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我會等你考上狀元歸來的”
湖邊,青梅竹馬柳婉站在湖邊對將要出行前去那遙遠的汴京的柳永說出了這一句讓柳永感動一輩子的話。
柳永望著眼前的柳婉,此刻他的心還是如此的淳樸,他向柳婉承諾,自己永遠都不會忘記她的。
可是事實上,柳永自從離開家鄉(xiāng),就最初的時候還有點思念柳婉,可是這些時間他看到了外面的花花世界之后,就逐漸的把柳婉給淡忘了,來到京城之后,就幾乎把她給徹底忘記了。
但是留在崇安的柳婉卻如同柳永囑咐的那樣,每天幫婆婆干活之外,她自己也開始學著識字看書。她找到柳永小時候寫的文稿,堆積在床頭。每天晚上一頁接著一頁地看,直到睡著為止??粗缹懙臇|西,柳婉就覺得自己的夫君真可愛,而且才華橫溢。她為自己的選擇感到驕傲,沒有看走眼。
但是身在汴京的柳永此時是這樣想的嗎?
如今柳永來到這煙花豪華之地,人生地不熟,任憑那儒家思想怎么深厚,卻始終抵制不住浪漫風流的個性氣質(zhì)。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雖然這個時候沒有手機,沒有電話,沒有網(wǎng)絡,但是柳永在京城里行為不檢的信息還是傳到了柳婉的耳朵里。
其實當柳婉聽到這些消息的時候,她的第一反應是不相信的,她相信自己的丈夫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的。
的確,他不是那種見異思遷的人,但是他是那種見一個愛一個的人,就像是天龍八部的段譽的老爸段正淳一樣,對每一個都是真心的。
于是柳婉就立刻給身在京城的柳永寫了一封信。
柳永接到了柳婉的信,頓時心感慚愧,感覺自己非常的對不住柳婉,但是同時他也的確是愛上了蟲娘。
于是,面若桃花的嫣然和冷傲俊俏的蟲娘,二人的面容在柳永腦海里交替出現(xiàn),柳永他開始陷入了選擇的煩悶之中。
離宴殷勤,蘭舟凝滯,看看送行南浦。情知道世上,難使皓月長圓,彩云鎮(zhèn)聚。算人生,悲莫悲于輕別,最苦正歡娛,便分鴛侶。淚流瓊臉,梨花一支春帶雨。
慘黛蛾,盈盈無緒。共黯然銷魂,重攜纖手,話別臨行,猶自再三,問道君需去。頻耳畔低語。知多少,他日深盟,平生丹素。從今盡把憑鱗羽。
每次從歌樓歌館回來之后,柳永就看到柳婉從老家寄來的信。這讓柳永感到十分的煩惱,一方面是感激柳婉對自己的牽掛和關心,居然還有討厭她的對自己的不信任。
他居然好意思的說出來。
就在前幾日,柳永終于是寫下了表達對柳婉的思念詞,也就是畢老雷拿來給蟲娘看的那首詞,但是寫完以后柳永他卻遲遲的沒有寄回去,導致了后來被畢老雷得到。
如今蟲娘與自己斷了聯(lián)系,遠在京城的柳永終于是又一次想到了崇安的柳婉。
明天天一明,柳永就要奔赴考場了,但是此時躺在床上的柳永卻始終都睡不著,他開始想起了他同柳婉分別的情景。
送別的酒喝完了,親人吧柳永送到了湖邊,即將離開的船兒已經(jīng)等在了河岸邊,艄公悠閑地坐在船頭,只等柳永踏上船只就搖船出發(fā)。
柳婉站在河邊,她牽著柳永的手,一顆顆眼淚忍不住從臉上滾落下來。
“你真的現(xiàn)在就要走嗎?對你來說….”
功名真的那么重要嗎?
柳永意氣風發(fā)的看著北方,轉身對柳婉說道:“是的,學好圣賢書,貨與帝王家,這是一切讀書人的理想”
“可是我不想你離開,我舍不得你,我會想念你的,我真的好怕”說著柳婉就撲在了柳永的懷中。
柳永攬著她,伸手輕輕的撫過柳婉的秀發(fā),對她安慰道:“不用怕,柳婉,我會很快回來的,而且到那時你的夫君我就是狀元了,我會風風光光的回來接你的”
“好了,不要哭了,看你哭的都變丑了”
柳永伸出手幫柳婉擦干了淚水,松開了手。
而柳婉卻依舊緊緊抓住柳永的手不放。
“你一定要早日考取功名,早日回來,我會天天盼著你回來的”
“我會的,好了不要哭了,時間也不早了,回去吧”
于是柳婉戀戀不舍地松開了手。
就當柳永將要踏上船只的時候,柳婉忽然叫了他一聲。
柳永回過頭來。
“還有事嗎?”
柳婉一把抱住柳永,一句話卻也說不出來。
……….
這一幕柳永始終都記得,但是卻每一次都被這里的繁華給淹沒,或許這一次是柳永的記憶最為清晰的一次吧。
翻來覆去還是睡不著,于是柳永便直接坐起身來,抬頭張望了一番,此時東方已經(jīng)開始泛白。
還是起來吧。
柳永穿上了一件衣服,他來到了書桌前,點燃了旁邊的蠟燭,微弱的光芒瞬間照亮了整個書桌。
他攤開了一張紙,拿起了筆。
他決定要給遠在家鄉(xiāng)的柳婉寫一封信,告訴她不管自己能不能考上狀元,他都會立刻回到崇安的,叫她一定要等他。
寫完了信,柳永的心便放了下來,他小心翼翼的將信折疊好,放入到信封當中。等到天完全放明以后,他就立刻的將這封信去寄往家鄉(xiāng)。
柳永也從這一刻起,便完全的忘掉了蟲娘,在他的心中只有那個在家鄉(xiāng)始終在等他回去的妻子,柳婉。
寫完信的柳永居然感到了濃濃的困意,于是他就帶著對妻子的思念,趴在書桌上就睡著了。
“柳兄!”
“柳兄!”
畢老雷和顧如期二人見到柳永遲遲不起,于是就進來看看,竟然看到了柳永他趴在書桌上就睡著了,考試的時間就快要到了,于是他們就趕緊上前去叫醒柳永。
柳永睡眼朦朧的醒了過來,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就在桌子邊就睡著了。
“柳兄,有床不睡,干嘛非要趴在桌子上睡啊”顧如期調(diào)侃道。
“好了,趕緊收拾收拾走吧,要不然就趕不上考試了”畢老雷卻趕緊催促著柳永趕緊出發(fā)。
柳永似乎也發(fā)現(xiàn)了現(xiàn)在時間已經(jīng)不早了,也立馬站在了起來隨手拿起了一件衣服就跟著畢老雷他們出發(f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