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車水馬龍,熙熙攘攘,有人歡喜雀躍,有人則垂頭喪氣,有人歡聲笑語,有人則面無表情。
不用想外面定是吵吵鬧鬧,寬敞的街道,來來往往的車輛,匆匆走開的人們。
外面的一切都被隔離在透明的落地天窗外,午后的咖啡館本就沒什么人,咖啡館里很安靜,只聽得到些許的人低聲細語,大概一個人坐著的只有他,很少有人能容忍孤獨。
他剪著干凈利落的短發(fā),早就褪去稚嫩的青澀,坐姿還是像以前一樣挺立,穿著干凈的黑色成套西服,挺直的腰背,黑色長褲包裹著修長的腿。
白色襯衣,領口的扣子已被解開,露出白皙的脖頸。
陽光灑在他的身上輪廓分明的臉龐泛著金光,額前的發(fā)梢被染成金黃色。
正午的太陽暖暖的,卻照不進他陰冷的心。
他微微垂眸,細長的睫毛在眼窩處灑下些許陰影,挺立的鼻梁,及那薄涼的紅唇。
都說薄唇的男人薄情,可他迄今為止只遇見那一人,為她丟了心且收不回。
修長而白皙的手指放在實木的桌面,食指看似漫不經心的敲打桌面,可放在大腿上的右手捏的緊緊的,干凈整潔的指甲咯的手掌生疼,因用力關節(jié)上的骨白清晰可見。
他雙眸微垂,細長的眼睛里寫著旁人看不懂的情緒,可遠遠的看著他,卻是那般孤獨寂寥,他整個人泛著清冷,若不是他那冰涼的雙眸,俊臉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樣,定會有不少女孩上前搭訕。
桌面上那滿杯的咖啡早已冰涼,一杯咖啡,他坐了一整個下午,從中午接到她那通電話的那一刻,他就沒有心思去做別的事了,依稀還記得她那熟悉的聲音,帶著些許掩飾不住的喜悅從冰冷的手機里傳入他的耳畔,“我要結婚了!”
只是簡單的幾個字,可那一刻他的心像是被人用力的撕裂那般難受,來回的拉扯,后來她說了些什么,他不想回憶,連些面子上祝福的話,他都說不出口,匆匆掛了電話。
心不在焉的和合作伙伴交代了一下,可出來的他才知道,原來除了公司他沒有地方可去,這座城市他已經很熟,從未覺得孤獨。
此刻他卻覺得大街小巷,來來往往的人都是那么的陌生。
仿佛就是這個位置,當時的她就坐在他的對面對著他笑。
天色漸晚,行色匆匆的人們,燈光漸亮照亮了整座城市,仿佛這一切都與任何事物無關,只有黃昏的余暉還在努力的照耀著,堅持著…
從口袋里掏出手機,翻出她的號碼,躊躇不決,點了撥打又迅速掛了,卻始終沒有撥通,明明那么想聽聽她的聲音,卻害怕聽見她聲音里的半點雀躍,害怕被她聽出自己聲音里的顫抖,害怕他會忍不住……
修長的手指胡亂的在鍵盤上敲打,不斷的修改,最后只能用短信上的這幾個簡單的話語來掩飾自己的不安…
“我明天回A市!”
而那邊的人一直都沒有回復…
天色已沉,窗外燈光肆意,他緩緩的起身,大概是因為坐的久了,修長的身型略顯僵硬,只是頓了頓行動便恢復正常,大步的穿過燈光明亮的咖啡廳,混入人群中,沒多久就消失在黑夜里,看不見也摸不著,仿佛就像桌面上殘留下,未曾動過的咖啡,若不是早已冰涼,就像是無人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