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溪落皺著眉頭,瞇著眼睛,彎著身子試圖揉了揉痛處,沒來得及喊疼,抬頭看到氣的胡子都快吹起來的政治老師,瞌睡蟲一下子全部消散,瞪著渾圓的眼睛,猛的站直,一臉的心虛。
蒲溪落紅著臉低著頭,有些羞愧,尷尬極了,沒說話。
怎么又被抓住了,那么多人都睡著,偏偏又是她被抓住了,小胡子是不是她的天敵…
她咬著下唇,無奈的在心底暗暗發(fā)誓,下次小胡子的課,千萬不能睡著,諾言還未想完…
小胡子就走到俞生桌前,手抵在俞生桌面上的書本上,指尖掛著白色的粉筆灰,在俞生的書面上胡亂的點著。
眼神在蒲溪落的身上轉了一圈,語氣嚴厲,“我講考試重點你不聽,你看看你之前的考試成績,好意思不認真聽嗎?我看你這次月考能考多少分,不耽誤其他同學上課,這節(jié)課給我站著聽…”政治老師越說越氣,聲音也加大了,蒲溪落仿佛都聽見了回聲,震動了整個教室。
說罷,便氣呼呼的走回講臺,
桌面上的書本殘留著,小胡子指尖上的粉筆灰,以及老師大聲說話時,肆意噴灑的口水,
真是惡心…
俞生眸色深了幾分,有些厭惡的用紙巾認真的擦拭,一遍又一遍……
蒲溪落低著頭,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站著不舒服了,就換個姿勢。
眼睛胡亂的轉動著,看看窗外,看看教室里的同學,又胡亂撥弄著書本,反正就是沒往黑板上瞅一眼。
什么時候下課呢!
“蒲溪落,抬起頭來,看著黑板?!毙『拥穆曇粲钟朴苽鱽?。
聽到聲響的蒲溪落猛的抬起頭,小胡子卻沒有定眼看她,叫完她的名字,嘴里又開始不厭其煩的,講著重復了很多遍的重點,仿佛剛剛叫她名字的人不是他。
因為他,蒲溪落一整節(jié)課,都成為班里的焦點。
談念小舅舅結婚,所以他今天沒來,不然她睡覺也不會被小胡子抓住了,
往常只要小胡子的眼神注意到她,談念就會立馬叫醒她。
蒲溪落一向討厭上小胡子的課,每每他的課,十次中就有五次她睡著了,她抬頭看了看黑板上方的時鐘,還有十幾分鐘才下課,也太長時間了吧!
蒲溪落有些抓狂,十幾分鐘要怎么度過,小胡子還盯著她,什么小動作都不方便。
她撇了撇嘴,等待著下課,
蒲溪落在心里,譜寫了一整本盼望著,盼望著,下課鈴聲響。
……
終于下課鈴聲響了,蒲溪落高興之余,又覺得仿佛過了一個世紀。
小胡子又和往常一樣拖堂,絮絮叨叨的占用下課時間講了好幾分鐘,才收拾東西走人,他一走蒲溪落就連忙坐下了,坐在凳子隨意的彈了彈腿,站了半節(jié)課腿都有些酸痛。
“俞生,你剛剛怎么不叫醒我?”蒲溪落側著臉趴在桌上,雙眸盯著俞生,語氣中夾著些委屈。
俞生一心聽課了,完全沒有注意到身旁的人上課在睡覺,她的質問莫名其妙,但他還緩緩的開口,語氣平淡無奇,低沉生硬的聲音傳來,“我不知道,你在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