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溪落在此刻突然不懂了,柳靜怡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她一直以為她是個清心寡欲的人,像是與這個世界不接軌。
可是在知道一直害她的人,是柳靜怡時,她除了震驚還有不相信,她卻又看到柳靜怡陰暗無比的模樣。
剛剛在親人面前撒嬌的柳靜怡,仿佛才是真正的她…
蒲溪落有些看不懂了,這個復(fù)雜的世界,和這些個復(fù)雜的人們,仿佛每個人都有兩面,他們可以在兩種角色中來回轉(zhuǎn)換,毫無破綻。
每個人她都看不懂…
醫(yī)院的花園里,裁枝利落的樹木,整齊的圍繞在花園邊緣。
道路兩旁,法國梧桐整齊的排列,像是站崗的軍人。泛黃的葉子,隨風(fēng)飄揚,輕輕的砸在地上。
微風(fēng)吹來,寒意刺骨,樹葉被吹的嘩嘩作響,從樹枝上凋落,在空中盤旋,然后像是漫天的雪花,齊齊砸在地上。
冬天要來了,蒲溪落攏了攏衣服,把手藏進口袋里,這才溫暖了些。
她想起那天,好像也是這樣的情景,俞生陪著她一起來看柳靜怡,出了醫(yī)院,涼風(fēng)襲來,她無意間抖了抖胳膊,他就把外套罩在她的身上,溫暖肆意。
俞生待她真的很好,這種感覺,她說不清道不明,卻無法忽視它的存在。
仿佛一切都沒那么重要了,蒲溪落深吸了一口氣,向著回家的方向走著,夕陽將她的影子拉的長長的。
她那時候還不懂得,自己心里的變化,也沒注意到,她想起和俞生相處的時候,嘴角不自覺的,掛著淺淺的笑意,那樣幸福的笑容,好像只有在想到心愛之人時,才會有的那種笑容。
出了醫(yī)院的大門了,就看到站在門口的俞生,他站立在門口的梧桐樹下,微微低下頭,陽光透過樹蔭打在他白皙俊美的臉龐,照出陣陣光斑,長長的睫毛,在眼窩下打出些許陰影,他身影修長,一個人站在那里,看起來倔強又清冷。
“俞生?!逼严錃g快的叫著他的名字,邊向他跑去。
俞生回頭望向她,
“你怎么來了?”蒲溪落站立在他的面前,抬著頭笑嘻嘻的問。
“我沒什么事,不想回家太早,就過來了?!庇嵘艔?,胡亂的找了個借口。
是呀!他怎么來了?
明明就是來接她的,為什么就是說不出口呢。
“哦?!逼严鋹灺暬卮?。
兩人之間再無話……
微風(fēng)襲來,陣陣的涼意。
俞生脫下身上的外套,罩在她的身上。
蒲溪落覺得這個感覺很熟悉,外套伴隨著他的體溫傳遞到她的心底,很溫暖,這個冬天也變得開始暖和起來了。
……
兩天后柳家來人,把柳靜怡的東西收拾收拾,說是辦了轉(zhuǎn)學(xué)手續(xù),至于轉(zhuǎn)到了哪所學(xué)校,誰也不知道。
后來,她就像是消失在這座城市,她的Q再無人回復(fù),電話再無人接聽。
就像無人知曉,那件事到底是誰說出去的,也無人知道談念到底和柳靜怡說了什么。
可這個世界就是這么殘酷,不會因此有任何的變化,日子照常的過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