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叫聲,風順已經(jīng)循聲而去,只見素季正在圍著一堆瓦礫在那里轉(zhuǎn)圈圈。
“就是這里了嗎?”我不由得皺眉。想要把這里徹底挖掘出來實在不是一個輕松的工作。
“應(yīng)該就是這里了?!憋L順想了想,正要登上瓦礫堆觀察,卻忽然側(cè)耳傾聽了一下。
”有人來了。沈兄,我們回避一下?!?p> 我正看著那堆殘磚碎瓦想心事,聽到風順的話連忙往四周看了看,風順已經(jīng)一把抓住還在轉(zhuǎn)圈的素季,往旁邊的一堵斷墻后躲去。我和唐笙也連忙跟上。
這個時候,這個地點,會是什么人來了呢?
我正納悶,一回頭卻發(fā)現(xiàn)風順已經(jīng)戴上了一個面具,那只是一個遮住半邊臉的白銀面具,卻做得精美絕倫。
“錦繡書生!你是竟然是錦繡書生!”唐笙忽然低低地驚呼了一聲。
這位唐大小姐雖然武功不怎么樣,但是見識卻真不少,竟然一見面具就認出了風順從前行走江湖的身份。哦,也許是因為錦繡書生是小侯爺?shù)氖窒聰ⅰ?p> 風順點了點頭,卻示意我們噤聲。我們?nèi)酥酗L順功力最高,只有他覺察了有人接近,現(xiàn)在看風順的意思來人已經(jīng)更加靠近這里了。
唐笙卻不斷地側(cè)目,打量著風順,而風順絲毫不以為意。
漸漸的,我也聽到了有人說話的聲音傳來,聽起來慢慢走近的只有兩個人,卻仿佛勝過一臺大戲——實在是其中的一個人太呱噪了。
“徒兒,你看啊,這里就是天鷹山莊,當年我的老朋友就在這里盤桓了數(shù)月,得到了宋莊主的熱情招待,每天啊美酒佳肴、歌姬舞女啊不是,反正就是熱情招待……他一直對宋莊主的熱情好客贊不絕口啊,一直邀請我到這里來玩……哎呀這里怎么都變成這副模樣!徒兒我們是不是走錯了路啊,剛剛那個路口我說應(yīng)該左轉(zhuǎn)的你非得說要右轉(zhuǎn)……”
“師父……沒有錯,我看見大門上的匾額還在,有天鷹字樣……”
這徒兒的聲音聽起來嬌嬌怯怯,倒像是一個女孩子似的。
“哎呀呀所以說你這孩子,為師說走錯了你就應(yīng)該在后面附和,然后我們掉頭就走才對!你竟然還瞎說些實話,我怎么就收了你這么一個笨徒弟……走走走,咱不在這破地方玩?!?p> “哎呦,這不是了然先生嗎?既然來了就別急著走呀!”風順忽然出聲,并且從斷墻后現(xiàn)出身形。
了然先生的名頭我也是聽說過的,此人因為年歲過高,已經(jīng)不入青云譜,卻也是一個可怕的對手,尤其是一身霸道的罡氣,根本是在江湖上難逢敵手。
這個人竟然跑到天鷹山莊這樣的破敗鬼宅來了?他想干什么?
我正打算跟著現(xiàn)身,卻聽見我的耳中也傳來風順的聲音:“別動,也別出聲。”
我拉著唐笙乖乖躲好,唐笙一見我的手拉過去,立刻二話不說,乖乖就范。
那個呱噪的老人一見風順現(xiàn)身,怪叫一聲拉著徒弟扭頭就跑。
風順似乎早有預料,身形一閃頃刻間就攔在了那位了然先生的去路上!
“嘿嘿!”被稱作了然先生的老者干笑了兩聲,道:“錦繡書生,沒想到你也在這里。”
風順不客氣地說道:“沒想到?我看你鬼鬼祟祟的肯定有什么陰謀,了然先生無利不起早的名聲可是響亮得很?。 ?p> 了然先生語調(diào)嘲諷:“錦繡書生不是名滿江湖地性情高潔、不與我們這些俗人為伍嗎?怎么,這次也跑到這個鳥不生蛋的地方來了???”
我差點兒笑出聲——對于風順當年的錦繡書生這個身份我雖然不熟,卻也聽說過最是雁過拔毛,所以什么性情高潔之類的說法,根本就是在嘲諷。
我悄悄撇了撇嘴,這個了然先生一看就是個油嘴滑舌慣了的家伙,風順和他斗嘴可不是什么好主意,光靠嘴炮能把那堆建筑垃圾翻起來嗎?明顯不能夠?。?p> 風順卻似乎一副勃然變色的論調(diào),道:“了然先生,看起來你是不打算對我說實話了?不過沒關(guān)系,我把你這個小徒弟抓過來嚴刑拷打一番也是可以的?!?p> 說是遲那時快,風順忽然一揚手,只聽一聲驚呼,卻是了然先生的那個小徒弟。我躲在斷墻后正好看到風順出手,只見那個小徒弟已經(jīng)隨著風順的手勢,身子無法控制,蹬蹬蹬蹬地幾步就向著風順沖了過去。
“錦繡書生,你竟敢對碧澄下手!”
了然先生這句話倒是一點兒也不啰嗦,他使出的招數(shù)更加毫不啰嗦!
只聽了然先生一生斷喝,只聽一陣轟然巨響,一陣拳風伴隨著各種碎石飛舞,就向著風順砸去!
我簡直要為風順鼓掌!這了然先生真是非同凡響,這一下就清走了瓦礫堆的一角!
這了然先生一動起手來就是磅礴澎湃,勢不可擋啊,仿佛那么個呱噪啰嗦,見事不好扭頭就跑的男人不是他似的。
那個叫做碧澄的小徒弟被氣浪一掀,向旁邊一歪,卻倒在了里斷墻不遠的地方,一動也不動,我估計是昏過去了。
了然先生出手也是太霸道了一些,也不知道是要把碧澄救回來呢?還是故意要把他打昏。
不過這樣一來,了然先生和風順的交手也就沒有了人在那里礙手礙腳,兩個人大開大合,打得簡直是天昏地暗。
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風順使出真功夫與人交手。
風順身法靈活,雖然不及了然先生看起來那樣內(nèi)力磅礴深厚,掀起重重罡風,但卻如同暴風雨中的一葉扁舟,在風口浪尖飄搖不定,卻就是不會翻船。而且我能注意到,風順正有意把了然先生的拳風引向之前發(fā)掘的有可能有血玉髓存在的地方。
這家伙真是好算計??!
我在心中暗暗贊嘆著,一回頭,卻發(fā)現(xiàn)那個小徒弟碧澄不知道何時已經(jīng)坐了起來,怔怔地看著師父和風順交手,一只手里緊緊地握著一個東西。
我一見到他手中握著的東西,心立刻砰砰狂跳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