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決定再次出戰(zhàn)
這兩人一個人使用巫術,一個人在賽場上戴著巫族法器,到底什么來頭?怎么混過比賽檢查的?
巫族人臉上不敢有情緒也不奇怪,畢竟稍有不慎,就會被誅殺,這八九個人,可是全陵國能排查出的所有巫族人了,他們也不想被滅族吧。
最奇怪的莫過于桓韞元了,既可以使用巫術,那想必是巫族人,他到底是怎么躲過這么多比賽的檢查的?若是鄰國巫族人,他又是怎么混進來的?這場比賽,可只有陵國人才能參加。
若桓韞元是巫族人且有能力晉級這場比賽,那小羽攜帶巫族法器,怎么會沒被揭發(fā)呢?
只要揭發(fā)小羽攜帶法器,那第一名必然就是桓韞元,巫族就能將武林盟主之位收入囊中,為什么要連帶包庇小羽呢?
難道他兩是一路人?
不對,看著不像。
巫族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再就是陳羽,從和小羽接觸開始,吳法就觀察過小羽,也曾試圖驗證過小羽是否是巫族之人。驗證的結果是,小羽不像巫族之人。
小羽手腕上的東西,平時看就是路邊隨意采摘了一個柳條,興之所至,隨意挽成了一個圈戴在手上,只是一個不起眼的手環(huán)。
也只有像小羽這般貧窮的人戴在手上才不顯突兀,若是富家女子將這東西戴在手上,只有萬分違和。
饒是這般關注女子的首飾佩戴,吳法都未曾注意過小羽手腕上的手環(huán)。
不過,碧懾劍只是一個法器,單憑這點,也說明不了小羽就是巫族的人。畢竟,他家就收藏了好多巫族的法器,全給他當解悶的玩具了。
再說,若小羽是巫族,她怎么能通過賽前檢查呢?
吳法看了一眼周圍的看客和場上的當事人,決定給這場戲多加點樂子。
吳法直接飛入賽場,站在小羽面前,蹲下身,用手試探性地摸了摸小羽手腕上的柳條,笑道:“這可是碧懾劍??!”
吳法的一番話在貴胄包房引起了軒然大波,讓各位裁判皺了皺眉頭,觀眾席上的巫族人依舊毫無波瀾。
“碧懾劍?巫族的法器?”
“巫族的法器不到處都是?有什么好驚訝的?”
“這可是碧懾劍!傳說中巫族族長的劍!”
“啊?”
“要說巫族落魄這么久了,又有這么多人在收他們的法器,出現什么都不奇怪!”
“巫族法器怎么進入賽場的?這不是作弊嗎!”
……
小羽睜開眼后,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坐在一旁看著她的吳法。
被窩很暖和,房間很暖和,頭很疼。一股濃郁的香味鉆入了小羽的鼻腔,熏得她口干舌燥,忍不住咳嗽了起來。
頭更疼了。
吳法見小羽皺著眉頭猛烈地咳了起來,起身不慌不忙地倒了杯水遞到她面前,說道:“喝水?!?p> 或許是有人走動的原因,將厚重的香味攪動得在房內各個角落亂竄。聞到了更多香味的小羽掙扎著坐了起來,沙啞得說道:“開窗。”
“你說什么?”小羽的聲音又小又啞,吳法實在聽不清她在講什么。
小羽拿過吳法手中的水,猛喝了一口,重復了一遍:“開窗。”
“開窗干什么?”
“味道……太重……”
“這可是專門給你治眼睛的,不能開?!眳欠ㄉ钗艘豢跉猓斑@味道不是挺好聞的嗎?這可是城中女子間最流行的香味?!?p> “……”
小羽掙扎想自己開窗,卻被吳法按住了,他直接問道:“你是不是巫族人?”
“我?”小羽頭疼欲裂,無心和他糾纏,“不是?!?p> 吳法抬起小羽帶著柳環(huán)的手腕,問道:“你怎么有碧懾劍?”
“什么劍?”小羽順著吳法的目光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柳環(huán),解釋道:“這是柳條環(huán),路邊隨便采的。”
“路邊采的?”吳法看著小羽的眼睛,試圖發(fā)現她撒謊的痕跡,卻毫無所獲。
她是真的不知道這是碧懾劍,還是在假裝啊?
小羽不回答他,一心只想開窗通風,這里面的味道快熏死她了。
吳法再次按住想要起身的小羽,問道:“你真不是巫族人?”
