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fēng)順的到來莫名地讓我心情很好。
他帶來的消息讓我的心情更好。
“沈兄,小侯爺派出的暗探帶回來一個消息,我想你很有興趣知道?!憋L(fēng)順并不避諱唐笛和齊絲絲,輕輕啜飲了一口香茶,笑吟吟地說道,“青鸞山主竟然也想要這株九轉(zhuǎn)朱蓮,目前已經(jīng)啟程往武陽過來了,而她隨行的人之中,也帶著余姑娘哦!”
青鸞山主怎么會想到來武陽湊熱鬧?肯定是余錢慫恿的唄!
這就對了嘛!我開心地一拍桌子!
齊絲絲一怔,飛快地看了我一眼就低下頭不說話了。
我倒沒留意齊絲絲的表情,我只是覺得風(fēng)順簡直讓我越看越順眼——知道我惦記余錢,就立刻把余錢的消息送過來了。我覺得小侯爺那邊對于青鸞山主來不來肯定不及對圖倫人的動向更為重視,也就是風(fēng)順才能這么清楚,我其實更希望知道這個。
“好!既然你給我?guī)韨€這么好的消息,我就給你一個面子好了?!蔽液芩斓卮鸬馈?p> 風(fēng)順哈哈大笑,對唐笛夸張地眨了眨眼。
唐笛有些意外,驚訝道:“看來那位余姑娘就是沈大哥的意中人了?我姐姐知道肯定會很傷心吧?!?p> 我仔細(xì)觀察了一下唐笛,確認(rèn)他只是陳述事實,并沒有半點兒替唐笙傷心的意思,便決定不跟這個小鬼頭繼續(xù)談?wù)撨@個話題。
“那我就跟你們?nèi)タ纯丛乐僭?,現(xiàn)在先去哪兒?”我直奔主題。
“沈大哥,現(xiàn)在秀蕓,哦也就是那個廚娘的尸身停在府衙的殮房,仵作檢查過說是被利刃割喉而死,雖然很大可能是自盡,但畢竟岳仲云就提著劍站在她身旁,身上血跡的痕跡也與現(xiàn)場吻合,所以并不能夠排除他的殺人嫌疑。
本來岳仲云是一言不發(fā),不過見到小侯爺之后就大聲喊冤,還說要請沈樓主為他做主。所以小侯爺想請沈大哥你到蘭花山莊一敘?!碧频芽邶X伶俐,飛快地把事情敘述了一遍。
好吧,那就去蘭花山莊。
“絲絲,幫我個忙,幫我送封信?!蔽蚁肓讼耄D(zhuǎn)身走到桌旁提筆寫了個字條交給齊絲絲。
齊絲絲看了看字條外面的印記,點了點頭表示自己已經(jīng)知道了。
做完了這件事,我便和唐笛、風(fēng)順一起出了門,又一次回到了蘭花山莊。
故地重游,我總覺得蘭花山莊看起來有些不太一樣,但又說不出哪里不一樣。
“阿順,朱牧不會把所有的下人都喂了鬿雀了吧?為什么走了這么半天連個鬼影子都沒見到?”
不懂就問,這一向是我的好習(xí)慣。
風(fēng)順皺了皺眉,也有些驚訝地說道:“早上我出門的時候還一切正常啊。進去看看就知道?!?p> 我們?nèi)齻€人走得很快,不一會兒就走到了居中的一處院落。
離得很遠(yuǎn)我就看見一個人在門口焦躁的走來走去,這讓我有些奇怪,畢竟上一次來,小侯爺周圍環(huán)繞的是年輕貌美的白衣侍女,而且都訓(xùn)倆有素,根本不可能這樣在門口跟個熱鍋上的螞蟻似的繞來繞去。
“咦那個人我認(rèn)得,叫什么來著……啊,那不是邵越嗎?他怎么會在這里?”我疑惑地看向風(fēng)順。
風(fēng)順的臉色顯得有些困惑,立刻四處看了看,卻并沒有高方的身影。
這時邵越也已經(jīng)一眼看到了風(fēng)順,連忙疾步走了過來,卻又看見了我,臉上立刻顯出了遲疑的神情。
“咦,這不是邵捕快嗎?你這是在替小侯爺守門嗎?那么麻煩你通稟一聲,就說沈某來訪?!蔽覠崆檠笠绲馗墼酱蛘泻?。我記得人們常說不打不相識,那么我和邵越大大地打過一架,也應(yīng)該算是很相識了吧?
邵越一怔,馬上又反應(yīng)了過來,臉上一紅,有些不高興地說道:“我家捕頭在和小侯爺說話,讓我在這里等著風(fēng)公子,可不是守什么門的。”
“好好好,不是守門的,那么請你通稟一聲?”我從善如流。
“我都說了我家捕頭……”邵越有些抓狂。
“阿順,你回來了?”忽然一個聲音響起,邵越立刻住了口。
風(fēng)順卻顯得有些局促地拱手:“高捕頭。”
從里面走出來一個人,一身金光閃閃,璀璨得奪人眼球,真是六扇門總捕頭,高方。
“高捕頭,你怎么有空來這里呀?”我打招呼。
“聽說這兩天出了起命案,還牽扯到了小侯爺,我自然應(yīng)該過來看看?!备叻秸Z氣平淡極了,一點兒也不像他的著裝那樣高調(diào),“沈樓主,小侯爺已經(jīng)等你很久了,請進吧。”
風(fēng)順和唐笛都很沉默,于是我就跟著高方走近廳堂。
這間花廳并不大,陳設(shè)簡單,靠窗的案上一只春瓶,里面插著一只白色香花。
這味道……我不由得微微挑眉。
這時背對門口而立的朱牧已經(jīng)轉(zhuǎn)過身來,他今天只穿了一身家常的竹布袍子,看起來比起平日里的高調(diào)裝扮倒顯得簡單自然。
“沈樓主,到底是一定要阿順去請你你才肯來??!”朱牧笑吟吟地對我說道。
“那是自然。我看不出你一定要我來有什么意義?!蔽议_門見山。
“這起案子簡單明了,的確不一定非得沈樓主出馬,但是我有一件事卻是一定要和沈樓主商議,所以正巧借著這件事來避人耳目吧?!敝炷恋挂仓苯?。
可是唐笛聽了這句話就有些不滿意了:“簡單明了?侯爺,昨天你可不是這樣跟我說的,你說這起命案發(fā)生在我家商號之中,又是在本地知府一再嚴(yán)令維持治安的時候,所以你也不能多加干涉?”
“哦,本來此案的確是比較棘手,涉及到你們唐家還有祁山派的首徒岳仲云,當(dāng)然不能輕率。但是高捕頭及時趕到,昨夜又發(fā)現(xiàn)了新的證據(jù),剛剛拿來給我,所以此案現(xiàn)在已經(jīng)明了了,只能說秀蕓命薄,竟然想不開,讓人深感唏噓?!毙『顮斨炷烈贿呎f著,一邊抬起手遞給唐笛一封書信模樣的東西。
“這是什么?”唐笛疑惑地接在手中,拆開了信封,抽出了一張折疊起來的,顏色素淡的澄心紙。