各個都是蘇青所信得過的。

  而這名號,是在與秦國的虎狼之師交戰(zhàn)時博得的。

  當年秦王許諾將士,以戰(zhàn)場功績換官職爵位,一時間,秦國將士戰(zhàn)意大增,竟是無一場敗仗。

  直到他們遇到了蘇青率領(lǐng)著的這十七支輕騎兵。

  佑螺是這支騎兵隊里除了蘇青以外唯一的一個女子,也是唯一一個弓弩手,因為她發(fā)的是冷箭,需要占據(jù)高地所以她從不與他們同行。

  這既隱藏了她的身份,也隱藏了她的輕功。

  身如飛燕,說的便是佑螺。

  也得益于此,她在屋檐上來去竟是無一人發(fā)現(xiàn)。

  佑螺向著寢宮飛奔而去。

  隱約的她已經(jīng)看到了那個傳說中的金發(fā)美人兒——阿諾。

  那女子當真是極美,柔軟的金發(fā),小巧的臉,如貓一般的瞳,似乎能揉進任何一個男人的心里。

  佑螺側(cè)身翻進了阿諾的房中。

  “便是你害得將軍如此境地?”一個人怒極便會回歸平靜,佑螺便是如此。

  常用的弓箭此時還在身后背著,此時,佑螺的手中拿著一把短劍,緊緊地貼著阿諾的咽喉。

  阿諾來這久了,早已能聽懂這里的言語,“當然,為了我的神,我的族人,我又有什么做不得的?”

  看著阿諾嘴角的笑意,佑螺收緊了手中的刀,猛地割了下去。

  鮮血流了一地,阿諾看著自己家鄉(xiāng)的方向緩緩倒下。

  我的神,我的族人,還有我敬愛的安世卜,我能做的便只有這些了。

  佑螺看著倒下的阿諾,她知道阿諾死前想要眺望的是她的家鄉(xiāng)。

  “你讓將軍一家慘遭滅族,”佑螺抱起了她的尸首,“你若死后能見天日,便太過于便宜你了?!?p>  佑螺將阿諾的尸首背入了曾是蘇青的寢宮,曾經(jīng)熱熱鬧鬧的寢殿,只是短短幾月便已雜草叢生了。

  她將阿諾的尸首扔入了角落最偏僻的枯井,“永生永世,為你的所作所為向?qū)④姂曰谌グ?。?p>  處理完了阿諾,佑螺非身出了宮殿,她沒有回晉,而是去了一個酒樓。

  那酒樓沒什么好值得提的,有些破舊,倒是冷清的些。

  可是對比起來這酒樓,對面的花街便是熱鬧非凡了。

  坐在酒樓的二樓,佑螺靠著木欄,向小兒要了一壺酒,一盤牛肉,便看著對面的醉香樓,自斟自飲起來。

  這醉香樓,便是佑螺與蘇青相識的地方。

  佑螺飲了一杯酒,看著樓下嬉笑的姑娘想起了從前。

  她是幸運的人——當她的母親將她賣到了這里,并在她的面前數(shù)銀子的時候,她便知道了。

  這個地方有著徹夜不滅的蠟燭,有著綢緞羅布,還有著食物美酒的香氣。

  至少,她可以在這里吃上一頓飽飯,可以不用睡在屋檐外的牛棚里。

  她在這里乖乖巧巧,姐姐們說什么她便做什么,就連媽媽也不怎么說教她。

  可是,當她去給醉香樓的巧兒送瓜果時,卻被巧兒的客人給看上了。

  客人給了老媽子銀子,便強要了她。

  她哭的稀里嘩啦,第二日早上她腫著眼睛給各位姐姐端茶送水。

  可所有的姐姐不是刁難,便是責罵她,甚至還有人因一點瑣事?lián)澚怂话驼啤?p>  從那日開始,她便成了被擠兌的人。

  原因自然簡單——這小丫頭不知好歹,竟連頭牌的客人也敢去勾搭。

  冬天會有人“不小心地”潑她一盆冷水,食物也是姐姐們刻意為她留的“熱飯”。

  媽媽也不管她,她的心自然是向著那些能為她賺錢的姐姐們的。

  直到那天,有個姐姐冤枉她偷了發(fā)簪,幾個大漢抓著她就是一頓毒打。

  就在那日,佑螺以為自己會被這樣打死。

  就在那日,佑螺遇到了蘇青。

  蘇青那日穿著一身男裝進了而醉香樓,后來佑螺才知道,那日蘇青是因為與破軍打賭輸了,才去這花樓的。

  所有的客人都仿佛沒看見她一樣,摟著懷中香柔的女子嬉笑作樂。

  蘇青那時親近之人只有五人,而這六人到了醉香樓便是引起了煙花女子的小小騷動。

  蘇青如玉,破軍粗獷,青禾妖冶,郭汜冷傲,鄭嘉不羈。

  就連頭牌巧兒都抱著琵琶下了樓,如花似玉的面容帶著一絲嬌羞。

  巧兒時不時地向蘇青這里瞧瞧,而蘇青卻走向了佑螺。

  佑螺永遠記得,蘇青對其中的一個大漢說“叫你們媽媽來,這丫頭我買了?!?p>  蘇青的聲音是溫潤的,但卻讓人不敢去質(zhì)疑。

  那大漢尋來了媽媽,這個讓人看不出的年紀女人一來便細細地打量著蘇青和他身后的五人。

  這六人身著錦衣華緞卻沒有什么朱羅配飾,更讓她驚奇地是這六人腰間的佩玉更是清一色的罕見。

  但這六人……

  怎么有著肅殺的感覺?

  這些人雖說一看就是金主,可這些人她似乎惹不得啊。

  “這丫頭我要了,”蘇青看著打量自己的媽媽,笑著說道,“媽媽直說價格便是?!?p>  “按理說佑螺這丫頭倒是不值錢的,”媽媽心一橫,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開口說道,“可她吃我的住我的,公子這么一要,我可就……”

  “這些夠么?”破軍最見不得人這般造作,便掏出了一錠黃金。

  “夠,夠了?!眿寢寷]想到這群客人竟如此大方,“不僅是夠,今個晚上幾位公子隨便找姑娘,我醉香樓上好的六間房都給幾位公子備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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