“不是?!毙∮鸬穆曇粼俅紊硢。皫臀业裹c水?!?p> “你別動啊,這味道可是給你治眼睛的,不能開窗?!眳欠ㄆ鹕碜呦蛩畨兀苯訉⒁粋€水壺提了起來,轉身就看到掙扎著起床的小羽。
小羽又被按住了,手里還被塞了一個茶壺。
“你要真是巫族人的話,賽前檢查你也通過不了?!眳欠ㄗ谛∮鹕砼裕澳阌X得桓韞元是巫族人嗎?他對你用巫術!”
小羽喝了半壺水,聲音清透不少,答道:“不知道,他也通過賽前檢查了。如果真是巫族人,最后肯定會被發(fā)現,到時候腦袋就沒了。”
“眼睛怎么樣?給你治病的可是巫醫(yī),水平一流。”
“你家用巫醫(yī)?你不是少城主嗎?”
“噓!聲音小一點!不要被別人聽見了?!?p> 話音剛落,房間就響起了敲門聲。
“請!”小羽用盡全身力氣喊了出來,太好了,有人進來,可以散掉些這濃重的味道了。
她也不是不在乎眼睛,只是眼睛沒治好,她自己快被熏死了。
門打開,走進來的是桓韞元。
屋內的味道還沒來得及散開,卻進來了一個衣袂飄飄、佩戴香囊的人,真是雪上加霜啊。
小羽不自覺抖了一下。
她正打算抬眼看桓韞元,就想到了他的巫術,連忙低頭,就連他的衣角都不想看見,生怕一不小心就再次中了巫術。
吳法倒是不怕,他站起來行了個禮:“桓兄?!?p> 桓韞元回了一句:“少城主。”
桓韞元被房內的香味嗆到了,不露痕跡地往開著的門邊退了兩步,說道:“陳羽,我有些話想單獨和你說,你跟我……”
一聽到能離開這個被香味占領的房間,小羽激動地抬起頭看著他,兩人目光交匯間,她點頭答應了。
“不可以的?!眳欠ǖ囊恢皇执钤诹诵∮鸺缟希澳憧此?,面色慘白、形容枯槁、身體乏力,不宜多走動。我就先離開了,二位慢談?!?p> 小羽一聽形勢不妙,既離不開房間,又要和桓韞元獨處,便拉住吳法低聲問:“有沒有什么法器給我防防他?”
“別怕,君子不趁人之危。”吳法笑著離開了房間,貼心關上了房門,“為了治你的眼睛,還是不要開窗好?!?p> 小羽的目光四處游離,就是不落在桓韞元身上。
過了一會,兩人誰都沒開口,小羽鼓起勇氣說道:“能不能麻煩你開個窗?”
桓韞元走到窗邊,問道:“少城主說,這里的味道是治你眼睛用的,你確定要開窗嗎?”
“要!我的眼睛已經好了!”小羽停頓了一下,“再不透透氣,我就快被熏死了?!?p> 他推開了窗,看著遠處:“這氣味的確太濃了?!?p> 巫醫(yī)處,吳法問道:“測出來了嗎?估計我走了以后他們肯定會開窗,到時候氣味就要散了?!?p> 巫醫(yī)答道:“少城主放心,已經測好了。陳羽的確不是巫族人,不過……”
清新的自然空氣終于戰(zhàn)勝了屋內濃郁的香氣,小羽貪婪地呼吸著空氣,將水壺內剩下的半壺水都喝光了。
小羽整個人都輕松了不少,但桓韞元在房內,她不敢放松警惕。
“你不用不敢看我,現在我不會對你用幻術?!被疙y元坐在了小羽對面。
“你找我有什么事?”小羽干脆閉上了眼睛。
“我知道你也會巫術,也知道你不是巫族人?!被疙y元停頓了一下,見小羽還是不睜眼,直接說了下去,“下一場比賽若是你堅決不用巫術,你必輸無疑?!?p> “???!”小羽的腦子里想到了巫溪教她的一句話,這是這話說出來還是太僵硬,“非巫族人會用巫術?這怎么可能呢!”
“那你覺得我是巫族人?”
“啊?”小羽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巫溪也沒和她說過,除了她以外,還有其他非巫族人會巫術啊。
小羽瘋狂在腦海里搜索可以應對的話語。
“行了?!被疙y元關上窗,“這味道的確有治眼睛的功效。少城主給你請的巫醫(yī)吧?這樣恢復的就快了。五天之后未時,大賽場地,我給你最后一次比賽的機會。”
“???”小羽還沒搜索到可以應對的話語。
“我知道這第一名你非要不可?!被疙y元站在門口,“如果你有其他話想和我說,比賽前告訴我?!?p> 桓韞元沒離開多久,房間又想起了敲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