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踱步在院中,眼神似在深思?;ㄓ鸺热徽襾砹?,說明此事并不簡單,為今之計,不能讓花羽知道慕傾塵的事情,不然他到了花羽哪里,一定不能活命。
楚涼急急跑來,臉上是少有的憤怒向著冷月質問:“他阻攔你,你殺他便是,你如今怎么這樣狠毒要陷害他?”
“誰告訴你的?”
“我讀不出你的心思,那些暗衛(wèi)的想法還是可以看出的。你說你喜歡他,是喜歡他還是喜歡他的靈力?”
“此事不用你管,慕傾塵我是一定要得到的。平常你都不關心這些,怎么今日倒這樣緊張?”
楚涼眼神有些閃爍,沒有回答冷月離開了。我這才認出楚涼,他生的一副柔弱清秀的模樣,卻擁有看透人心的能力,而這世上他唯一看不透的,只冷月一人。可即使他能看透,想來也不能阻止什么,論心狠比不上冷月,論謀劃也比不得花羽。沒有任何能力的善良從來都不是好事。
閣樓之上,人聲鼎沸,一旁聚著的人在竊竊私語:“誒,你們聽說了嗎?在那懸崖邊上,聽說司徒家派去的人無一生還,怕是遇到了曲斷魂,也真是倒霉啊,誰不招惹偏偏招惹他?!眰髡f曲斷魂神出鬼沒,無人知其行蹤,只是人們死之前會見到他的手里握著一只玉蕭。
軒窗之內,一藍衣公子正品茗著手中的茶葉,那一雙漆黑的眼瞳深不見底,乍眼瞧去有種不近人情的清冷,可隨著他的眼神流轉,那雙眼眸中又宛若納了漫天星輝一般,璀璨的簡直讓人不敢與之對視。半晌,身后之人開口:“公子,他來了?!彼琅f拿著茶杯,細長的手指很有節(jié)奏的敲擊著桌子。
秦瀟來到,一身灰色的衣衫,不算長的頭發(fā)松散的束在后面,舉手投足都透出一股瀟灑之氣。
他環(huán)視了一下閣樓,轉眼便看到面前的東方無痕爽朗一笑:“不知無痕兄找我所為何事?”說著就坐到了他的桌旁,將佩劍放置在了桌上,明明隨意的動作卻如行云流水一般,流暢而自然?!安患保匦执罄线h趕來想必累了,先歇歇再說可好?”邊說著邊拿起茶壺親自給秦瀟斟了杯茶。
秦瀟抄起茶杯品了一口輕放下:“青桑的煙蘿果真是茶中極品,入口淡而無味,回味唇齒留香。”
煙蘿罕有,如今更是寥寥可數(shù),青桑山地勢高寒,常人根本無法登山。每次從山中采摘煙蘿都需要犧牲多名高手的性命。東方無痕很明顯不是讓他來嘗這茶的,只是想通過這些告訴他,魅族如今的實力。
“聞聽秦兄近日在無涯閣上以一玉簫殺死司徒家高手數(shù)十人,無痕佩服之至?!?p> “兄長說笑了,在下武功平平,又怎么可能殺死數(shù)十名高手,就因為在下也常用玉簫嗎?這只不過是附庸風雅罷了?!睙o痕淡淡道:“世人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曲斷魂不止善使玉簫,他的右手腕處還有一殷紅朱砂痣?!睙o痕說著眼神看著秦瀟的手腕處,用手很快的翻過他的手。
那手腕處朱砂很是明顯,無痕笑了笑,“我魅族之人都有此特征,秦兄不想知道自己的身世嗎?”那聲音帶著淡淡的蠱惑之意。
秦瀟拿起一杯酒飲下,爽朗說道:“秦瀟自由慣了,對這身世不甚在意,若無事便告辭了。”秦瀟說著就向外走,那些手下想攔阻他,無痕揮揮手,“既如此無痕也不勉強,后會有期?!?p> 那侍從極為不解問道:“公子,為什么不攔住他,他有可能就是當年秦大夫之子。”無痕似是在沉思,“他性子灑脫不羈,既然無意強留下來也沒有好處,當前最主要的是找到王子?!闭f到這里,他想起當年在宮殿里見到的王子,那時他還只是一個嬰孩,只是那雙大大的眼睛生的很是漂亮。
云府內,云清婉向一個下人追問:“我哥去哪里了,怎么這么久還沒回來?”那人看小姐焦急的樣子,也怕真出了什么事,于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說:“少爺去找那位慕公子了,老爺不讓告訴小姐?!鼻逋衤牶蠹泵Τ鋈?。
寂靜的傍晚,沒有聲音,只有樹葉瑟瑟的響著,清婉在路上走著,剛剛才知哥去找傾塵了,不行,我一定要攔住哥哥。
一路上她都在擔心傾塵,他那樣善良,又怎敵的過小心思那么多的哥哥,若是真是為了靈血,哥哥怕會下殺手。
月色映入林中,泛著點點白光,樹影搖曳,好似夢幻之境,清婉踱步走著,突然看到路上一個熟悉的身影,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哥哥”。清婉以最快的速度跑過去,看到他僵硬的躺在地上,握住他才發(fā)覺手腳冰涼,已經死去。怎么會這樣?清婉控制不住的顫抖:“為什么?是誰害得你,哥,你醒醒,醒醒看看婉兒?!?p> 天昏暗無光,落葉隨風婉轉而下,靜怡的夜里一切都顯得那么悲愴。不知道呆了多久,只知道好多下人來找她,看著曾經那個活潑的大小姐一動不動的僵在哪里,誰也不敢說話。“哥哥,別走,以后婉兒都聽你的,再也不任性了。”府內所有人都知道這兄妹兩人雖然表面打鬧,但實際感情很深,如今不知道小姐會變成什么樣子。她不準別人碰清落,自己扶著他往回走。
天色已暗了,顯得灰蒙蒙的,又透露著一些未曾遮蓋的光亮。走了幾步,腳踩上了一個東西,低頭一看,一塊透著瑩瑩之光的白玉,剔透無暇。在這灰暗的天空下格外的漂亮!清婉眨了眨眼,晶瑩的淚珠從纖長的睫毛上滑落,隨后驚訝的拿起那塊玉,卻不是因為它的價值,她怔怔地看著手中的玉佩,想起那日初見那慕傾塵的時候,他一襲白衣,朱唇墨發(fā)身姿秀逸,腰間瑩瑩白玉,像是畫卷中人。而哥哥出門是去尋他,難道是。。。不會的,一定不會的,突然有那么一瞬的害怕。清風吹拂著,她微抬起頭淺收了眼斂,往昔朱唇一瞬失了顏色:“慕傾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